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之絕命毒師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明察暗訪

作者 ︰ 鬼貓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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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湛和胡兩人終于還是不歡而散。

蘇湛在回去的路上,隱隱覺得有些後悔,自己實在不應該多嘴多舌,一種淡淡的憂慮從心底浮了上來。

而蘇湛的後悔不無道理,原本的胡是不把此次應天之行的任務當做多麼要緊的事的,皇上雖然讓他暗查太子的德行,但是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皇上想要的答案是太子無失、一切安好。

本來打算走個過場,順便給太子賣個人情,讓他記住自己的好,一方面讓皇上滿意地解了心結,一方面和太子拉拉關系,為自己的未來鋪路,是兩邊都不得罪的好事。但是,蘇湛這個人的話,卻突然改變了他的初衷。

太子私下里釋放的這個人,並不是那麼簡單。

想當年,在六安見到他和皇長孫在一起時,只覺得是朱瞻基年幼游山玩水,而這蘇湛年輕氣盛,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罷了,可是如今想來,這蘇湛在六安所做一切,卻是滿滿的胸有成竹,並不是一時意氣奮發的念頭。

如此一來,胡倒覺得,想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事,他又究竟對這皇城里的秘密,知道多少?能讓一向為人謹慎的太子朱高熾,都破例為他冒險?

這一查,卻更讓胡大吃一驚。

蘇湛不僅僅是在六安的時候,以一種不知名的技藝用一只完全不可能贏的蛐蛐贏得了稱霸一方的莊家,而且早在那之前,就在杭.州幫助府尹斷案,偵破了一樁常人難以想象到的懸案,並且,和曾經錦衣衛的千戶李春,竟然能從牢獄中破牆而出,逃回京城。在那之後,在山-東平災民動亂,山-西剿匪,竟有如神助一般,總能只身潛入,全身而退!傳言有能呼風喚雨、吞雲吐霧的本事!甚至,在第二次去武當的時候,竟然見到了張三豐本人的真身,且和張三豐兩人私下交流甚久!

這一切的一切,像是謎團一般,把這一個本來胡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變得像是在撲朔迷離的大霧中的山峰一般,讓人不禁更想去探究一番!

更何況,他居然提到,如果建文帝被找到,自己會對他做什麼?本來只覺得是他得知了這個皇室中的秘密後的一種好奇詢問,如今玩味起來,卻覺得他的涵義更深,難道不僅僅是因為好奇,更是因為他這是一種顯而易見的試探?換言之,難道他,知道建文帝的所在?

如此一想,胡本來打算離開京城的計劃開始變得無限期後延,原本都打算辦宴席給他送行的太子朱高熾,也變得疑惑起來,這胡難道想在京城安營扎寨嗎?這一呆就是好幾個月,這麼久還不走,究竟想干什麼?

太子身邊的楊士奇更是隔三差五地提醒太子,要小心這個胡在身邊,就如同是朱棣的眼線,應該請他早些離京。朱高熾何嘗不想讓他離開,只是根據自己的線報,他竟到處打听情報,搜集京城里的風聞趣事,連那蘇湛的消息也不放過。

當楊士奇專程和胡談話時,胡卻推月兌說自己要置辦冬衣,所以暫時不能離開。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楊士奇也不好再驅趕,總不能讓人家沒衣服過冬吧。

這一待,似眨眼一般,夏季就悄然溜走了,秋日清爽干燥的天氣又席卷而來。

蘇湛這段時日本來覺得過得挺安穩的,自從辭掉了朱瞻基那邊的親軍差事,在錦衣衛里的工作安排得更滿了一些,但是,這些工作還是依然如胡榮所說的一般,都是些清閑之差。錦衣衛指揮胡榮也不是傻乎乎的人,雖然之前質疑蘇湛怎麼總是些清閑的工作,但是這回指揮使夏煜回來之後,他便很快發現,清閑工作並不是蘇湛自個兒挑選的,而是這個夏煜給他安排的。

這讓胡榮很是奇怪,因為他听說的消息是這個夏煜和蘇湛兩人一直關系不好,可是關系不好怎麼會這般照顧呢?胡榮不是個憋著話不說的人,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非比尋常,自己的女兒已經是皇太孫妃,說話自然也更有底氣,于是他直接找了夏煜去理論。

夏煜的臉色還是清冷,面對胡榮的疑惑,他直接說道︰「我不想給他太多立功的機會,不行嗎?」。

胡榮覺得啞然,沒想到這夏煜和蘇湛的關系竟然已經到這種地步,夏煜竟然毫不避諱地說出這種排斥蘇湛的話,怪不得之前听人所說,這蘇湛立功不少,卻還是千戶職位,和夏煜有著月兌不開的干系,看來風聞也是空穴來風、事出有因的!

