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之絕命毒師 第二百三十章 悲痛失胎

作者 ︰ 鬼貓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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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煜到了床頭,見曾經溫存的床榻之上,蘇湛面無血色地躺著,身上蓋著華麗非常的錦被,更映得一張小臉像是死人一樣,躺著一動不動,看不出有氣沒氣。

夏煜覺得通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此時周遭的人一點也入不了他的眼底,只有眼前的摯愛,因為自己害得,竟成了這樣。只覺得天地間,只剩滿室蕭然,一燈慘碧,夏煜忍不住潸然淚下,牙齒咬得吱嘎作響,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只覺得喉頭血腥之氣滾滾上涌,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蘇湛眼簾微動,口中咬著牙,慢慢申吟一聲,從喉中發音道︰「對……不住,地……地滑……只怕孩子……保……保不住。」說著,衾被中的一只手似乎掙扎著要動。

夏煜忙拉住她的手,心似刀割,強忍著道︰「你別多想,我們有許多時間,我這就離開錦衣衛,我們天涯海角去,我們養一堆孩子,一堆小小賴皮,好不好?」說話間,淚水 里啪啦一滴滴地在蘇湛臉上。

蘇湛閉了閉眼,似忍著身體里的劇痛,鼻翼顫了顫,道︰「真……真的?」

「真的,我從早到晚守著你。」夏煜鼻酸難抑,緩緩伏下頭去,輕輕吻在她的臉頰上,她本來滲出的冷汗和剛才滴落的咸淚交疊在一起,唇上霎時濕潤,「我們來日方長,蘇湛,我愛你,我愛你……」後面一連念了十幾個「我愛你」,只覺得懊悔悲傷、淒然欲絕,也顧不得屋內還有其他人。

而此時屋內的吳曉月已經涕淚橫流,用袖子不斷地擦著臉上,劉武也是面有動容,一個勁地嘆著氣,秦媚兒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攢著,若有所思。

正在這個工夫,突然听到門外人聲響動,劉文拽著一位大夫進了門,那大夫身上衣服都穿得不規整,想必是被劉文從被窩里直接拉了過來。

大夫到了床榻前試了試脈,又把被子揭開一角,嘆了口氣,回身對劉文說︰「快去找產婆來,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此言一出,吳曉月更是哭得厲害,被劉武一把捂住嘴巴,鼻子眼里直冒泡。

蘇湛心中早有預備,可是此時听來,卻還是覺得身心俱痛,月復中更是撕扯得渾身都似要炸裂,不由地又低聲申吟了一聲。

產婆來了之後,將屋內的人都逐了出去,只留著吳曉月給自己打幫手,孩子落下來,都幾乎已經成形,是個男嬰,粉團團的人肉在一片血水之中,只看得吳曉月又是慟哭了一場。

幸好大夫來的及時,產婆也是有經驗,兩人配合得當,要不然,蘇湛的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等一切忙妥當了,天色早已大亮,一夜已經過去。

清晨的時候,劉武又上了街,去棺材鋪里打了個小棺材,下午的時候就和劉文、夏煜去墳地給女圭女圭落了葬。

這段時間,吳曉月一直幫蘇湛煲湯、熬藥,照料她,而秦媚兒雖然看不見,卻也是一只手一直拉著蘇湛的小手,不停地向她說著寬慰的話,只唯恐她想不開。

蘇湛卻像是哭干了眼淚,沒有力氣了似的,听著秦媚兒的軟言細語,時不時點點頭,一雙大眼楮一直盯著床頂,像是要把那碧湖色的床幃瞧出個洞來。

大夫的話說得文縐縐的,說是腎虛受胎不實,沖任不固,或氣血虧損,源流不繼,再加上外部撞擊,地滑摔倒,以致發生殞墮。

可是蘇湛總是覺得這是自己自作孽,曾經夜夜不做防護地做化學實驗,身體里已經不知道積累了多少毒素。而在雪夜里急匆匆出門而摔的那一跤,不過是個外因罷了。

此時唯有懊悔不迭,自己和夏煜的骨血,就這麼沒了,從夏到冬,在自己的身體里這麼久,竟如此不堪一擊,生命如此脆弱。

每每想起,就覺得渾身都似針扎一般疼。

夏煜一行從墳地回來已是黃昏,冬日的晚霞來得更早一些,夜雪已經基本融化殆盡,氣溫倒是更低了,在這樣慘淡的東景中,幾人的情緒也是淒然,走在回去都路上,都是沉默得難以發出任何聲響來,任何言語在這樣的時刻,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劉文終于還是為了昨晚的失禮倒了歉,他私下里听劉武的分析,才知道蘇湛是和夏煜吵架了才使得夏煜出了門的,蘇湛的脾氣他們都了解,雖然平時樂樂呵呵,顯得沒心沒肺,但是一旦嚴肅較真起來,卻真是三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們哥倆自己偷偷琢磨,也就把整件事琢磨透了,定然蘇湛是因為那兩個死人的事盤問夏煜了,但是不知道兩人具體怎麼說的,鬧得不可開交,兩人都賭氣分開,可是兩人之間的魚水深情,卻使得他們很快就悔悟過來,蘇湛出門去追夏煜,而夏煜也回頭來找蘇湛。

