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一起喝酒……」
獨自坐在地下工房的遠阪時臣再次對于rider的怪異行為嘆著氣。聖杯戰爭已進入第四夜,時臣還未踏出深山町宅邸一步。他已連續數日呆在自家宅邸打听聖杯戰爭的戰況。而一些暫時隱藏起來的master的情況,他也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英雄王固然是最強無疑,但是威名遠揚的亞瑟王和征服王同樣不能小覷。即使目前已經到了聖杯之戰的中程階段,他們依舊是沒有亮出自己的王牌。時臣絕不會相信「神威車輪」就是rider最大的依靠了,而更勝一籌的亞瑟王至今甚至連寶具也不曾解放。這不得不讓向來謹慎的遠阪時臣擔心不已,畢竟己方的最古之王可是連「王之財寶」都用了出來的,哪怕還有著那把神器存在,但敵人的神秘依舊不得不防。
「試探對方最後的手段十分必要,assassin已經做好準備了嗎,綺禮?」
時臣通過魔道通信機向著彼方的言峰綺禮詢問道。
「一切準備就緒!」
言峰綺禮稍顯生硬的話語從通信機中傳了出來,但是一門心思放在戰場的時臣卻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位弟子聲音中的感情變化。
「很好,下令吧。雖然這是個很大的賭博,所幸即使失敗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assassin對時臣而言,不過是為奪取聖杯而采取的手段之一,是用過就扔的道具。這種認識在其弟子言峰綺禮身上也得到了充分體現。
時臣說完後換了個坐姿,同時往杯里又倒了杯茶。他愉快地嗅著紅茶的芬芳,等待著他所下命令的行動結果。
===================
「終于到你了呢亞瑟王,你所追尋的王道又是什麼呢,嗯?」
長久的沉默之後,rider將話題轉向了阿爾托莉雅。先前兩位王者已經敘述了自己的道義,如今只剩下悠閑坐著的少女一人。
「王道啊」
放下手中的酒杯,少女掃了一眼四周靜靜聆听的眾人,不禁淡然笑道。
「曾經在理想鄉之中,梅林賢者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
並不急于去暢敘自己的王道,阿爾托莉雅饒有興趣的講起了過往的趣事
「問題?」
不出所料,性子急躁的征服王率先說出了眾人的疑問。
「是的,那是在精靈湖畔的時候,梅林拿著誓約勝利之劍與劍鞘阿瓦隆問我︰‘無往不利的聖劍與守護其鋒芒的劍鞘,當何選之?’」
仿佛沉浸在往事的樂趣之中,一向冷漠淡然的少女也難得的露出了歡笑。
「當然是選擇劍了,劍既然代表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那定是我等開疆闢土的必然選擇!」
「愚蠢」
archer不屑的打斷了rider的話語,只見他抬起高傲的頭顱,如君王待臣子一般向著眾人宣布道。
「無論劍與鞘皆是本王的所有物,何須去選擇什麼。凡是妄想染指本王財寶的雜種都必死無疑!」
「呃這樣也行?」
撓了撓耳朵,對于吉爾伽美什這種不守游戲規則的做法rider也表示十分無奈。
「本王只履行自己制定的規則,除此之外任這天地諸神皆無法命令本王什麼。」
一如既往的英雄王式發言,但是眾人也漸漸習慣了吉爾伽美什的說話方式。也許太古時的英雄都是如此吧,眾人心里如此想到。
「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呢,亞瑟王?」
無論其他人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中心卻都是少女。
「是鞘吧」
不等阿爾托莉雅將答案說出口,愛麗絲菲爾已經替她回答出來。自幼便生活在艾因茲貝倫城那個牢籠中的女子,無盡的書海成為了童年唯一的樂趣。對于愛麗絲來說,亞瑟王的傳說絕對不陌生。況且當艾因茲貝倫選定這個servant的時候,她也是惡補了許多關于這位世界之王的資料。所以這個著名的劍與鞘的問答她亦是十分了解。
「並不是那樣呢」
原本以為準確無疑的答案,誰知道阿爾托莉雅竟然輕輕地搖了搖頭將其否定。
「我的選擇既不是劍亦不是鞘,而是一份守護的道義。因為exclibur的定義並非一定要是攻無不克的利劍,而avalon的定義也非籠罩在帝國上空的保護層。若是能將那份安詳守護下去,劍與鞘又何須區別呢。我並非想要沿著別人指定的道路前行,非劍即鞘的路想想也尤為可笑亦為可悲,所以只願遵從心中的守護之心,我自有我的王道!」