這邊胡榮在和夏煜討論著蘇湛的問題,蘇湛本人卻是一無所知,她此刻正在御花園的涼亭中,在秋風拂面中欣賞著滿園的秋景。

不過她並不是偷懶,而是有人約她來此見面。

朱瞻基出現在蘇湛視野的時候,身著暗紅色的常服,腳下也似是閑庭信步,走得很慢,他的後面也只有王瑾在跟隨著。

蘇湛這本來已經等了很久,見到他這麼不緊不慢的步子更是心中有氣,卻只能隱忍不發,待那朱瞻基到了面前,躬身一禮,道︰「殿下。」

朱瞻基只道︰「現在想見你,可真是不易啊。」

蘇湛笑道︰「長孫殿下此話言重了,殿下想見的大臣,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哪有困難這一說。」

朱瞻基苦笑道︰「我不覺得,我倒覺得你現在已經逾越我之上,好像你跟我父王的關系,都比我跟他的關系要熟絡似的,比起我,他似乎更加信任你。」

蘇湛忙道︰「殿下莫要這樣說笑,真是讓臣無言以對。」

朱瞻基笑了笑,那笑容在秋色中如水波一般,蕩漾著如暖陽般的溫柔,讓蘇湛一時忘了他的身份,竟覺得有幾分恍惚,在片刻之間,那笑容竟也感染了自己,渾身變得放松,說話也隨意起來,道︰「你今年沒有玩蛐蛐吧?」

朱瞻基對于蘇湛的這樣絕非君臣之禮的談話絲毫不介意,笑道︰「總是得不到你的‘奧特曼’,我玩也沒意思,所以今年就沒有玩。」

蘇湛卻道︰「謝謝。」

「謝我什麼?」

「臣知道殿下沒有玩蛐蛐,是因為怕太子殿下再怪罪于我,說我總是引得你玩物喪志。」

朱瞻基軟軟笑了,但是笑容里卻帶著一絲苦澀,道︰「我是沒有心情玩罷了。」

朱瞻基望了望秋光,自己如今站在最心儀的女子身邊,可是兩人之間卻像擱著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屏障一般,咫尺天涯。曾經以為自己有力改變這一切,但是當他的父王和母妃插手之後,一切都改變了,他的想法也改變了。

他沉默了片刻,又道︰「找你來,確是有要緊事的。」

蘇湛等他這話已經等了好久,便急忙說道︰「殿下究竟何事召我,如此匆忙?」

「胡在京城已經待了不短的日子了。」

「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在京城這段日子里,都在做什麼麼?」

朱瞻基問了這話,蘇湛隱隱覺得可能與自己有關,便還是問道︰「做什麼?」

「他在查你。」

「查我?」蘇湛訝道,「查我做什麼?」心中卻不免忐忑,看來自己的多嘴多舌還是有了報應,這胡何等聰明之人,也許已經從她的話中瞥見了一點端倪?

「我不知道他為何查你,」朱瞻基冷聲道,「可是他昨天來找我,說的話,我卻听得心寒。」

蘇湛已經不再言語,只瞪著眼楮望著朱瞻基,等著他接下來的言語。

朱瞻基接著道︰「他竟然問我,可否听說過關于你的妖人之說……」

听了這話,蘇湛不禁愣了一下,縱使她知道胡這次來是暗查太子德行,順便查查關于太子釋放她的事,可是,她沒想到這胡居然舊事重提,如果說真的把關于蘇湛的妖人的傳聞,和在北.京進獻給皇上金丹的妖人一結合,那麼蘇湛這回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妖人和仙人,本來就只有一線之隔。

會些化學、物理學的,或者精通數學,佔卜術的等等非主流學科,裝神弄鬼一番,再加點神秘色彩。統治者喜歡的就稱他們為仙人,如果討厭就稱他們為妖人!

胡的一句話,就可以將蘇湛打入死地!

此刻蘇湛即使故作鎮定,表情還是有所起伏,朱瞻基盡收眼底,安慰道︰「莫怕,我既然來找你,定有法子避免他和皇爺爺亂說亂話。」

朱瞻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蘇湛一愣,低聲道︰「你……不是想處理他吧,這可不行,傳到皇上那里,更會以為太子殿下有什麼問題。」

朱瞻基斜眼道︰「我有那麼愚蠢嗎?」。

「那殿下到底是何意?」

「其實妖人不妖人的,在于其所做的事、所信奉的主張。皇爺爺不喜煉丹長壽之說,但是他卻是信奉道教的,他認為繼承帝位掃北大戰時,是因得到北神的庇護,所以在京東一帶和他出兵打仗的地方大建玄武廟來保佑他的江山穩固。你曾兩次到過武當山,自然應該明白這一切。」

「殿下的意思是……」蘇湛已經隱隱明白了朱瞻基的意思,卻還是想從他口里確認一番。

朱瞻基看到蘇湛的眼神,也已明白她已經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也點點頭道︰「不錯,我就要你跟胡說,你是信奉道教,因而精通道法。你曾得到張三豐的親自指點,便更能解釋了。」

蘇湛听了朱瞻基這話,頓時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這叫什麼方法?簡直讓人啼笑皆非!

朱瞻基沉了沉神色,又道︰「蘇湛,我不管你是何門何派,哪路歪門邪道,只是,在這危急時刻,勉強稱自己是信奉道教,不要說自己是什麼祖傳秘方了,行不行?」

蘇湛本來只想笑,可是見到朱瞻基一本正經的神色,心中卻一動,原來這朱瞻基也是曾經懷疑自己的一切的,自己的所有那些外門邪道,他竟然都包容了下來,不管自己是為何女兒之身,為何會那麼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他都不在乎,他甚至懷疑蘇湛的信仰完全背離朝廷的主流,他也是不在乎的,他只在乎蘇湛的安危,這一條罷了。

這樣一想,蘇湛也有些動容,只道︰「好,我知道了。」

朱瞻基這才又溫柔笑了︰「你不鬧倔強脾氣的時候,更可愛一點。」這話說完,臉上卻驟然涌上了一絲失落,蘇湛看在眼里,卻也只能在心頭浮上一聲嘆息。

她和朱瞻基之間,卻是如鴻雁在雲魚在水,早已經踏上兩條遙遠的寂寞長路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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