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辛在說「公道」……新珩听到這里,便是她,心中也跟著有些底氣不足。眼神偷偷地瞥向他,在心中悄悄鄙視他。
易辛說公道……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他這就是赤/果/果的忽悠!
卻不料,新昊听了,卻猛然沉了面色,眉目間竟突地染透了凝重。
新珩正覺疑惑,卻又听了夏暖心嬌叱︰「易先生,你不覺‘公道’二字,由你口中說出,著實太過諷刺了嗎?!」
看吧……
新珩偷偷捏了與他交握的手。
那人卻恍若未覺,只一味地輕展了唇角,似笑非笑地盯了新昊。
新昊皺眉稍一沉吟,再出口,竟是對了新珩,「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心,頓時突地跳到了心口。
莫名。
不知是害怕,是緊張,還是……別的?
就這麼不由自主偏頭看向了易辛。
她只看到,她下意識的舉動里,易辛輕柔了神色,卻不見,新昊沈言倏冷里眉目,亦不見夏暖心新玨怨怒了臉。
「新昊!」,是夏暖心憤憤出了聲,提醒,「這事情,是否該一件件的了?」
新昊微沉了眸,看向夏暖心,語氣淡淡的,「易先生夫婦在這個事情里,也是無辜,我想,單獨向易夫人表示抱歉。」
「你!」
夏暖心今晚的情緒似乎一直不太穩定,想來也是常情。夏小東是她唯一的弟弟,年歲差了十五,幾乎算是她帶大的,這時,突然間就沒了,想來,那滋味和喪子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上門來,本是指望著新昊能為她討些說法的,不想,這新昊卻因為對方是新珩,竟就要這麼算了?!
頓時,怨怒覆沒了理智,一指指向新昊,「就因為她是你女兒,你就要包庇她?那夏小東呢?夏小東就該死嗎?!夏小東就活該被你女兒一槍打爆了頭?!」
夏暖心的情緒愈加激動,新昊神色里已有了明顯的怒,沈言見狀,已快步走向她,想要勸回些理智。
「包庇?」
嗓音柔和,卻又清亮,是進門來一直糾結著瑟縮著難開口的新珩。此刻,她唇角微微牽了抹笑,眼光流向夏暖心,那笑卻嘲諷至極,「您又不覺,對他人說這個話,您也太過自謙了嗎?」
夏暖心頓時氣得身體發顫。
「新珩,果然是你!」開口的,是新玨,她一步上前扶住了她的母親,同時冷冷看向新珩,指控,「你才是凶手,是你殺了我舅舅!」
「新玨!」
「新玨!」
同時接連的兩聲喝止,來自兩個不同的男人,新昊,沈言。
新玨听了,臉上頓時聚滿了不甘心,那不甘心在她明艷的臉上,是驕縱。她猛地偏頭看她的丈夫——那個溫潤的男子,若是細看,她的眸底竟有了些難得的委屈。
沈言卻偏偏看不到她的委屈,抑或是,視若無睹,只避開了她的目光,看向新珩。
新珩有些驚異地回視向他,沒有看到身旁的易辛,微眯了眸,唇角的笑,驀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