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湮回過神來,看著步軒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深知他並不喜歡霜糖,哪怕是一點點,都不喜歡,就連平日里多看了她一眼,都嫌惡的不行。如今要拋卻清白之身與她歡好,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于是安慰道︰「步軒,你不必勉強,我自能應付。」
「若是一夜,你又怎能頂得過?」步軒說。
「……」凡湮沉默起來,步軒這句話也算實在,凡湮未經人事,也沒有把握能堅持多久,只能默認步軒的犧牲。
兩人皆是臉紅,在門外站了好一陣,這才滿月復心事的回了廳里。這藥仙的草廬雖是簡陋,但也不俗,掛了不少雅致的字畫,凡湮一會看看字畫,一會滿屋子轉悠,心神不寧。而步軒卻是蹙眉閉眼,似乎在養神。
這廂二人心事重重,而另一廂逍遙則心里樂開了花,正琢磨著等霜糖醒了,該如何向她邀功,他可是賣力的在她暈倒以後扶了她,還守在這浴房外幫忙提水桶,真是勞苦功高。
霜糖暈得不醒人事,好在身體嬌小,也不會太重,心心月月和默然一起將她扒了個干淨,沉進了浴桶里,洗得干干淨淨,連她的烏黑長發都洗得噴香,洗罷了再將她從浴桶里抱了出來,用布巾吸干皮膚上的水珠,這就給她換上了珠璣的衣裙。
珠璣向來偏愛淺色,濃重一些的衣裙很少沾染,默然拿來的是珠璣從來沒穿過的一套大紅色衣裙,這就給霜糖仔細換上,撩開門簾去喊逍遙。
逍遙進了浴室,水霧繚繞的只見心心月月扶著一火紅的少女,朦朧一看,這少女身姿窈窕,玲瓏有致,確實不錯,再仔細一看,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了。
這衣裳紅似火,與霜糖那一身黑皮交相輝映,這是一種復雜的審美,至少逍遙欣賞不來,再加之霜糖那張驚世駭俗的臉,頓生嘔意,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去,將霜糖打橫抱起,由默然引著去客房。
心月草廬雖小,但是卻準備周全,客房分為里外兩間,外頭是簡單的廳子,有桌椅以及休息的軟塌,風格簡樸淡雅,里間里是大床,中間僅僅隔了一只薄紗蒙的屏風,除去簡單的櫥櫃,只有一衣架。逍遙將霜糖擱在床上,用薄薄的被子蓋好。
霜糖睡的很沉,表情十分安詳,似乎是在做著什麼甜美的夢,但她的相貌實在是丑陋,就算是笑,也難看,逍遙連看了幾眼,就有些承受不住,連忙掖好被子出去了。
到了晚飯時間,珠璣才打著呵欠懶洋洋的從房里出來,心心月月準備了一桌飯菜,凡湮一看菜色,那張俊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山藥炖鵪鶉蛋,韭菜炒雞蛋,甲魚炖山雞,清炒河蝦,枸杞羊肉湯,另配有三種時蔬,一鍋粥,凡湮黑著臉用湯匙翻動這粥,撲鼻而來的香氣顯然是——芸豆豬腰粥……這純粹就是一桌補腎壯陽大餐,凡湮一臉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