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了,沒有回答。
她躺在床上,努力告訴自己,她就是這麼一問,沒打算讓他和她一起去的。真要一起去了,一起出現在了圈內人的眼里,她以後或許就再也不能做同傳了,就是偶爾的客串也不行的。易辛的身份特殊,不論是出于安全或是別的什麼,她都不適合再獨自出現在外面。
所以,他不理她,她不僅無所謂,反而該是松了一口氣。
嗯,就是這樣,她只是給他說一聲,告訴他有這麼個事,不是真要帶他出去的!
她才不在乎呢!他拒絕和她一起出現她的圈子里,她一點都不在乎!
可是,心中的酸痛卻仍舊忍不住,忍不住上涌,到了眼。她只覺眼楮酸熱得難受,忍得難受,索性遽然起身,沖到了浴室。
嘩嘩嘩,水聲,就是她現在的世界;漸漸有蒸汽彌漫,整個人身在在水汽里,眼楮那處的濕潤也終于不再突兀了。
水聲很大,所以她沒有听到,臥室的門再次開啟的聲音。
是去而復返的易辛。他向來行事果決,幾乎就不會有推翻上一刻決定的時候……
可這時,他的確是折回了。
推開門,她沒有在床上,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他眼神一暗,沒有再做停留,拉上門離去。
田靜的婚禮在一家國際一流酒店舉行,新郎,據說是某跨國企業的高層管理人員。雙方親友,都是圈內稍有頭臉的人。
關于新郎,田靜對她也沒有多的話。新珩想,也許雖是兩年搭檔,也總歸不是特別深交。兩人也是各自有些保留的,就譬如她不會與田靜說她的家事一樣。
新珩一個人到時,正遇了一身香檳色小禮服的倪笙挽了一位還算英俊的男士。倪笙見了她,眼里瞬時閃過什麼,那不同于最初的怨怒,也不同于知她和新玨關系時的和氣,而是她完全不理解的……不甘。
是,就是不甘。新珩算是敏感之人,當下只覺倪笙看她的眼神,內里似乎是不甘,仿佛她得了本該屬于她的什麼……
新珩不理解,面上也終是微微笑了打招呼,「倪笙。」
倪笙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只冷哼了對她,「怎麼?你老公沒有和你一起來?還是那男人對你不過是敷衍,不想與你有更多交集?」
新珩听了,心中一驚,又立刻反應了過來。是啊,她怎麼能低估易辛的名氣呢?他帶她出席風揚生日宴,正了她的名,這名傳得……也確實是快!倪笙是必定已經知道了。
並且知道得很具體……新珩想到這里,心中一澀。真不知倪笙有什麼本事,總是能將他與她的關系看得這麼具體,從一開始的包/養,到這時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