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一暖,新珩回神,轉身,卻見是桑芮輕拍了她的肩。
桑芮輕嘆了口氣,眼中是愧疚的神色,「對不起,我不該丟你一個人在這里的。」
新珩看著她,輕輕搖頭,「不,跟你沒有關系。」甚至……跟夏小東也沒有太多關系。
一切,只因二人心結,由來已深。
又或者,連心結也說不上,二人之間的,分明就是深深的溝壑,難以填平。
桑芮手挽過她,拉了她往里走,「先進去吧,外面太冷,你卻已站了多時。」
新珩輕輕點頭,隨著她往里走。
宴廳里,依舊歌舞升平,盡享歡樂。
雖然方才得了桑芮的阻攔,大家並不能過來,花園里又甚是昏暗,距離遠了,他們看不清發生了何事。但剛才那聲槍響,甚至沒有消音,他們是必定听得見的。
卻依舊一派安寧,沒有人臉上有絲毫不安抑或掃興,仿佛便如方才並不曾發生任何事一般。
新珩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說不出的感覺,那感覺源于易辛。
桑芮徑直拉著她往樓上走去,離開了這吵鬧場面,只輕輕拍了她的手,安撫道,「放心,這里是風家,剛才不過是小事。」
新珩輕輕點頭。心中卻是一澀,為什麼就連桑芮都看得出她是在關心他,而他卻要誤會她呢?
桑芮遞給她一杯水,坐到她對面,眼里竟難得地現了沉重,「珩珩,我不瞞你,我至今也沒能明白,為什麼易辛選了你。」
新珩听了,反倒微微笑了出來,「是啊,我也至今在疑惑,他為什麼就偏偏選了我呢?」
桑芮輕嘆了氣,眼中閃過同情,「珩珩,相信我,做易辛的女人,要麼是萬幸,要麼是萬萬不幸,沒有中間地帶。你要想清楚,你是要做那萬幸之人,還是要做那萬萬不幸之人。只有這兩個極端,沒有別的選擇。」
新珩微微低下頭,她覺得桑芮說得很對。再抬頭看桑芮,唇角帶了自嘲的笑,「你是不是還認為,我也不能選擇退出?」
桑芮回視著她,鄭重點頭,「是,這場牽扯里,能叫停的那個人,永遠不是你。」
「風夫人,辛少讓我來接少夫人回去。」有腳步聲近,是元深到了門口,隔著房門對了兩人說話。
新珩朝門處望了一眼,微嘆了口氣,起身,又看了桑芮,微微笑了道,「今晚,謝謝你。」
說了,便朝外走去。
桑芮卻拉了她的手,「珩珩,易辛也許不是一個合適的丈夫人選,但是,他選定了你。他選定了你,你明白嗎?既然不能叫停,那至少可以努力爭取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放了它,忘了它,權當你倆不過初識,重頭來過,也許,你們之間會出現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