「雲國、阮國、滄旻、祈瀾、西臨五國鼎立,嗯,以滄旻和祈瀾勢力最強,西臨最弱,但世代與阮國交好。」阮思思一邊看著書念叨,一邊手拿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阮國先皇後是西臨現任國君的幼妹,咦,蘭素啊,我和那個西臨的皇帝還是親戚麼?」
「是啊,先皇後還在的時候,每年都要帶公主您會西臨小住一段日子呢,但公主六歲時先皇後病逝,從那以後,來往就漸漸少了。」蘭素為阮思思端來一盞熱茶,站在桌邊看她剛才寫的東西,越看越困惑︰「公主,您寫的似乎不是咱們阮國的文字啊,蘭素一點兒都看不懂。」
「哦,那……那大概是…是…古文吧。」阮思思眼角抽搐了下,隨口扯了個謊話,其實阮國通用的文字才像是簡化之前的繁體漢字,屬于古文,她實在是寫不好,只能勉強看得懂。
蘭素卻對阮思思的話信以為真,滿臉崇拜的看著她︰「公主真的好厲害啊,蘭素以前都不知道公主會寫古文呢,一定是太子殿下教公主的吧」
阮思思愣了愣,抬頭對蘭素扯出一個無奈地笑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提醒蘭素︰「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蘭素這才想起還有「公主失憶」這回事,以手掩口,不好意思的沖阮思思笑笑︰「奴婢知錯了。不過,公主別擔心,奴婢想,等回到了京城,公主一定可以慢慢想起往事的」
「誒,要真的能回去了才行啊。」阮思思將手中的毛筆一丟,長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們到底有沒有危險還不好說呢,蘭素你還是別對平平安安的回京城抱太大希望吧。」
蘭素見她這副樣子,不禁出言安慰︰「公主您也別太過擔心,陛下和太子殿下應該已經派人來了,再說,舒王爺接見雲國使者也不一定像公主想的那樣是通敵,或許……」
說了兩句,蘭素自己就說不下去了,公主失憶已經大半個月了,迎公主回京的人卻還沒有到,而舒王爺接待雲國使者,無論是不是通敵都不應該讓太多人知道,現在公主還在此地,他就這樣的明目張膽,難道真的是想挾持公主不成?
看蘭素漸漸沉默,阮思思笑著重新拾起方才丟在桌上的筆︰「終于想通啦?那還傻愣著做什麼,快過來把這書念給我听,我要……」
後半截話沒說出口,因為阮思思通過眼角的余光掃到「消失」了N天的舒墨染正站在書房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更不知道她方才和蘭素的談話被他听去了多少。
這讓她瞬間想到一句話——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NND,還真倒霉
見阮思思注意到他,舒墨染緩步走進了書房,眼光似不經意地落在阮思思方才的鬼畫符上︰「公主這是在練字嗎?」。
阮思思則干脆地將那張紙一卷一扔,讓它化作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飛向窗外︰「好了,舒王爺不用提醒我這不是阮國文字。坦白說,自我失憶之後,就連字都不會寫了,這麼解釋還說的過去吧?」
舒墨染微微挑眉,頷首道︰「是微臣疏忽了,微臣回去就安排人來教公主習字。」
阮思思撇撇嘴,抬眼看向舒墨染,帶著挑釁的意味︰「我倒想請王爺你親自來教本公主習字,只是听說王爺最近十分繁忙,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時間呢?」
蘭素在一旁听著,不禁在心里為阮思思捏了一把汗,生怕她惹惱了舒墨染,但舒墨染卻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被惹惱的樣子︰「好,既然公主這麼說了,明日開始,微臣自會來教公主習字。」
「我很期待」阮思思嘴角輕挑,綻出一個調皮的笑來,「現在,我想問問王爺今天來此,是有何貴干啊?」
舒墨染自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蘭素︰「微臣剛剛收到一封京中來信,是太子殿下寫給公主的,因此特來呈給公主您過目。」
太子的信?阮思思和蘭素對視了一眼,蘭素眼中滿是雀躍,而阮思思卻是滿目疑惑,她那個太子老哥不是應該派人來接她的嗎,現在光送一封信來是什麼意思啊?
阮思思接過信,卻不拆開,而是看向舒墨染︰「只有一封信嗎?蘭素說這幾日,迎我回京的人就該到了。」
那眼神像極了一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看得舒墨染一陣好笑︰「除了這封信,太子殿下還傳來口諭,讓微臣好好的照顧公主,說公主是在微臣的轄地遇刺,自然要在微臣府中調養,再由微臣親自護送進京。」
阮思思面無表情的轉向了蘭素,這下子指望那個太子和皇帝是不可能的了,還調養,再調養一陣子估計她就會被調養的去見閻王爺了。
「蘭素啊,」阮思思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把信念來給我听听,看我那位太子哥哥想讓我在舒王爺的府中怎麼調養。」
「是。」蘭素小心的拆開手中的信封,苦著臉開口,「吾妹思思,現今……」
雖然已經猜到了信中的內容,但听蘭素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下來,阮思思還是有點失望,信中無非是說現在正在打仗,國難當頭,暫時沒空理她這個小公主,讓她在舒墨染這乖乖待著,等仗打完了再讓舒墨染護送她去京城。
讀完了信,蘭素已經是泫然欲泣,太子的意思就是不會派人來接公主,現在又不知道舒王爺到底有什麼打算,萬一他真的暗通雲國,那公主和她兩個弱女子豈不是羊入虎口?
「舒王爺要干什麼請自便,本公主要回寢室調、養了。」阮思思咬牙切齒地擠出調養這兩個字,帶著蘭素一溜小跑地從書房走了,那樣子,活像是在躲避什麼毒蛇猛獸,恨不得自己再多長兩條腿。
她沒有回頭,自然看不到舒墨染眼中的淡淡憐憫,不過就算她看到了,現在的她也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