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甚好,愛妃在這里甚好。」
冷天洌的話也柔柔的,點了點頭,放心地戲了一口氣。
佟研姿寬慰的笑了笑,立即上前握住冷天洌的手,道︰「皇上請放心,姐姐的傷雖說是意外,但也是因為我們到來才會引起的,臣妾心里很不是滋味。」
「愛妃多慮了,愛妃和霜兒的為人朕是很清楚的。」冷天洌臉上出現宛如暖陽的笑容,也反握著佟研姿的手,拍了拍。
水汪汪的大眼楮眨巴了一下,佟研姿將姑蘇茗焉眼底的失落盡收眼底。
「皇上,胡太醫來了。」來福急沖沖地沖了過來,後面跟著的同樣是風塵僕僕的胡太醫,胡太醫是太醫院里的第一把手,只為皇上和佟貴妃把脈的人,眼下親自被召過來,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有點驚訝,但是常年在宮中生活的本領讓他立即收回驚慌,上前去探視。
簡單的看了幾眼,然後進行把脈,胡太醫立即回道︰「回皇上,患者的燙傷很嚴重,衣服和皮膚有少數的貼近,微臣立即進行醫治,只需要一兩個人在旁,皇上和娘娘可以出去休息片刻。」
冷天洌搖搖頭,「不了,胡太醫,朕就在這這里等著,你無需拘謹,做你的便是,研姿可以幫你的忙。」
不是商量的口令,而是命令!
胡太醫表面上沒有說話,但是心里已經波濤洶涌了,長長的胡須一抖一抖的,這已經被廢掉的姑蘇家的女人,怎麼會被皇上和娘娘如此眷顧?這後宮里怪事多了,還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
「我也不出去,表姐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不放心。」一直都在後面瞧著的姑蘇茗霜很符合適宜的說道,也提醒了愣天洌她的存在。冷天洌轉過臉轉過頭瞧著姑蘇茗霜,「也虧得霜兒這片姐妹情誼。」
手緊緊地抓住被子,姑蘇茗焉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女人們,突然來這里打擾自己的生活,讓自己受傷,現在還在自己的面前卿卿我我,演出一出讓人看著就想作嘔的戲,姑蘇茗焉心里非常的不愉快,特別是冷天洌和佟研姿緊緊握著的雙手。
「不用了,就太醫和蠻兒留在這里吧,茗焉命賤,受不了那麼大的福氣!」
很明顯的嘲諷語氣,連姑蘇茗焉都驚訝自己的反應太過情緒化。
冷天洌臉立即蒼白了一片,直勾勾地盯著姑蘇茗焉,瞧著她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你當真讓朕離開?」
佟研姿和姑蘇茗霜都好奇地等待著姑蘇茗焉,這個世上,能忤逆冷天洌的,還沒有出現過、
姑蘇茗焉翻了一個身,根本不想多看冷天洌那充滿戾氣的面容,說道︰「皇上是千金之軀,還是少來這簡陋之處還是。」你如此多的女人,一個比一個俊,一個比一個溫柔,一個比一個有心計,何苦又來折磨自己呢?還不如不來,拒絕之意是如此的明顯。
這個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
冷天洌一個上前,將姑蘇茗焉整個人都吊起來,狠狠地掐著姑蘇茗焉的下顎,「你看著朕的眼楮,你敢讓朕走?」
痛,好痛,一身痛,五髒六腑都覺得天翻地覆的。
死死地迎著冷天洌的臉,她也毫不示弱。他每次都是這樣,一句話不對就要掐住自己的脖子,要自己的命,要自己生不如死的樣子!「我說,皇上還是和娘娘們早點離開這里,這里風大簡陋,容不下皇上的威嚴。」
「你,好大的膽子!」
冷天洌加重了力度,她竟敢拒絕自己!拒絕自己的擔憂,拒絕自己的擔心,拒絕自己的關心!
特別是,這是他掌握政權以來,第一個敢在自己面前「不」的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怎麼敢?她如何敢?
「不,皇上,皇上不!」蠻兒拿著剪刀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東西都掉在地上,跪在地上。
蠻兒的尖叫聲提醒了佟研姿,她也立即上前勸道︰「皇上,皇上三思,姐姐現在傷重,經不得折騰啊!」
漲紅著臉的冷天洌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姑蘇茗焉無所謂的眼神,眼中的怒火在看到她脖子處的傷痕時,稍稍熄滅了一些,他的感覺突然變得很奇怪,他失手,姑蘇茗焉景這麼垂落下來,如一片枯葉一樣,搖搖欲墜。
「佟妃,霜兒,我們走!」
大袖一擺,大步流星地立即離開,佟研姿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姑蘇茗焉那副狼狽的樣子,欲言又止後便立即跟上了冷天洌的腳步,姑蘇茗霜好笑地「哼」了一聲,也跟著出去了。
外面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後,姑蘇茗焉一直強忍著的淚水才奪眶而出。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蠻兒抱著哭得一團糟的姑蘇茗焉,她也跟著哭。只剩著站在一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胡太醫,皇上沒有讓他走,他也不敢走,這病,到底該不該治?
「蠻兒,我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
姑蘇茗焉只是痴痴地說著,然後雙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小姐,小姐!」蠻兒大叫著,「太醫,你快快救救我家小姐啊!」蠻兒大聲叫著。
胡太醫望著完全失去意識的姑蘇茗焉,心想,罷了罷了,自己曾經是姑蘇宰相的門生,救一救姑蘇小姐又何妨?「你趕快將小姐抱過來,我一定會救的!」
窗外,雪越來越大了。
幾朵黃色的臘梅靜靜綻放,無聲無息,出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