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筧的命終究是保住了,在清醒的那一天,白筱童幾乎喜極而泣。
而他勉力開口,緩緩說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筱童,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悲傷中夾雜著一絲慶幸的白筱童蹲,將淚雨梨花的臉貼近,送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我知道,你不會舍得丟下我的。」
居筧也輕輕微笑,「我是舍不得,一直都是。」
白筱童把臉輕貼在他的手上,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流淚。
沒過多久便進來幾個警察,開始詢問居筧問題,開始並沒有提到什麼敏感問題,居筧還以為是車禍的例行詢問,模模糊糊嗯嗯啊啊地回了幾句。
沒想到為首的一個警官話鋒一轉,忽然問道,「這是你第幾次偷運冰毒?你們的組織你知道多少?還有你的接線人是誰?……」
居筧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被一連串幾個問題問蒙了,呆呆傻傻地看著他們一眼,滿頭滲出虛汗,再次昏了過去。
白筱童嚇了一跳,這才真正意識到最可怕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她幾乎是撲過去,拉著警察語無倫次地澄清解釋︰「我男朋友一定是無辜的,他是天底下最善良正直的人。工作上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兢兢業業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我們領導,真的,他人真的很好,非常好!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違法犯紀的事情,他一定是被陷害的,是被冤枉的!你們好好查一查,求求你了,他真的是冤枉的,他是個好人……」
可能警察看多了這樣的家屬,只是公式化的口吻回道,「你放心,我們一定公事公辦,好好查清楚的,這是大案子,要是他真是無辜的,會沒事的。」
居筧的父母只是安安分分的大學老師,在本地也沒有人脈關系,在這件事情上只能干著急,絲毫使不上力氣。而白筱童更不用說,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平時去哪里接觸這領域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警察到病房找居筧的次數越來越多,而居筧的神經也越來越緊張,他從那些警察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根本不相信他根本不知道包里有毒品的事情。有一次他實在著急,迫不及待地坐起來,著急地叫︰「要我怎麼說你們才會相信?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而為首的警官只是很鎮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看來你身體恢復得不錯了,再觀察兩天應該可以跟我們回局里協助調查了。」
居筧愣了,他有一種預感,一旦去了警察局,自己的一生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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