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竹一怔,微微斂目,掩住眼中的震驚。前世今生加起來兩輩子,還是頭一遭遇上這種事呢。雖然這些日子她心里劃算的也全是跟葉拓的親事,可是,真的听到他說出這麼一句話,心里卻是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只是,李青竹還未表態,越寒卻是怒了。他狠狠地拍著桌子,一手揪著葉拓的衣領,吼道︰「葉拓,你什麼意思?」
葉拓淡淡地看了越寒一眼,道︰「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對李家姑娘一見傾心,再見鐘情,三見嘛,自是定終身了。所以,今日葉拓自是要在這里向李姑娘求親了,雖說有些倉促,可想必姑娘是能明白葉拓的心情的。」說著,葉拓幽深的黑眸定定的看著李青竹。
李青竹掩下眸中的譏諷,咬咬嘴唇,聲音柔柔的道︰「葉大將軍對青竹的厚愛,青竹、青竹心里自是……可這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青竹雙親尚在,且家中也算是書香門第。青竹自幼也蒙爹爹悉心教導,雖不說通聖賢之道,卻也知禮儀廉恥。」
李青竹頓了頓,又偷覷了葉拓一眼,才壯著膽子道︰「如今大將軍越過青竹雙親,也無媒無聘,就這麼上門提親,實在是,實在是太無理了。青竹雖小戶人家出身,卻也是不能接受這種羞辱的」話到最後,李青竹的聲音也鏗鏘起來。
葉拓幾人俱是一愣。越寒卻是率先大笑起來,他看著李青竹道︰「好,很好李姑娘如此潔身自愛,不與那等無恥之人同流合污,著實是讓越某佩服。」說著,越寒解下腰間系的一塊白玉佩,遞到李青竹手里,道︰「今日越寒因外甥之事,想與姑娘結為異性兄妹,不知姑娘是否願意?」
李青竹又是一怔,心里暗自罵道,異性兄妹?你跟著瞎摻和什麼呀?姐就是嫁給你妹夫,也不過是個繼室,既搶不了你妹子的位置,也害不了你寶貝外甥,有麼好擔心的?
李青竹抬起頭,面上一副不勝感激的表情。對著越寒道︰「青竹謝過世子的好意。只是青竹不過一介平民,何德何能可與世子結為兄妹?青竹知世子是一片好意,但也請世子放心。青竹是絕不會受那等卑鄙之人的脅迫的。青竹、青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葉拓暗哼一聲,看著李青竹的雙眸越發的幽深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是打算干什麼?讓自己去靠山村求親?這個女人,一天比一天會演戲啊。可惜,明知道她在裝,卻就是拿她沒辦反法。
越寒卻是贊道︰「好一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姑娘好氣節」說著,他的嘴角竟勾起一抹滿含深意的笑容。看著李青竹的雙眸也溫和起來,「那今日之事,不知姑娘又打算如何處理呢?」
李青竹看了看時辰,對著一直在旁邊充當場景的越玄道︰「青竹與寶寶的事,既合乎律法,又合乎人情。所以,青竹相信這帝都一定會讓青竹如願的。是吧,三殿下?」說完,李青竹又悠悠的看了越玄一眼。
越玄身子一正,臉一板,很是認真的道︰「那是。這帝都可是咱們天越的國都,處事自是最公平不過了。」說完,他又靠近李青竹,對著她道︰「青竹姑娘放心,玄是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的。」說到最後,語氣之中竟不自覺的帶了些許親昵。
李青竹貌似羞澀的低了低頭,耳垂也染上了一抹粉紅,對著越玄道︰「是,青竹相信、相信殿下。」緊摟了摟葉睿小包子,李青竹拈起點心喂他吃了幾塊,就停下了。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屋外的小丫頭進來稟報,說是請的幾位小姐公子都到了,問小姐是否已經忙完,可有功夫出去應酬雲雲。
李青竹抱著寶寶站起身,看了三人一眼,剛想開口,就听越玄道︰「走吧,咱們也出去看看是誰過來了。」說著,就讓小丫頭前邊帶路,大步走了出去。
葉拓落在最後,將李青竹懷里的葉睿交給她身邊的丫頭,冷冷的道︰「你們先過去,我跟你家小姐有話要說。」說完,也不顧寶寶的叫喊,就拽著她閃進旁邊的屋里。栓上門,葉拓拖著李青竹在桌邊坐定,面色陰沉的可怕。
李青竹使勁甩了甩,也沒掙月兌葉拓對她手腕的桎梏。無奈之下,李青竹只得道︰「我說大將軍,你到底是想干嘛啊?我跟你說,你別以為壞了我的名聲,我就得將就著嫁給你。這里,可是李府,我的地盤懂嗎?」。李青竹縴指點著葉拓結實的胸膛,氣勢很是囂張。
見葉拓不出聲,李青竹又甩了甩胳膊,這個姿勢好難過的說。你坐著我站著,這怎麼能成?李青竹眼珠一轉,干脆就是一做到葉拓的大腿上,自由的左臂也纏上了葉拓的脖頸,她揚起小臉,嬌聲道︰「大將軍,你到底是想干嘛啊?你就告訴奴家吧?」說完,黑亮的雙眼一個勁兒的眨著,頗有抽筋的趨勢。
葉拓周身散發的冷氣又寒冽了幾分,握著李青竹右手腕的力道卻松了松,一雙黝黑的雙眸定定的看著她,不帶一絲的感情。李青竹見狀,微微低了低頭,語氣也認真堅決起來,「我跟你說,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都認定寶寶這個兒子了。你別想把我們母子分開。」
說完,李青竹就站起身,打算離開。人長得是好,可寒氣怎麼一天比一天重了?葉拓微微抬眼,左手一個使勁,李青竹又栽倒在他懷里。
模模自己發疼的額頭,李青竹淚眼汪汪的看了看葉拓,「嗷嗚」一聲撲上葉拓,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嘴里隱隱的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李青竹才松開嘴。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粉唇,李青竹沖著葉拓得意的揚起臉,惡聲道︰「再敢欺負我,我就咬死你」說著,還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以示威武。
可憐的李青竹沒發現,就在剛剛,葉拓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呼吸也錯亂了一秒。直到有一天她被某人吃干抹淨,才知道,原來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葉拓將禁錮著李青竹的雙臂略松了松,沉聲道︰「十日之後,我親去靠山村提親,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什麼都不少你的。」
「什麼?」李青竹扭著脖子,惡聲道,「葉拓,你敢不敢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