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陸猴兒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上黑木崖(5)

作者 ︰ 楓之冷霜

留下二十多具尸體後,一干銳金旗旗眾呼嘯著離去,其座下大腕良駒,腳力強盛,加上其等精湛騎術,這一放縱奔馳,頓時一騎絕塵,揚起無數煙塵,

任我行自知就算全力追逐,也不過堪堪能尾隨,不過那樣一來,短短十數息,就會虛耗太多內力,然那又有何用,一旦後者返身,人馬合一,威勢徒然大增,以一人之力如何抵擋得了數十精銳鐵騎一記如滔滔怒浪般連綿不斷的強力沖殺,只怕到時免不了受傷,甚至一個不慎,就此隕落,那真是應了武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壯了,

這般一想,任我行剛縱出數尺,身子立時一沉,停了下來,然臉色更顯陰沉,右手捏拳,傳出一陣 啪的骨骼聲,一見他如此,向問天等人也俱都頓住身形,此時幾人頗有些狼狽,就算其等放于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然銳金旗能位列五行旗之首,一干旗眾的功力也是不俗,何況再輔以戰馬的短程沖擊,若非有任我行告之得四象盤元陣的運轉之法,或許會疲于招架,以致內力耗盡,戰死陣中,

饒是如此,這短短十數息,看似舉重若輕,實則已竭力施展,因而此刻幾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長,眉心隱隱有汗滴浮現,而傷勢最重的葛長老,發髻崩壞,長發散亂著,破碎的衣衫下,隱隱可見六七道傷口,不時溢出幾縷血絲,然其眼中不時閃現點點凶光,如似猛虎雖傷,虎威尚存,

一側陸猴兒眼看著鐵騎遠去,當下就長發舞動,身形微顫,便要仗劍上去,擊殺那銳金旗旗主,展露那百騎之中取上將首級的風采,不料耳中突然傳來幾絲異常的水流聲,似乎是順逆水流絞動沖撞形成的,微一細想,便知應是搖櫓破開水面的聲響,若非他此時內力全力運轉,只怕未必能于轟鳴的鐵蹄聲中听辨得出來,當即心神一動,丹田中分化的陰寒熾熱二氣重歸混元,已掠起平地數寸的身子驀地沉落下來,與那殘影重合,

「嗯?!」任我行猛將視線移至陸猴兒身上,方才後者一剎那的變化,已被其收入眼角余光,「陸小子,何事?」

陸猴兒將長劍歸入鞘中,好整以暇的指了指身後,言道,「任教主馭下森嚴,終究尚存一些忠心的下屬!」

一听此話,幾人立時轉頭向水灘望去,只見初升朝陽照射下,那逐漸淡化下去的晨霧中,兩艘小船正快速向著這邊劃來,

「走!」

此時東方不敗尚未伏誅,任我行不想也不敢虛耗太多內力,當形一折,向著水灘掠去,其幾個下屬立時緊跟而上,

一行人俱都展開身法,于水面上連連提縱,漣漪蕩開,功力不一,因而腳尖入水的深淺亦不一,幾下騰躍後,掠過七八丈的距離,于半空中再一個鷂子翻身,準確落于小船上,

「參見教主,屬下救駕來遲,還請教主恕罪!」

那兩個劃船的教眾,身穿神教香主服飾,一見任我行落下,立時松開搖櫓,跪下請罪道,

看著二人染血的身子,嘴角隱有血跡,任我行一甩袖袍,勁力拂至,將二人托起,「此事錯不在爾等,反而爾等救駕有功,等平定叛逆後,本座自當論功行賞!」

「多謝教主,教主、、、」

「不必多說、、、還不快轉舵前行!」眼見二人也要歌功頌德,任我行一拂手,阻斷二人,

「是!」

當下,二人逆轉搖櫓,小船于水中一個折彎,向著來路行去,

十數息後,一干銳金旗眾于半里外停住,調轉馬頭,卻不見陸猴兒等人的身影,不免微微一愣,倒是那持長矛的大漢眼尖,長矛一指水灘方向,道「旗主,在那邊!」

「什麼?!這怎麼可能!」原本一開始沖殺過來時,鐵塔大漢就是眼見先前那三艘小船不顧幾人而去,為何此時還來迎接,這豈不是自尋死路麼,看來,其中尚有隱情,

「快,將此間巨細盡數稟報童老!」

「是!」一個彎刀輕騎歸刀入鞘,勒轉韁繩,跨蹄奔去、、、……

小船破浪而行,然剛過水灘中旬,幾人就听陣陣喊殺聲傳來,

幾人立時凝神戒備,此時身處數尺之地,不便騰挪,若是對岸幾波弩箭攢射,只怕有些難以抵擋,

當小船離對岸尚有十來丈距離,任我行就是一個提縱,腳尖于水面點過,如離弦箭矢般,快速掠向對岸,數道身影立時跟隨而去,不過陸猴兒卻是未動,屈指連彈,隔空勁氣射至船延,船延爆裂,七八個小木塊應聲彈起,其左手虛握,掌心勁力吞吐,如有無形力量操縱,木塊立時被吸攝過來,之後便悠哉立于船頭上,眼中絲絲精芒閃爍,似是透過淡淡的晨霧,看向對岸,暗暗戒備著,以防真有弩箭射來,

