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洌的腳步聲很沉重,沉重地讓姑蘇茗焉以為是自己心跳的緣故。
他走到內室,看見天灩正背對著他,他也徑直坐了下來,「朕听說了,你這個丫頭,性格跟以前一樣烈。若你真不願意嫁,也不致于想死吧?朕清楚,什麼盜賊不盜賊的,一切都是你捅的簍子。天灩,你真是我們皇室的真女子,當初你出嫁的時候你說,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西涼國,就算是化成厲鬼,你也要繼續等待你的楚郎。朕以為你只是氣我,畢竟你說了那麼多氣我的話,早知道,朕就不勉強這門婚事了。可是,現在莫王爺都來接你了,由不得你了,別說你現在不能說話了,就算是你缺胳膊缺腿,跪,也要給我跪到東瀛國去!」
本來語速很慢,略帶幾分溫情,可是後面幾句,卻帶著不可反對的強制。
讓姑蘇茗焉的背脊動了動,全身忍不住又開始發抖。
冷天洌站起來,「不要怪朕,你勸過朕,好好對對待朕在乎的人,朕听了。但是朕換來了什麼?姑蘇茗焉竟敢撒下彌天大慌,設下好大的一個圈套來騙朕,背叛朕!你呢,竟敢瞞著朕自尋死路,朕掏出真心來對待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朕的!」「 嚓」一聲,本來木質的桌子就這樣被冷天洌給震開了,姑蘇茗焉只能死死的抓住被子,眼淚一個勁的往外流。
「你知道她要離開朕的對不對?雖然朕不清楚她到底怎麼瞞天過海的,但是絕對和你月兌不了關系,朕最疼愛的妹妹竟然連通外人來欺瞞朕,背棄朕,好啊,真的是太好了。」冷天洌再使力,讓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全然不顧自己鮮血直流的手。「既然她是混在你的出嫁隊伍里,說吧,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一步一步地靠近床榻,姑蘇茗焉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劇烈,仿佛要跳出去般,驚心動魄。
「朕再問你一遍,她到底在哪里?她在哪里?」震耳聵聾地聲音,冷天洌還第一次這樣對待自己心愛的皇妹,他現在發瘋般的痴迷,那是失去摯愛後的迷狂,他現在已經不是冷天洌了,所以的理智和情感,只化成一朵憤怒的鳳凰,燃燒著,燃燒著。
姑蘇茗焉仿佛已經看到了死神的樣子,她覺得一切都太殘忍。她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賠上蠻兒和天灩的命,自己還是落入冷天洌的手中,現在自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面對冷天洌的質問,自己只能百口莫辯,她怕死,更怕在冷天洌的手中,生不如死!
可是卻在那一瞬間,她竟然希望從冷天洌的眼楮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似乎這樣才可以證明自己是姑蘇茗焉,不是天灩公主,不是和親的可憐女人。
「你以為你這樣不回答,朕就拿你沒轍了麼?你一日沒有嫁給莫君賢,你一日沒有成為東瀛國的王妃,你一日沒有跨出這西涼國的國土,你便是朕的皇妹,任何人都不可以違背朕的旨意!」冷天洌怒不可遏,來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過他,天灩剛剛大難不死,千萬不能動怒,可是他怎麼可能不動怒,一想到姑蘇茗焉對自己做的一切,他的心,就生生被撕扯地痛。
她都可以感受到冷天洌的氣息,完全屬于冷天洌一個人的味道,他的手已經靠近她自己的身子,準備將被子掀開。
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