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除鬼衛隊的年輕男子大怒,直接一掌擊向風蕭蕭的胸口,竟是欲一招致命。
風蕭蕭見狀,心中更是厭惡,右腳下瞬間形成一個漩渦,直接迎了上去。掌腳相交,風蕭蕭借勢躍身而起,太師椅則向後方滑去。
竟然一掌打在了風蕭蕭的鞋板之上,除鬼衛隊的男子更是惱怒,大喝道︰「可惡。」大手一抓,欲將風蕭蕭拽落下來。
不料風蕭蕭身在半空,腰身微微一扭,身體竟然不可思議的直直向左移動了半尺,一聲嘿笑,腳下生出神箭勁,再次一腳踩落在對方的手背之上。
男子再次吃痛,發覺正有一道細小尖銳的氣勁順手而入竟然一路破開自己體內真氣,直往心髒而去。這一下自然面色大變,顧不得痛,「蹬蹬蹬」連退三步,集中體內所有真氣對那一縷入侵氣勁進行堵截,終在那氣勁即將貫入心髒之時將其消弭,卻是驚出一身冷汗。
現在的風蕭蕭,經過之前的一番神悟,各種武學道理如同一篇篇華麗的文章,清晰無比的蕩漾在心頭,一字一句,恍如天音。六絕勁本就是他一直潛心創造不斷修改的武學,神悟之中大半的武學道理都是可以納入其內的,六絕勁威力更增一大截,已經完全超出了盈級戰技的範疇。
也就是說,此後,若是風蕭蕭願意,舉手投足之間,盡是盈級戰技。這就駭人听聞了。
更加難得的是——入微之境。不錯,風蕭蕭在神悟之時一舉領悟了入微之境。顧名思義,入微,即深入到細微之處,于武道之上的表現便是指對勁道的把握非常的精妙細致,收發由心。
說來簡單,但真正能領悟此中境界的人確實是少之又少的,如劈材,解牛,有人劈材一輩子或解牛一輩子也做不到順著木材的紋理去劈材或者依照牛的筋絡進行解牛,即使有旁人告訴他該如何如何做,也是徒勞。
以風蕭蕭七竅玲瓏心的強大計算能力,本就能計算出那除鬼衛隊男子的動作所引起的種種元氣變化,以強擊弱,但是領悟入微之境後,不但對六絕勁的把握更上一層樓,風蕭蕭更能夠直接感覺到自己身周天地元氣一絲一毫的變化,更加神妙異常,這一配合,對上除鬼衛隊這等小人物,輕易而舉便能料敵機先。
「竟然能將內勁凝練到這等程度,倒是我小看了你,但你今天膽敢對除鬼衛隊出手,便是與鬼獄同流,絕對難逃一死。」剛剛出手的男子臉色森寒,目中凶光大盛,再次一抓撲來,氣焰囂張。後邊的幾個除鬼衛隊成員冷眼看著風蕭蕭,自是不善。
「愚蠢。」風蕭蕭語氣之中滿是不屑,隨意一指點出,男子再次面色大變,一只爪子連連變換方位,卻是徒勞,最終還是被風蕭蕭一只點落在掌心處,正是他此時內勁最為薄弱的地方。
「嗤」刀鋒入肉的聲音響起,男子再次連連後退,勞宮穴都並射出鮮血來,面色一片蒼白,似乎還受了內傷。
這一下,後面的眾人面色都僵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若真是鬼獄在此,你們早就被捉去做牛做馬了,還能夠在此耀武揚威嗎?」風蕭蕭輕飄飄的落地,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
「你……」幾個年輕男女怒火中燒,紛紛踏步上前,手中長劍出鞘,寒光凜凜,直刺風蕭蕭。
「鬼獄跳梁小丑也想打我們的注意,簡直痴心妄想,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無盡之端也是他們可以撒野的地方的嗎?」
風寒水听著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屑的說道︰「比我家大人還能吹。」
風蕭蕭卻是回首瞪了她一眼,對那三柄已經近在身前的利劍全然無視的樣子。
挑釁,這是**果的挑釁,除鬼衛隊的人個個面目猙獰,平日間欺壓橫行慣了,無盡之端內的平常人家無不對他們「敬畏」有加,哪會有被人無視之理,偏偏今日竟然被一個臭小子無視了,這是從未有過的羞辱。
三柄寶劍之上力量再摧,劍鳴清亮。
風蕭蕭微微一側身,鬼魅般的橫移了數尺,並指一彈,「叮」,一人手中長劍劇烈震動,幾乎月兌手落地,再看他虎口處,竟是滴血不止。
另外兩人見狀,目光一凜,長劍舞動,積成一片幻影,籠罩向風蕭蕭。
風蕭蕭依然那麼輕描淡寫,劍指毫不顧忌的深入劍幕之內,「叮,叮」連續兩聲翠想,劍幕消散,兩人連連後退三步,手中長劍震動不已。
「不可能,你內力薄弱,遠不及我們,怎會凝練至這種程度的,這不合武學常理?」其中一人似乎接受不了自己三人被一招擊退這個事實一般,狀若瘋狂的大吼。
「是不合你的武學常理罷了,別以為你知道得很多,說得跟真的一樣。」風寒水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奚落敵人的大好機會。
「你們是什麼人?」要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看出風蕭蕭二人的不凡,那就當真是白痴了。東少雖然依然臉色不善,但也多出了幾分戒備來。
「是什麼人又如何,眾所周知,我除鬼衛隊手執除鬼令,必須對城中任何身份可疑之人進行盤查,你們不但不配合還出手傷人,已經犯下了大罪,誰都救不了你們。」後面一個華服女子依然滿臉傲色,瞪著風寒水的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
風寒水卻是哪壺不提開哪壺,看了看她,突然玉指一撩,秀發飄揚,風姿無限,淡淡的說道︰「長得這麼丑,瞪著本俠女做什麼,估計你長這麼大都沒見過本俠女這般的絕色美人吧,哎,可憐的娃。」
風寒水此話一出,現場眾男子包括風蕭蕭在內都是面色怪異,那女子也長得可人模樣,姿色不俗,哪里丑了?還可憐的娃,你自己才是娃吧?