不過似乎戰況著實激烈,當小船靠岸後,依然沒有多余的教眾來攔截,如此,陸猴兒隨手扔掉手中的木塊,突然嘴角裂起一絲壞笑,猛地一把摟住盈盈的縴腰,于後者嗔怪羞澀的神情下,往前一邁,如似縮地成寸,直直掠過丈許距離,踏至岸上,

一見其這般,令狐沖好笑的搖了搖頭,運起身法縱躍了上去,而船上的兩個神教的香主,見陸猴兒膽敢褻瀆二人眼中一直高高在上,平日里連東方不敗也溫言待之的聖姑,立時將手伸向腰間的兵刃,豈料一眼瞥見聖姑臉上的嬌羞神情,亦無一絲反抗的順從,當下猛地頓住身形,低下腦袋,不敢視之,然驟然一動一止,卻引發了傷勢,二人臉上涌現絲絲異常潮紅,卻不敢發出一絲悶哼,心頭更是暗暗期盼聖姑並未看見二人先前的動作,否則免不了要自毀雙目,……

「還不放開?!」

任盈盈有些惱羞的橫了陸猴兒一眼,頓時,風情無限,陸猴兒嘿嘿一笑,倒也放開了手,

此時,崖底的戰況已被任我行幾人控制,那杜長老一身衣衫破碎,如銅澆鐵鑄的筋骨肌肉,印刻著十數個灰暗的掌印,顯然是那莫長老所為,不過看起來似是狼狽,實則掌力根本難侵其內,反而胸口幾處漆黑指印,卻是真正的令其束手的原因,正是被任我行連點數處要穴,指力之強勁,已然破了他的金鐘罩,

任我行目光森然,幾欲擇人而噬,看向杜長老的眼神,如視死人,「好,好,好啊!」連續三個好字,每說一字,其眼神就陰沉一分,當說至最後一字時,那的森白牙齒,幾乎彌漫開絲絲血腥之氣,

杜長老雖淪為階下囚,眼中卻未有一絲後悔與乞求,「杜某人既然行走江湖,就不曾奢望過此生能夠善終,想當初之所以加入神教,無非是想少受一點約束,可惜,事與願違,十余年來,屈膝卑言,說盡阿諛作嘔之語,什麼文成武德,澤被蒼生,真是言者無恥,听者無禮,」

「至于你任我行,比起東方不敗來,也不遑多讓,性情暴戾,剛愎自用,容不得他人反對意見,我徒兒不過不想背棄舊主,你竟將其剖心而死、、、」

「那本座就如你所願!」任我行冷笑一下,神色並未有絲毫變化,伸手入懷,取出一顆火紅藥丸,輕輕一挫,那外層皮囊立時化為飛灰,左手成爪,抓住他的肩骨,五指微一用勁,杜長老便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隨即屈指一彈,將藥丸射入其口中,左手于其咽喉一彈,咕嚕一聲,藥丸已入其肚中,

陸猴兒視之,並未言語,心頭卻是暗暗冷笑,這三尸腦神丹內中藏有尸蟲,不過依靠藥物克制,此刻外層紅色皮囊剝去,其內尸蟲必然不再蟄伏,只怕這杜長老難逃一死,不過此物雖厲害,卻也是外物,這何嘗不能顯出任我行不夠自信,要用藥物控制下屬,只靠這‘威’字,怕是未必真心讓其下屬真正歸心,一旦抱有必死之念,那反噬的後果立時如今日這般,不堪設想,

杜長老似乎也想到了尸蟲入腦的可怕後果,當下,眼中決絕之色閃過,左手一揚,狠辣拍向自己額頭,任我行眼中猙獰色大盛,右手一橫,將其阻下,不想前者左手順勢翻轉,一拳直轟其胸口,砰!後者後發先至,一掌擊中其右胸,

受了一掌,杜長老退了兩步,嘴角溢出幾縷血絲,淒厲笑了起來,卻無一絲笑聲傳出,猛地雙眼怒增,臉色潮紅,剎那後,狂噴出一口長血,緩緩倒了下去,卻是他借著任我行一掌之力,松動了胸口被封住的穴道,生生逆轉內力,震斷經脈,破了自身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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