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5
修羅聖子的到來也不能改變風蕭蕭的行程,但就在他出關後的第三天,修羅聖子擺明身份前來挑戰血修龍,言明血修龍是他族叛徒,若風蕭蕭阻攔,就是與修羅族為敵。
血修龍迎戰,兩人大戰三百回合,修羅族聖子竟是半分也奈何不了血修龍,直至第八百個回合一掌拍中血修龍的肩膀,但真要殺了血修龍,他自己也非得氣空力盡甚至受重傷不可,權衡之後悻悻然走了。
血修龍這三年的進步無疑是巨大的,每一次上戰場都近乎殺到瘋狂,一身神力被揮霍得點滴不剩,身上也不知受了多少創傷。越是如此,功法的進境越是迅速,連風蕭蕭都不得不贊嘆。
特別是最近一年來,風寒水對他好感漸生,時常在軍營之中與他對練,以《易武心訣》一次次指點他招式中的紕漏,用力的技巧,速度的巧妙……血修龍的進步更是一日千里,能與修羅族的聖子戰到這種程度固然超出很多人的預料,卻不包括風蕭蕭兄妹。
如此一來,風蕭蕭更加放下心來,修羅族聖子的到來對戰爭大局的影響並不大,接下來的幾天,他開始以功力為韓青青加速體內力量的消融。
韓青青堅持要與他一起上路,但她的面貌早已為人所知,自身又暫時不具備變化容貌的功體。風蕭蕭仔細觀察過她體內的能量團,確實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便以自身功力為她完成最後一步,想來會令她的小身板有一番驚人變化。
連續兩天兩夜,風蕭蕭幾乎無力虛月兌,比起當初煉制九元丹還要艱辛幾分,終于令韓青青體內的能量完全消融于血肉之內,已經徹底成為她身體不一部分了。
韓青青也因此在一夜之間長高了一個頭,原來只有風蕭蕭膝蓋那麼高,現在只差無寸就到腰際了,皮膚白皙像是完美無瑕的溫玉,五官精致堪稱是最偉大的雕刻大師夢寐以求的作品,水靈靈的大眼楮內蘊仙境之靈秀,這樣的小女孩兒,任誰見了都得贊嘆不已,這是上天賜予的精靈,她所站立的地方就是聖潔之地,總能勾起人們心中最美好的事物。
風寒水早有準備,讓她換了一襲「家傳」青衣,腳上穿了與白忘世足下一個款式的凌波青靴,都非常合身,扎起一個馬尾,額前梳著稍顯稀落劉海,真是叫人贊不絕口,小丫頭自己也非常得意,衣袖一拂,背負著雙手踱了幾步,一步一吟︰「壯懷千載,風雲百態,天教武林崢嶸在。蟄雷闕,凌堯階,一洗濁海,萬象初開,青青天上來。」
一臉稚氣的笑臉念出這般抄襲的豪言壯語來也有模有樣的,引得風蕭蕭三人不哈哈大笑,風寒水更是雙手捏她的小臉蛋笑罵道︰「最後一句明明是‘寒水天上來’的,怎麼變成‘青青天上來’了?」
「姑姑不知羞,最後一句明明是‘忘世枕蓬萊’,是說白叔叔的。」韓青青被風寒水捏著臉蛋,但依然頑強的抗議。
「青青總算可以開始練武了,你們打算傳授他什麼武學?」龔肅奇也很久沒有這樣開懷大笑了,隨即問起韓青青學武的事情來。
「當然要學蕭蕭的六絕勁,那是什麼功法都能用的變態武學呢。」韓青青率先表態,高舉著小手一臉的興奮。
「有辦法嗎?」風寒水卻是將目光投向風蕭蕭,她是清楚修煉內六絕的艱難的,若非她與風蕭蕭是孿生,也無法習得內六絕。
風蕭蕭一把抱起韓青青,笑呵呵的說道︰「自然有辦法,青青這麼看得起我的武學,我怎能沒有辦法的。」隨即又對風寒水說道︰「青青父親留下了些東西,加上我的輔助,要令青青先凝練神識並不是難事。」風蕭蕭所說的東西自然是指韓聖元七竅玲瓏心的本源心血了。
風寒水聞言也樂了起來,一臉討好的對韓青青說︰「光學六絕勁是不夠的,姑姑這里有滅級功法,有無上神通術,你學會了之後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一旁的龔肅奇一愣一愣的,武林的武學收藏他是知道的,神級功法現在都有幾十本了,大多是這幾年風蕭蕭默寫出來的,但听到風寒水說滅級功法還是忍不住震驚。
「一門三變態。」龔肅奇艱難的吞著口水,只能以這一句心聲來形容眼前三人了。