可是,偏偏禍不單行,風雪之夜,蘇湛出門便摔了一跤,本來應該沒什麼事,卻不知道怎麼的,也許是因為蘇湛前陣子生病把元氣消耗了太多,這一跤竟然把孩子摔沒了。

這事便鬧大了。

而劉文去請大夫的時候,誤會夏煜是不陪著蘇湛,導致蘇湛出了這樣的大事,其實是因為不知道其中的這些緣由。

于是,他還是鄭重其事地和夏煜道了歉。

可是夏煜並不覺得劉文有哪里做錯,反而覺得他在關鍵時刻很照顧蘇湛,自己仍覺得愧疚,反而又把劉文感謝了一通,這樣幾人便更加尷尬了,一路無語回了家。

夏煜進門就忙不迭地去了里屋,蘇湛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但是比起平日來仍顯蒼白,夏煜緊緊握著她的小手,雖然心情方才在路上已經經過好好的收拾,平靜了許多,但是看到蘇湛的憔悴,還是覺得慚愧非常。

屋內的他人都自覺地出了門去,只留得他們兩人說些悄悄話。

他輕輕將蘇湛的一捋亂發抿到耳後,手指輕輕摩挲著她溫潤的臉頰,低聲道︰「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蘇湛卻已經伸出一只素手,不讓他再說下去,低聲道︰「怎麼能怪你呢?如果不是我無理取鬧,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我想過了,我不能私下決定你的人生,你不是貪圖名利富貴的人,肯定不是為了什麼權勢才留在錦衣衛,你執意如此,定還是你有你自己的原因,只是我昨天氣糊涂了,沒有想到這一層。都說人在愛中是盲目的,人在惱怒的時候更是沒有思考能力,我從來就不該懷疑你。那老和尚也罷,那方賓也罷,你除掉他們,必然有你的道理,即便沒有道理,也是你不可避免或者難以控制的,我不該那樣硬生生地安什麼罪名給你,更不該沖你亂發一頓火。所以……整件事,都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蘇湛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到了這里,已經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每咳一聲,就像是在夏煜都心頭刺上一刀。

夏煜只覺得心中更是難過,從桌上持了熱水,慢慢喂給蘇湛,緩緩道︰「別說了,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蘇湛咽了水,喘平了幾口氣,又道︰「昨**說的朱瞻基建別院的事是怎麼一回事?這事可是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可不要冤枉了我,又自己生悶氣。」

「他建了個空院子、空屋子,里面沒有嬪妃,但是他卻總在里面能一個人待上好久,一個人逗蛐蛐,一個人吃白雪糕,更讓人想不通的是,宮人都說,他曾經最討厭吃的就是白雪糕,卻不知道為何現在卻又翻了出來……」

夏煜說到這里,蘇湛卻已經緊緊反握住夏煜都手,道︰「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朱瞻基喜歡我。」

夏煜听了這話,身子還是一顫,勉強笑道︰「是。他後來我查到,他那院子里與他相伴的,竟是你的一副畫像。」

夏煜說到這里,蘇湛卻發出痛苦的一聲申吟,夏煜忙問她哪里不舒服。

蘇湛苦著臉道︰「你能不能別吃干醋了,你明明知道,即便是他把天下拱手相讓地交給我,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我今生今世,唯一愛的人就是你,如果還有下輩子,你願意的話,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孩子沒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我們還年輕,以後我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我們會生好多寶寶,把我們虧欠這個小小賴皮的愛,都送給他未來的弟弟妹妹們,讓他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慰。」

夏煜俯去,深深在蘇湛的額頭上吻了一口,深情道︰「好。」

經過了這件大事,夏煜和蘇湛兩人的感情又仿佛回到了兩人剛剛戀愛的時候,夏煜有半月的時間都沒有回皇城,只在蘇湛的身邊陪著她,給她講以前錦衣衛里訓練的趣事,也講在三娘子的店里踫見的怪人。

兩人的情感,倒是更好了。夏煜溫藥調羹,當了看護夫,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如同兩個情痴一般。

只是吳曉月,自從蘇湛小產之後,伺候得更是殷勤,成天大魚大肉的,連劉文和劉武見了飯菜,都苦著臉吃不下去。

劉武說得更夸張,他說他現在打嗝都是一股豬毛味。而他最想吃的,就是當時在地溝里挖的野菜熬的湯,那才叫一個真香。

劉文就譏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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