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染,救命啊~~」這是阮思思現在唯一想說的話,只可惜,她現在連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阮思思和蘭素正被綁在一輛馬車上,口中被塞了棉布,也不知道要被帶到什麼地方去。花會上,在月吟和紅線都離開之後,阮思思才發現蘭素是真的不見了,她趕快起身去找,東跑西跑的轉了一大圈,蘭素沒找到,反而讓自己在花叢中迷了路,到處都是一樣的花棚,一樣的阮花,讓她瞬間變身為路痴。
也不知轉悠了多久,阮思思只覺得四肢乏力,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阮思思正習慣性地想開口叫蘭素扶她起來,卻發現蘭素就在她身畔淚光盈盈的看著她。阮思思花了一秒鐘從半夢半醒過渡到完全清醒,又花了一秒鐘觀察了一下蘭素和她自己,最後,無奈地得出了一個結論——她們、光榮地、被綁架了
此刻,王府。
舒墨染拿著那朵他摘給阮思思的月白色阮花,眸子里風雲變幻,這是侍衛們在一個花棚里找到的,那花棚的主人早就被扣押起來了,可是就算對他用了兩遍刑,也依舊問不出阮思思的下落,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舒墨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緩緩起身,去找雲盈。這個時候,會對阮思思下手的,大概也就只有她了
守門的婢女一見他來,便匆匆地進去向雲盈通報,這讓舒墨染更加肯定了心中的那個猜想。
雲盈斜靠在軟榻上,听了婢女的通報,嘴角勾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墨染啊,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讓他進來吧,另外,派人傳話給雲天,如果舒墨染真的找去了,就殺了那個阮國的小公主。」雲盈伸了個小小的懶腰,那動作,說不出的鮮妍柔媚,可是口中吐出的話語卻也因此更顯得陰狠刻毒。
婢女悄悄地打了個寒顫,應了一聲便出去領舒墨染進來。
舒墨染進門時,雲盈正取了一只玉簪在手上把玩,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軟榻上,在燭光的照耀下流轉著柔和的光澤,看起來十分的溫柔嫻靜。
舒墨染卻知道這不過是假象罷了,這個女人最擅長的,不就是利用自身的資本來為自己獲取最大的利益嗎,他上過一次當,卻不代表他會上第二次當。
「墨染,你來了啊。」雲盈像是才發現舒墨染的存在似的,從軟榻上站起來,「現在你怎麼有空到我這來,難道是那個麻煩的小公主,找到了?」
「沒有。」一種淡淡的厭惡感從舒墨染心底升起,「不過,我想雲國的太子妃,應該能幫我這個忙」
雲盈僵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墨染,說好不提那個身份的,我還是當初的那個雲盈啊。」
當初的那個雲盈,舒墨染挑了挑眉︰「是嗎?但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你予取予求的傻子舒墨染了」
雲盈臉色微變,匆忙上前兩步,站到了舒墨染面前︰「墨染,你要相信我,我嫁給太子只是迫于家族的壓力,你相信我,墨染,我愛的人始終還是你啊」
「愛?」舒墨染的臉上剎那間籠上了一層寒霜,他冷哼了一聲︰「只怕你最愛的是權勢,是將來雲國皇後那至高無上的地位吧,這些都是我一個小小的阮國郡王所不能給的,你說說看,你還愛我什麼?」
雲盈嘴唇微動,眼楮抹上了一層水氣,顯得愈發楚楚可憐︰「墨染,我……」
「好了,」此時此刻的舒墨染才沒有那個耐心看雲盈演戲,「我只想知道公主在哪,收起你那套讓人惡心的把戲吧,我不管你在雲國是如何的翻雲覆雨,至少在這舒王府里,你給我收斂一點」
雲盈踉蹌地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舒墨染︰「墨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的……」
「我當然沒忘,」舒墨染口中溢出一絲冷笑,此時的他看起來竟有幾分冷酷,「我記得清清楚楚,尤其不會忘記,你當年是怎樣絕情的離開,更不會忘記,我離開雲國時那一路上的追殺,拜你所賜,我連父王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這一切的一切,我永生難忘」
雲盈驚恐地睜大了眼楮︰「什麼追殺,墨染,什麼追殺?」
舒墨染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這一點,你不比我更清楚嗎,我再問最後一遍,公主她在哪里?」
「公主、公主,你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個小公主嗎?」。雲盈跌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舒墨染,晶瑩的淚水自她眼中滑落,「好啊,我告訴你,我已經讓人把她送去城郊的渡口,現在只怕已經在去雲國的路上了,有本事你就去把她救回來啊」
「不用你說,我也會去救她回來。」舒墨染拂袖而去。
雲盈呆坐在地上良久,忽然瘋了似的大喊︰「來人,來人,快來人」
幾名小婢听見她的聲音,趕忙跑了進來︰「奴婢們在,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馬上傳話給雲天,」燭光下,雲盈的臉雪白一片,甚至有些猙獰的扭曲,「讓他立刻殺了阮思思,給本宮殺了她」
最後,雲盈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淒厲︰「我要殺了她,看你舒墨染還有沒有本事救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