「天下無敵,比姑姑還要厲害嗎?」韓青青脆生生的一句說話令風寒水面容一僵,風蕭蕭和龔肅奇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韓青青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也不能立馬暴露了,當下便留在空間密境之內,風蕭蕭在扶方城中對外宣布將韓青青交給一名故人作為弟子。又過去兩天之後,留下神體,本體帶著韓青青繞道西邊離開了大魏天朝。
風寒水勸他將金丹密境也帶去,危險時也好照顧韓青青,但被風蕭蕭拒絕了,這金丹密境同樣是武林的根本,也是武林保命的最後手段,風蕭蕭又怎能置武林安危于不顧呢。
為了這事,兄妹兩人差一點吵了起來,這是二十年來的頭一次。見識了這個江湖亂世,風寒水似乎也很難保持以往對風蕭蕭的信心了。
夜色下,燭火搖曳,扶方城城西的城牆上,風寒水站立了足足兩個時辰,旁邊安靜地趴著幽冥,時不時汪汪幾聲,也不知它心中是否也察覺到了異樣。
「可憐的金毛狗,若你也如青青丫頭一般依賴他,他或許就不會扔下你了。」風寒水輕輕撫模著幽冥喃喃自語,卻有一句最心酸的無法說出口︰「若我也如小時候那般依賴他,他也不會扔下我了。」
明月出雲層,一束銀光落在風寒水的臉上,映照出一臉的迷茫。
十五天後,一個白胡子老頭牽著一個精靈般的小女孩兒出現在中元與北元交界的群山之內。過了這片一望無盡的山脈就是長年飄雪的北元地界了,是群魔亂舞的危險之地。
白胡子老頭和小女孩自然就是風蕭蕭和韓青青了,當日離開大魏境內後便一直化虹趕路,目標非常明顯,就是這一片大山。
「爺爺,你說的那個高人有多厲害,有學海的那個老爺爺厲害嗎?」韓青青仰著小臉問風蕭蕭,風蕭蕭易容之時本是想著一個中年人模樣,然後哄韓青青叫自己爹爹來著,哪知根本不管用,小丫頭還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唯有變化成這老頭模樣了。
韓青青始終無法叫出那兩個字來。
「那個高人啊,說起來跟學海的老爺爺也是認識的呢,嗯,應該比那個老爺爺厲害。」風蕭蕭斟酌著回答韓青青的說話。
「哇,我听人說,學海老爺爺都幾千歲了,那這個高人應該也是跟老爺爺一樣的老了吧。」韓青青非常驚奇。
風蕭蕭腦海中立馬浮現慕容紫玉那年輕俊俏的面孔,不禁打了個寒戰,再次跟自己說︰「不錯,這是個老怪物。」
風蕭蕭環目四顧,一一對比路觀圖上的指示,越看越是心驚。群山間一點陣法的痕跡都沒有,若不是風蕭蕭早知其中玄妙,絕對看不出絲毫的端倪來。
風蕭蕭得韓聖元傳承才勉強能夠做以山魂布陣,但慕容紫玉竟是以地脈布陣,比韓聖元都要高明了許多,而且他手上的路觀圖是慕容紫玉神體離開雲龍絕地時交給他的,而那時的慕容紫玉聲稱自己在雲龍絕地內度過了三千年。
若那一切是真的,即說明三千年前的慕容紫玉的布陣手段就已經超出了晚年的韓聖元許多了,也難怪他能解開雲龍絕地這樣的萬古絕陣。那一張陣圖,風蕭蕭至今看著都覺頭暈目眩。
風蕭蕭帶著韓青青在群山之間來回環繞,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才頓住身影,將韓青青下來,說道︰「到了。」
再次一步邁出,眼前景象倏變,兩人置身于一片紫竹林之中,靈氣氤氳,紫光閃爍,叮鈴脆響匯成完美天音。原來是紫竹之上掛了許多紫金色的小飾物,形狀上千,多姿多彩。天邊陽光投射進來便有光芒耀眼,清風吹過,樂章自成。
將目光遠投,饒是如風蕭蕭沉穩心性亦不由得心髒一顫。
靈宮閟府,玉宇金台。有些竟是結氣所成,凝雲虛構;或瑤池翠沼,注于四隅;或珠樹瓊林,疏于其上。而且布局玄奧,星纏所屬,含藏風雨,蘊蓄雲雷。遠處一方天地竟透出陰陽之機軸。
真是華麗得沒邊了。
「哇——」韓青青小嘴圓張,眼神呆滯。風蕭蕭亦近乎喃喃自語︰「這就是一品玄華,當為極品了。」
就在這時,身前空間忽然晃蕩,一個俏麗身姿自空間之內漫步而出,嬌喝傳來︰「何人?」
風蕭蕭心頭一跳,來的竟是大乘傳奇,而且還是女子,定楮一看更是心驚,眼前女子說不上絕色,但也清秀非常,最主要的是那一身打扮,竟與尋常大戶人家的丫鬟別無二致,只是衣物比較華麗而已。
「你是慕容老狗的朋友?」來人瞟了一眼風蕭蕭,忽然伸手抓來,風蕭蕭念頭未動已經感到脖子一緊,整個人都被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