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我又被關了幾日,顧朗依舊進不來,我還是出不去。
一天天無聊得很,陪著我的只有小白,唯獨夜夜昏睡之時,總感覺身旁有人,我想要睜眼,鼻端卻有迷迭香的香氣,輕輕一嗅,只覺得渾身無力,連眼皮都掀不起。
那人多數只是坐在一旁,偶爾會抱一抱我,並不做逾矩的事,我心下奇怪,一心想著第二日要告訴爺爺,可清晨醒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個干淨。
有時依稀記得,轉念一想,暖苑守衛重重,豈會有人進來?于是暗罵自己怎麼又做胡夢。
此事也因此擱置.
五日後,爺爺終于進來暖苑,他一臉威嚴地問我可有改變心意。
我抱著小白仰臉看他,臉色雖有些虛弱,聲音卻尚且清晰。
「風雅心意從來未變,顧家養我八年,恩重如山,爺爺若有吩咐,我萬死不辭。」
我是說真的。
這五日來,我想了許多,顧家收養了我,養育之恩如同再造,爺爺既然討厭蕭祐,代表顧家同蕭家為敵。
我喜歡他,我喜歡他八年之久了,可我是顧家的養女,顧家的利益,大于我的一切。
爺爺因著我的話而愣了一下,他皺起濃眉看我,看了良久,忽然深深嘆了口氣。
「這些年,你總是把自己當外人啊。」
我抿唇不語。
他走上前來,雙眼里面有哀憫,定定將我看了片刻,他低聲問,「丫頭,告訴爺爺,你究竟是……不喜歡陛下哪里?」
我搖頭微笑,「不是不喜歡他哪里的問題,是我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喜歡到底。」
爺爺擰眉坐了下來,一臉的困惑加劇,「爺爺不明白。」
我咬了咬唇,微微偏了一下腦袋,這是我思考時慣有的姿勢。我說,「這麼說吧,我來打個比喻。」
「一個人,從出生起就孤零零的,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在師門也被所有的人排擠,突然有一天,出現一個人,他朝她笑,對她好,他為她叛出師門,把她帶到京都,給了她一個全新的天地。這樣的人……值不值得用一輩子去感激?」
爺爺眉眼深深看我,一字一句,「陛下對你,亦是如此。」
我默。
默了許久,喃喃自語。
「可我的心……」
一個而已.
那一日,爺爺將我從暖苑放了出去。
他告訴我,連夜先前發布的詔書,使得周邊各國都知道了他要成親的事。
就在今晚,各國使臣將齊聚皇宮,共獻賀禮。
「是讓陛下龍顏大悅,還是顏面盡失……統統由你。」
臨走之時,爺爺模了模我的腦袋,他笑容慈祥,而又哀憫。
「你雖是孤兒,卻也是我顧天的孫女,陛下他從不逼你,爺爺也是。」.
爺爺剛走,顧朗一身紫衣,從角落里躥了出來,他扯住我急急地問。
「怎麼辦丫頭,你逃是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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