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歡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鴕鳥姿勢讓她渾身發僵,難道他還沒走?
心歡知道不能再裝下去了,只得慢慢起身,回轉身,頭也不抬問好。
昨晚的她一襲黑色小禮服,長發垂腰,一舉手一投足溫婉蘊藉儀態月兌俗,難怪弟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今日的她身著女工服,淺咖色上衣,黑色長褲,寬松的款式,卻更顯她的單薄與羸弱,頰邊垂落的發絲稍顯凌亂,卻更為她平添一種楚楚動人之態。
她的大眼楮驚鹿一般望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下去,濃密幽長的睫毛像兩道閘門,關閉了她的心扉。
「曲叔,咱們廠里的職工難道工作期間可以隨便竄崗嗎?」
嚴寒話是對曲瑞江說的,但眼楮一刻也不放松的盯緊莫心歡。
心歡又打了一個寒戰,手中的辭職申請表掉了下去,飄飄悠悠,恰好落在嚴寒的腳邊。
心歡急忙蹲子去撿,卻一不小心踫到了椅子的扶手上。
她顧不得疼,慌亂的伸出手去,卻一下子抓在另一只手上。
那是一只修長有力,指節分明的大手,手背白皙,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觸感冰涼,直達心底。
「啊……」
心歡又嚇了一跳,什麼時候他蹲下來幫她撿辭職表了呢。
「對不起,對不起……」
心歡懊惱的站起身來,一疊連聲的道歉。
嚴寒看著他,忽的嗤笑出聲,難道她在用這樣的小把戲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清歡可沒有這樣的心計。
她是一個單純到近乎透明的女孩兒。
兩個人確立了戀愛關系後,她對他極為依賴,每天膩著他,每次對他提出小小的要求時,比如想吃冰激凌,想看一場期待好久的電影,她就會甜甜糯糯的喊他,「寒哥,好不好,好不好嘛……」
怎麼能不好呢,只要是他的清歡提出的任何要求,哪怕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會全力以赴的,不需要她耍什麼心機,用什麼策略。
而眼前這個女子,分明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要不為什麼明知道他來了,卻遲遲不見起身,薄薄的一張紙,卻重到拿不動。
可她明明就是清歡啊,她為什麼不承認!
嚴寒氣憤懊惱,即使她是清歡,也不是曾經自己深愛的清歡,那個清歡只活在他的記憶里。而其他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個樣兒,貪婪自私狡詐,不值得他付出真心。
辭職申請表?
害怕露出狐狸尾巴,想要辭職?還是想用這一招更加抓牢阿寧那個傻瓜?
嚴寒眼含鄙夷,把表格遞向心歡。
心歡再次看了他一眼,飛快的拿回表格。
「對不起,我先回去了。」
她倉皇的逃了出去。帶動得跟前的椅子拖拉地板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
持續求收,親愛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