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喬蹲在地上撿礦泉水瓶的時候,抬頭看那老太太的臉,透過她額前的頭發,喬小喬看到了老太太的那雙眼楮。這一看令她吃了一驚。
這雙眼楮非常特殊,與普通老年人呆滯、渙散的目光完全不同,雖然躲躲閃閃,卻透著幽深和詭異。一看之下,喬小喬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突然的發現,讓喬小喬警覺起來,她一邊撿著,一邊仔細觀察這個老太太,但老太太把頭轉到了另一側,開始背對著喬小喬。
大多數易拉罐和礦泉水瓶都滾落到了台階上,山頂台階附近的一些,很快便被喬小喬和老太太撿了起來。
老太太低著頭,背上那個大布包,顫顫巍巍地向台階下走去,手里的木棍,戳的花崗石台階一聲一聲,清脆地響。
喬小喬看著老太太佝僂的背影,正在猶豫是不是沿著台階幫她撿那些東西,那個老太太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過身,弓著腰,點了幾下頭,口中念念叨叨,「前世累,今生苦啊!」
這句話,老太太念叨了幾遍,便回過身向山下走去,一邊走,一邊依舊念叨著,不時地彎腰撿起台階上的礦泉水瓶和易拉罐。
這個老太太好奇怪!
喬小喬放棄了下去幫忙的想法,蹲到了第一級台階上,眉毛微微跳動,疑惑地看著那個老太太越來越小的背影。
是我太敏感了吧!嗨!喬小喬雙手撐著膝蓋,正欲站起來回到涼亭里,目光無意中在台階上掃過,突然發現在第二級台階上有個東西,這個東西雖然在第二個台階上,卻緊貼著第一級台階垂直的切面,在兩級台階的截面相接處,不到近處,從山頂根本看不到這個死角。
喬小喬伸手撿起了那個東西,拿到手里很沉,放在眼前,是一個髒兮兮的黑球,大小跟雞蛋差不多,圓形的,還連著個方形的底座,底座厚度一公分左右,大小與球的直徑差不多。整體來看,有點像個印章。
一定是那個老太太掉的。
「老太太……」
站起來後,喬小喬想把這個東西還給她,剛喊半句,俯身向下看去,那個老太太卻不見了。
「咦?奇怪,剛才還在半山腰,怎麼這麼快就沒影了!」喬小喬自言自語,看著手里的東西,皺了一下眉頭,回過身來看見郝成斌正站在涼亭外發呆,「郝成斌,你給我過來!」
「唉!」
習慣于听從命令,郝成斌緊忙應了一聲,便顛兒了過來。剛才自己一聲喊,那個老太太的突然跌倒,差點沒滾到山下去,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這麼高,這麼陡的台階,要是滾下,別說一個老太太,就是一個小伙子也不一定能活著。他嚇出一身冷汗,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應付。
「什麼東西?」郝成斌問。
「不知道,給我張面巾紙。」喬小喬命令道。
「是那個老太太掉的嗎?」
「知道還問,你差點要了那個老太太的命,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沒想到?你那豬頭長那會想的腦筋了嗎?都是你爸媽給你寵壞了,以後還讓我也寵你不成?」
「……那倒也是……」
「你說什麼?讓我也寵你?」
「不……,不是,我……我沒听見你後面的話。」
「郝成斌,你听好了,以後給我像個男人樣,別像個窩囊廢似的。」
「嗯……」
「你瞧瞧你,回答得一點底氣都沒有,還‘嗯’,你嗯個屁!說話不硬氣,那東西倒挺硬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