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今天更新晚了,昨天半夜23點半,蟲子所住同院另一棟某鄰居家違章建築著火,所幸無人員傷亡,但燒壞了懸空于上方的電信電纜,使得蟲子家整棟樓的電信信號中斷,直到不久前才完全修復。為了表示歉意,同時慶祝上架之喜,今日蟲子三更,一章公眾,兩章VIP,感謝大家一貫的大力持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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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尸最終還是被處理完了,草席一卷,放到一旁,顧念檢查了一遍她的記錄,沒有要補充或遺漏的地方,而且時間也不早了,她月兌了裝備,把東西收拾好,跟大家道別,下班回家。
雖然這具尸體是被殺死的,但他的身份,讓撿到他的衙役們沒有往衙門送,而是直接送來了義莊,這算得上是官府在律法實際操作上的潛規則,這種明顯一看就是江湖人的人,不值得跟老百姓一起爭奪本地官府有限的命案名額,影響府台大人的年終考績,官府出錢安葬已是大善大愛等仁義道德和職責所在。
所以,今年發生在七步縣的柳家滅門案,可想而知,七步縣令今年的年關難過,在吏部那里肯定會被扣掉很多分。
當天晚飯後,顧念上街散步,溜達到包記酒館,買了兩壇烈酒,順便請包老板要是看見了錢滿貫,請他去一趟醫館,有事找他。
兩三日後。錢滿貫來找顧念,顧念告訴了他自己現在在義莊做兼差,把自己留存的那張紋身圖畫給他看,問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幫派組織的記號。
「義莊收了一個江湖人,不知名姓,身上只有這一個刺青,也不知是他個人喜好,還是什麼幫派的記號,錢大哥在聚興順鏢局,里面兄弟們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見多識廣,大哥要是有空就幫我打听一下,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就算了,這種人誰知有沒有家屬來尋。我托大哥這事不過是想盡點人事聊表安慰。」
錢滿貫拍著胸脯一口應承,「每次跟顧兄弟買藥,都給優惠價。受了兄弟莫大的好處,早就過意不去,這等小事只管交給我,我回去就幫你打听。有沒有好結果都會給你一個消息。」
「好,多謝大哥。要不要帶這圖紙回去?」
錢滿貫又仔細看了幾眼。「不用,都記下了,就一個長槍樣的,好記。」
「那就一切托付給大哥了。」
錢滿貫站起身,「小事一樁,還以為你托人找我是有什麼事呢。時間不早,我就先回去了,回頭有消息了再來。」
「好,要是有消息了,不論好壞。我都請大哥吃飯。」
「你不喝酒沒意思。」
「我喝兩杯淡酒,大哥你隨意。」
「那行,就這麼定了。等我消息。」錢滿貫向外走去。
「大哥好走。」顧念送出正房大門,看著啞姑替她送了錢滿貫出去。
顧念返回屋里。守著火盆烤手烤腳,啞姑隨後進來收拾用過的茶杯,她沒打擾顧念,只是給她重新換了杯熱茶。
找錢滿貫打听消息的目的,就是想通過他的嘴,把這事小範圍地讓聚興順的人知道,不指望他們能意識到什麼,就是先做個準備,要是那個刺青真是什麼幫派組織的記號,錢滿貫必會反饋她相關的信息。
如果這個幫派跟殺手一類的組織沒有關系,也不礙事,最多就是白忙一場,下次踫到了更可疑的,再打著義莊的名義跟錢滿貫打听就是了,打听得多了,錢滿貫就不會多想,自己才能往里夾私貨,托他打听三叉戟或者三頭蛇的刺青是什麼含意,時間久了總能知道她想要的消息。
兩日後,義莊又收了一具江湖人的尸體,同樣是身上干干淨淨,只有銳器傷,身處數刀,流血過多而死,死狀淒慘,右前臂上有一枚長槍圖案的刺青。顧念還特意拿來了謄抄好的驗尸簿冊對照,是一模一樣的。
這下,連沈財他們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什麼幫派的記號,不再認為是個人喜好了。
「奇怪了,連著出現兩具同樣死因的尸體,難道城里最近不太平?」大家的心底隱隱地有些不安起來。
「年底了,江湖人物也一樣要清理當年舊債?」顧念不負責任的亂猜,她對江湖圈子的認識很有限。
「要不,去問問老廖?他應該能知道一些城里的最新消息。」馬三這麼建議,他家離廖誠家很近。
「也好,馬三,你今天回去就問問,看是不是城里有什麼事,我們也好做些準備。」
「好。」馬三點頭答應。
