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蕭祐是全連國最最漂亮的男人,那麼太後齊氏,就是全連國最最漂亮的女人了。
——顧朗曾經說過,齊太後還不是太後的時候,就因為一張貌美無雙的臉而寵冠後宮了。
這個全連國最尊貴漂亮的女人,在被連夜囚禁之前,我其實有幸見過一次的。
那年我十二,身量雖依舊未曾徹底長開,眉眼卻已漸漸有了豆蔻少女的輪廓。我記得很清,那一日,我穿了男裝陪同連夜去元清宮給齊貴妃請安,她見到我,手中原本穩穩端著的茶盞,「啪」的一聲便落地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獨獨看到,齊貴妃看向我時,臉色慘白,眸中驚詫,她像是見了鬼似的瑟瑟抖著,手掌卻胡亂抄起了手邊的紫砂茶壺,直直朝我擲了過來。
那是滿滿一壺滾燙的茶水,撲面而來……我完全呆了。
是連夜猛然回神拉開了我。
那一天,連夜燙傷了手臂,而我受到了驚嚇,自那之後,他再也不許我見他母妃了。
十二歲那年,我還不是史官,還不會日日在皇宮里出現,所以我和齊貴妃倒也相安無事,三年之後,連夜登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馬將齊太後(如今已經不再是貴妃了)囚禁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他囚禁她的原因,但至少,我們更難有交集了。
想到過往,我對太後二字實在敏感心慌,連夜似有若無瞥我一眼,從龍案後起身,他隨手接過內侍要他穿的龍袍,嗓音清冽威嚴。
「朕這就去看。」
路過我身邊時,他幾難察覺地頓了一下,沉下聲音問我,「今日《要錄》可有寫了?」
我愣了一下,「不曾。」跟他晃了一天,根本沒有時間記吧。
他拔腳就走,丟下一句,「那就留下寫吧。」
我抬頭時,他健步如飛,已然走遠了.
記錄《要錄》時,我伏案寫字,一旁有宮女筱玉悉心研墨。
許是見我神情低落,素日里就認識的筱玉故意打趣我,「風史心情很差?」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卻沒什麼心情說話。
——不知為何,突然間回憶起十二歲那年的往事,再聯系到連夜囚禁太後,莫名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沒有?」筱玉掩唇輕笑,「風史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坦率,您心情好或不好,全在臉上寫著呢。」
我蹙起眉尖看她,「姐姐再逗我,仔細我對陛下說。」
她甜甜地笑,竟然一點兒都不怕,「風史不會的。」
我無奈了。
擱下筆,我抿了抿唇,抬起臉來問她,「筱玉姐姐,有件事……我能請教你麼?」
她頓住研墨動作,歡喜得很,「您盡管說。」
我垂下眼睫,咬住下唇,半晌,終于鼓起勇氣抬眼看她。
「你……你知道陛下囚禁太後的原因嗎?」
筱玉一怔,緊接著,笑容緩緩凝固,嬌美的臉孔上面,漸漸泛起蒼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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