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陣郁悶過後,步軒在心里唾棄起了霜糖,一直就認定她是個,所幸這色也是對他一人而語,她平日里對凡湮子楚他們卻也正正經經,還照顧有加,可她竟然對凡湮下手——簡直太不可原諒了!
憑她,怎麼可能配得上凡湮?
就她那絕世丑顏,這純粹就是人間災難,與凡湮那站在一起,便是路邊雜草與淨土仙花的區別,還是本質上不可逆轉的區別!
一個震怒,步軒一拳砸向床沿,隨著轟隆一聲,連人帶床板就這麼塌了下去……
樂逍遙躲在門簾後,看見步軒震怒,這心里就樂開了花,開始賤笑著盤算這後面的發展,比如步軒去和霜糖大吵大鬧然後被休,于是他樂逍遙就可以成功上位,不僅能跟著霜糖去鳳錦城見見市面,還能過上坐吃山空金玉滿堂的生活。
聞聲而來的獵戶夫妻,跑到門邊,這就看見翩然美男逍遙在那賤笑,再一掀開門簾,卻見步軒正從床板的廢墟中艱難爬了出來,更是嚇得不輕。
在他倆短暫的二十年的人生里還沒有見過如此多的美男和如此個性的丑女,而這一天這群人都集體癲狂起來,這就糾結了,互相掐一掐對方的臉,疼痛過後如夢初醒……這一切,果然不是幻覺啊!
一番混亂過後,獵戶夫妻果斷嚷著去打獵,這就收拾了東西跑路了,避開這群集體癲狂的痴男怨女們。
山林里,凡湮迷迷糊糊的也快要睡去,听得鳥鳴,聞得花香,懷里抱著那個嬌柔的丑人兒,凡湮忽然也覺得,其實離開汲月教也不是什麼壞事,過去他的人生除了吃喝拉撒,便只有練功習武,唯一的樂趣也就是研究草藥病理,看看湖光山色,那樣的日子雖然有教眾相伴,但心里卻總是空落落的。
唉……在這有人相伴攜手共進的日子里,他的快樂比過去,那可是多得多了。
什麼振興汲月教,什麼重振朱雀國超綱,什麼尋找真的鳳主繼承人,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每天都過的開心,哪怕是沒有了這一身武功。
又貪戀的躺了好一陣,凡湮這才推醒睡眼朦朧的霜糖,領著她回去。
一進屋,正對上在那敲敲打打的二人,原來逍遙躲去別的屋里睡大覺去了,子楚在幫著步軒釘床板,一見霜糖和凡湮回來了,子楚的目光就停留在他倆那亂糟糟的頭發,以及沾染了不少草屑的衣衫,然後內心一陣狂亂。
這一亂可要緊了,他一錘子砸上了手指,這就疼得嚎叫一聲,霜糖連忙沖上前去,捏住子楚的食指,皺眉一看,然後想也沒想,就這麼含進了嘴里,再柔聲問子楚︰「好女婿,還疼麼?」
子楚沒有反應過來她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待反映過來,就內心慌亂了,看看同樣表情復雜的步軒和凡湮,點點頭,低聲道︰「不疼……」
凡湮心里惱怒,這行為,卻和當初在赤朱鎮他連被面的時候扎了手可是如出一轍,而步軒也惱怒,這女人對凡湮下手且不說,還在他的面前對子楚下手,子楚明明才是個十五的孩子啊!
只有霜糖內心一片澄明,坦蕩蕩的奪過子楚手里的錘子,開始補這被步軒砸得四分五裂的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