顧念把目光轉回了死者身上,尸體仰面躺著,她發現正面的傷口似乎是用不同武器造成的,有長有短有大有小。
「財叔,你覺不覺得,這家伙是死于圍攻?你看這傷口,像不像是好幾種武器造成的?就像一群人把他包圍在中間,一人一刀給折磨死的?」
沈財拿尺子把傷口都量了量,顧念全部都記了下來。
「看著是有不下三四種武器的樣子,是挺像圍攻的,但怎麼才能知道是什麼武器造成的呢?」沈財把尺子放到一旁,皺眉道。
「或許有辦法也說不定。」顧念不由自主地說道。
「小顧,你有辦法?」
「不是,只是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想法。財叔,衙役清理野外現場的時候,有時候不是會用石膏漿來拓鞋印麼。」
「是啊,你想用那個來拓傷口?這怎麼拓?」
顧念若有所思地眨著眼楮,「也許真有辦法呢,只是不知這拓傷口的石膏漿的水粉比例應該是多少,而且還需要有新的工具才行。財叔。如果不急著下葬的話,不介意放幾日吧?讓我研究研究?」
沈財不甚在意地點點頭,「行啊,你要有心就這麼辦吧,要真是個好法子,日後準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謝財叔。」
中午回家,顧念特意先去了趟包記酒館,用自己的紙筆給錢滿貫寫了張字條,托包老板轉交給他,字條上寫明今天又收到一具有同樣紋身圖案的尸體。懷疑是幫派組織的記號,請錢滿貫往這方面打听。
吃過午飯,顧念去街上買了一包石膏粉,還買了一個兒童玩的竹水槍,然後去鐵匠鋪。請師傅給她在水槍出水口裝了個錐形的鐵嘴,鐵嘴還特意弄成扁狀,接著又在小攤販手上買了幾個做蠟藝的石膏模子。
到家後拿了幾吊錢給啞姑。吩咐她明天買半爿豬肉回來,她要做傷痕實驗。
交待完這些事,顧念就在她的客廳里搗鼓起來,把桌椅都挪開。地上擺了好幾個盆盆碗碗,稱量了不同份量的石膏粉。試著先調了一些濃度各不一樣的石膏漿,灌進竹水槍里,又在模子內側抹了點豬油,再將石膏漿分別打進模子里,用繩子捆緊放在桌上自然晾干,觀察漿水變干的速度,以及哪種濃度才是她需要的,不然為了一個傷口倒模的結果要等上大半天未免太耽誤事了。
顧念把用過的工具都收拾好,洗了手臉,換了身衣服。拿上藥箱出門去給她的病人換藥。
在北巷多呆了一些時間,除了換藥,還正好踫上了有新鮮病人。幸好她藥箱里器械的備份多,連軸轉了一圈。全部搞定,懷里揣著錢,哼著街面上最新流行的小曲,悠哉地回家休息。
臨走前留下的模子,石膏比重比較大的都干得差不多了,比重最大的完全干得**,是只可愛的小兔子。到傍晚時分,所有的模子都完成了,顧念分別記下了取模的時間,留待明天新實驗後的對照。
第二天一早,義莊那邊,馬三帶來了從廖誠那里听來的消息,轉達了一件尚未對外公布的秘聞,就是新近發生的事。
前不久城中長風鏢局已經退居幕後安心養老的前總鏢頭常老爺子過七十大壽,吃過壽宴後主賓百十號人一起看戲,但在演一出武戲的時候,出了變故,台上的幾個武生突然跳下戲台奔壽星公而去,一旁的樂師跟著從樂器里抽出暗藏的武器阻擋旁人的救援,最終將人殺傷,然後逃之夭夭。
「現在常老爺子傷勢怎樣,老廖也不知道,只是听說很凶險,老人家那麼大把年紀了,不知能不能挺過去。他要我們好好看管尸體,還要保守秘密,要真是跟那常金祥遇襲有關,難保鏢局的人不會來奪尸泄恨。」
顧念暗暗吐舌,她早就把這事捅給錢滿貫了,不知他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反饋消息,要是因此無意中走漏了消息,那倒是她的罪過了。
「呀,長風鏢局說大不大說小不大,也是個有幾十年歷史的老鏢局了,老爺子壽辰之日發生這種大事,他們豈能干休?」
「那我們收的那兩具尸體看來真是什麼幫派的了?」
「他們的刺青從來沒見過啊,會是新生的幫派嗎?」。
「他們不會是跟這刺殺案有關吧?有這麼大膽的新幫派?」
「殺個知名人物是成名的最快捷徑,有膽大的要這樣,不算太奇怪。」
「長風鏢局在江湖上得罪人了嗎?」。
「戲班子吶,真厲害,長風鏢局的人難道沒有仔細核查過戲班所有人的身份嗎?」。
「難道說鏢局里有奸細?故意的?」
「有這麼笨的奸細?誰請的戲班子、誰最後點頭認可的,這一查就查出來了,哪個奸細笨到會這麼暴露自己?」
眾仵作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顧念不發一語,只是認真地听,她對這些真正的江湖人的恩怨一竅不通,要問她街面上混混們的恩怨她倒還能說個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