「哈哈哈好一句我自有我的王道,為此當浮一大白」
爽朗大笑的征服王仿佛遇到十分開心的事情一般,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這讓一直對于其不懂品酒而不滿的英雄王更是直皺眉毛。
「不過,若是你的王道是守護的話,那就和你大肆征戰的行為很不符呢。」
是的,rider一直以為少女和他都是喜歡戎馬一生的帝王。但是今天突然了解到了少女的道義竟然是與之相反的守護之道,這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其實」
阿爾托莉雅極為罕見的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絕美容顏上綻放的羞澀的笑容頓時讓周圍的男士一陣愣神。
「以當初的環境來說,無論如何回避都是必不可免會遭到外敵入侵的。所以曾天真的想若是全世界皆為帝國領土,凡踏足于大地之上皆為帝國子民,那麼就不會再有入侵,不會再有戰爭了吧。」
少女的發言驚得全場鴉雀無聲
也許從來便沒有人想過這位立于諸王之巔的帝皇,那一次次可謂是改變世界格局的戰役,竟然都只是出自于眼前少女近乎童話般的幻想吧。
上帝保佑,那些覆滅在帝國鐵蹄下的王國,那些名盛一時的英雄王者。若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戰死沙場的理由,難保不會從英靈殿里沖出來吧。
「真是太有趣了果然不愧是我吉爾伽美什選中的女人呢,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saber。」
充滿邪氣的笑意滌蕩在嘴角,archer絲毫不在意自己語氣里的曖昧。不,這位王者根本就是不懂得掩飾的吧,凡心中所想皆直言出來。雖然這份赤子之心彌足珍貴,但是在這物欲橫流的世界中,難免會不受人待見的。
「但是我卻很討厭你,archer!」
也許少女認為的天生敵對只是單方面的,尤其是當雙方存在性別上的差異後,對手的惺惺相惜是否會轉化為其他復雜的情愫也不得而知。但是起碼阿爾托莉雅此時因為信念上的差距,十分不喜archer的所作所為。
「我說你們兩個不要說兩句就吵起來啊,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願望究竟是什麼呢,亞瑟王?」
對于和事佬的角色已經輕車熟路了,見到二人又有要頂起的趨向,rider連忙岔開話題問道。
其實話說回來還真不能怪罪吉爾伽美什,似乎一直都是阿爾托莉雅單方面的進行諷刺,挑起戰端。而這位最古之王,除了開始有些盛氣凌人之外,後面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
然而越是這樣,敏銳的少女便越是不安,嘲諷的力度自然也就愈加的大了起來。
「願望嗎」
瞟了一眼靜坐的吉爾伽美什,少女在曾經的夜游中和他說過自己追尋聖杯的目的,但是看他此刻的樣子仿佛不曾听過一般,不禁感到一陣火大。
「降臨此世我所執念的並非聖杯本身。」
回憶起當初想要永眠時突然出現的那段對話,也許自己真的還不能做到放下一切吧,現世的留戀,穿越的疑問總是想要得到答案。或許魔術師苦苦追尋根源便也是如此,是人就會有想要得到的東西,無論未知還是已知,都是會有的
「雖不好去明說這一切的遭遇,但是我是在尋找著一個東西。雖然漸漸的所追求之物已經不甚明了了,可我知道那是一個能夠解釋我遭遇的東西。」
也許這是支持我存于世的唯一原因了吧,哪怕永遠的消逝在歷史長河中,但是也想帶著一份了然去永眠啊。
「那是聖杯遠遠無法給予我的東西,但是有人告訴我在這段尋覓的途中,我終會找到自己的答案。」
「在尋找什麼呢?」
一旁的愛麗斯菲爾從未發現自己的servant是如此的陌生,即使自己已經通讀了書中記載的這位王者的一切,但是此刻才發現那還遠遠不是真實的少女。
「什麼呢那是境界外的東西了吧!」
「轟隆隆~~」
就在眾人陷入沉思的時候,只見艾因茲貝倫城以及那片迷霧森林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一直深藏的敵人終于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