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不會先前喝酒喝醉了吧?買這麼多糖葫蘆干嘛,你吃得下嗎?還有,這泥人有何用,不要說堂堂華山派大弟子如今還童心未泯,喜歡這種小玩意?」陸猴兒目光有些古怪之色,對這著狐沖說道,
「我們難得可以這麼盡興,這種機會又怎麼可以就這麼錯過,不錯,大師兄喝酒是耽誤了不少時間,至于這些東西,都是給小師妹的,要是回去後,我們兩袖空空,那她又得一臉陰雲之色了,」
此時,天色昏暗,點點星光照耀,幾絲朦朧的月光傾瀉下來,已是入夜時分,本來他二人倒是能在日落之前趕到玉女峰上,不過令狐沖酒癮發作,只好去就近的酒樓暢飲,哪知,他喝到一半的時候,似乎想起什麼要緊的事,就立刻飛奔下樓,結果一去就是一個多時辰、、、
「哼,錯了吧,是你兩袖空空小師妹才會陰雲密布吧,我以往哪次下山給她買這麼多糖葫蘆了,正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師兄你什麼心思,華山上又有哪個師弟不知道,」
陸猴兒眼中的古怪之色更甚,都快濃郁成實質了,
「你看看,平日豪爽大方,性情不羈的令狐大師兄,怎麼臉色變得如此怪異,竟會有緋紅之色,不知是令狐大師兄的紫霞神功就快大成,還是我眼花?不會啊!以我陸猴兒的內功修為,就算一只蚊子從我眼前飛過,我也能看出它的性別是雄是雌,當真古怪,古怪、、、」
「你、、、」令狐沖語塞,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話語,
「哈哈哈、、、」陸猴兒見大師兄吃癟,心情舒爽之下,綿綿內力所至,身形立刻飄忽起來、、、……
華山玉女峰,正氣堂內,岳不群夫婦以及一眾親傳弟子俱在,
「爹,大師兄跟陸猴兒都下山這麼多天了,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啊?」岳靈珊神色不定,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擔憂,
一旁的寧中則也是憂色重重,「是啊,師兄,如今天色已晚,只怕沖兒跟大有又不會上山了,若是真的被他們追上魔教教眾,卻又無法打贏,那、、、」
岳不群神色淡定,倒是不露一絲憂色,陸猴兒的功力他可是心知肚明的,區區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嵩山太保又何足懼哉,
「好了,你們無需太過擔心,大有的功力你們也是有目共睹的,就算無法勝之,但若是想安然離去,只怕那些魔教教眾還無法攔住,再暫且等上兩日,若是兩日後他二人還不歸來,那我就親自下山一趟,」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師父,弟子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喊聲飄飄然傳來,似很遠處而來,但又清晰可聞,顯然此人內力很是渾厚,
「啊?!是陸猴兒的聲音,爹,大師兄跟陸猴兒回山了
「嗯,」岳不群點點頭,心頭微微感慨,如此渾厚的內力,只怕大有的紫霞功離大成之境也就半步之遙,可他又哪里知道陸猴兒體內十二個竅穴之密,……
當陸猴兒二人登上玉女峰時,原以為師父師娘等人應該早就休息,卻看到正氣堂內的燈光依舊通明,
陸猴兒心頭暖和之極,忍不住呼嘯一聲,內力涌至,將聲音傳入正氣堂,
「哇!糖葫蘆,好可愛的泥人,還有這些漂亮的面具、、、大師兄,這都是給我的嗎?!」岳靈珊一見到令狐沖懷里的東西,有些一驚一乍的說道,
「當然是給你的,華山上有誰敢搶小師妹的心愛之物!」
「哼、、、」岳不群一聲冷哼,立刻讓岳靈珊吐吐舌頭,乖乖的站到她娘的背後,
「沖兒,事情可曾辦妥?!」
令狐沖神色一肅,「師父,那兩個魔教妖孽都被陸師弟狠狠的懲戒一番,相信日後一定不敢再輕易招惹我華山派,」
「嗯,這就最好了,你跟大有舟車勞頓,就先去休息吧,明早有空,就去看看根明和白羅,」
岳不群也算是下了逐客令,一眾弟子俱是行了一禮,便先後退去,……
夜更加寂靜,
「大有,事情到底如何?」岳不群靜靜的坐著,在他面前,一個模糊的人影站立著,借助點點月光,依稀能看出,正是陸猴兒,
「師父,弟子當時見他施展大嵩陽掌,心頭怒火焚燒,忍不住就使出了十成功力,不但震斷了禿鷹沙天江的右臂,就連胸口的肋骨也被弟子踢斷,弟子未曾按師父吩咐,出手有些過重,請師父責罰,」
此時乃是丑時過半,也就是大約兩點左右,岳不群的身影突兀出現在陸猴兒的房內,當然,自他一進入,陸猴兒就已經轉醒,
「唉、、、」岳不群幽幽一嘆,道,「大有,卻是委屈你了,不過師父答應你,日後等我華山派壯大,不用再忍讓左冷禪之時,你想怎麼處置你二師兄都隨你!」
「徒兒明白,越王勾踐尚且忍辱負重,何況弟子,左冷禪野心勃勃,這些年來,他私下派人冒充魔教中人,不斷騷擾其余四派,還說什麼五岳劍派一盤散沙,無足輕重,當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恨弟子無能,不能為師父分憂,」陸猴兒心頭恨意閃爍,卻是有些無奈,連師父都這般忍讓,只怕左冷禪不但旗下勢力雄厚,只怕個人實力也是厲害之極,
岳不群目光變得極其幽深,慢慢與灑落下的月光重合,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此次,禿鷹重傷,無功而返,只怕左冷禪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再次逼上華山,為了華山的百年基業,大有,只怕又要委屈你一次了,」……
「怎麼可能,區區岳不群的弟子,就有這般深厚的功力?」中年男子臉上的漠然之色首次起了變化,深深的驚訝難以掩蓋,若是劍招精妙絕倫,或許他不會怎麼失態,但內功一途,便只緩緩修煉,日積月累,就算華山派的紫霞神功再怎麼深奧博大,也不可能讓人不到二十年紀就能純以內力較量,輕易擊敗禿鷹,
「掌門師兄,師弟無能,輸得一敗涂地,請師兄處罰,」此時,禿鷹的胸骨已經接上,不過說話之間依舊有些低沉,
中年男子冷漠的眼神過處,微微一驚,眼見禿鷹眼中有絲絲灰氣,看來輸給一個後輩小子,還輸的如此淒慘,他心頭必定已經心灰意冷,另外,這次不過稍稍試探,華山派的底細便以露出冰山一角,也罷,
「丁師弟,費師弟,陸師弟,你三人帶領一些弟子上華山討個說法,不日就動身吧,」
「是,掌門師兄,」
禿鷹聞言,立刻躬身行禮,眼角微微有些泛紅,卻被身軀遮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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