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筱童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那樣的事,那麼殘忍的事再次發生在她的生活中。
以後很久她都不敢去想,不能去相信,偏偏當時的一切,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回放、揮之不去,沒辦法回想,就像台風,凶猛地席卷而來。或者也不是台風,而是火山爆發,地震海嘯,是驚天動地的災難,讓她的世界毀滅盡致,情感的希望和支撐都崩塌,而她被埋在其中,再無翻身的余地。
那個消息是鄭璐帶來的,在居筧本該出差回來的那一天——
「據說是居筧開著車跟一輛大貨車撞在一起,居筧受了重傷被送去醫院搶救,有生命危險,而且……」鄭璐這麼說著,忽然停了下來。
白筱童听後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是居筧出事了。鄭璐偏偏這時候停下來不再繼續,白筱童不禁著急,「而且什麼?他怎麼樣了?」
鄭璐猶豫了又猶豫,最後看著白筱童的臉色,小心地說,「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在醫院的時候,竟然從他的隨身包裹中發現了冰毒。」
「什麼?」白筱童驚得叫起來,她以為鄭璐的而且是說居筧的傷勢,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詞——冰毒。
剩下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鄭璐是怎麼安慰她的,她也不記得了。整個人仿佛都虛浮起來,身在一團雲朵之中,周圍一切都變成白花花的空白。
她只記得自己瘋了一樣要去醫院,她顛三倒四地講,也不知道被攔下的出租車司機听明白沒有。
後來到了醫院,白花花的牆壁,刺鼻的藥水味——
「顱內有淤血,肋骨刺進心髒,導致大出血,脾髒破裂,月復腔有大量積血……」
听了急救室門口的醫生正公式化向警官敘述著,白筱童沒力氣再動作,怎麼可能,那樣可怕嚴重的癥狀,怎麼可能用來描述居筧呢?她只能不可置信睜大了眼楮,直愣愣地看著醫生的嘴一張一合。
直到不知多久,好像是被鄭璐領到icu的玻璃窗前,她才看見全身插滿各色管子的居筧,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里,早已不醒人事,icu門口竟然還站著警察守著。
白筱童根本不敢相信,她只盼著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只要醒來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只要努力清醒過來,一切就會恢復如常,就可以看到居筧,好端端地微笑站在她的面前,溫和地跟她叫小傻瓜。
她甚至想馬上就回家去,回去等居筧的電話,或者等他風塵僕僕出現在她的門前給她一個驚喜。白筱童一遍一遍地質疑著,怎麼可能,重傷?冰毒?一定是場噩夢,要不然,就是居筧參演了什麼電視劇吧,反正不會是現實中的,絕對不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