那女子更是渾身顫抖,身為名門之後,自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在甜言蜜語之中長大,何時受過這般言語刺激,當下一聲歷喝,直撲風寒水而去。
風蕭蕭見狀,心中長長一聲嘆息︰「唉……」
風寒水本來就手癢,裝得這一時半會幾乎就是極限了,此刻也絲毫不客氣,霍地站立起來,右腳一步踏前,右掌迅猛出擊。
「啪」,兩人結結實實的對了一掌,風寒水秀發飛舞,衣裙飄飄,腳下紋絲不動,那女子卻是面色驟然一白,連退數步,眼中滿是駭然。
「這……」除鬼衛隊的眾人目瞪口呆,剛剛這一掌毫無花假,拼的就是功體和內勁,那女子他們可是知根知底的,沖脈四重天,且修煉的是寧級功法,同階之中也算是佼佼者,竟然被一掌震退數步。
眾人心中一沉,都預感到了幾分不妙。
風寒水得勢不饒人,繼續踏步跟上,再次揚手拍下,活月兌月兌一個女流氓。
「啪,啪,啪。」華服女子驚恐的發現,對方的掌勢變幻莫測,看似簡單的一揚手,一下壓,卻是封鎖了自己的種種武學變化,竟是只有舉掌硬拼一途。
電光火石之間接連三掌,華服女子一聲慘呼,身子向後拋飛,跌落塵埃,面色鐵青,咳血不止,發髻月兌落,蓬頭垢面。
這一變化實在太快,眾人誰也沒有想到華服女子會敗的如此迅速,如此徹底,連援手都來不及,此刻見得這種情景,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小小年紀便有這種修為,絕對是天驕人物無疑。
風寒水拍了拍手掌,滿是掃興的說道︰「本俠女都還沒出力呢,這麼不耐打……」說著把目光轉向那東少,嬉笑著說︰「剛剛是你說要養我?」
東少一驚,強作鎮定的說道︰「你們攻擊除鬼衛隊已經犯下大罪了,必定逃月兌不了制裁。」
「是嗎,你以為那兩個開竅境的前輩不知道這里的事情?你道平日間處處暗中相助的他們今日為何遲遲沒有出手?」風蕭蕭一臉篤定的說道。他確實感應到兩道強橫的神識將整個院子都覆蓋了,想必自己與風寒水的身份早已暴露,對方便干脆兩不想幫,只需控制好場面便是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東少喝問道,語氣倒是弱了幾分。這些公子小姐平日雖然囂張跋扈,但就是欺軟怕硬罷了,遇上硬點子,心中也是雪亮的很,倒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歷練」。
「廢話連篇,接招——」風寒水很不耐煩,左腳一蹬,施展出回風舞雪,當真如同一陣清風卷向東少。
東少自持沖脈巔峰的修為,也不畏懼,同樣一拳打出,虎虎生風。
「轟」,拳頭相接,氣浪翻滾,風寒水身影一頓,衣裙獵獵,東少後退半步,面部肌肉仿似翻滾的紙張,頗有點波浪洶涌,身後的幾個年輕人卻是身影不穩,連連後退。
這一下高下立判,東少一顆心更是沉到谷底,暗暗叫苦不矢。
「就憑你,養得起本俠女嗎,嘿……」風寒水一聲嬌喝,足下再次踏出一步,「轟隆」,排山倒海般的大力洶涌噴發,東少一聲悶哼,抽身暴退。
「掌嘴。」風寒水身法如電,瞬息跟上,「啪」的一聲脆響傳遍整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