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怎麼說?」她艱難的坐起身,盯著秋竹的眸子,一字一頓道。
因長時間未進食喝水,她的話語仍透著幾分無力,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難听。
「小姐,你那日撞上棺木之後便高燒不退。兩天兩夜了,你一直喊著老爺,讓老爺原諒你,你並不知情。」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鼻音,想必是哭久了吧。
可奚冰婉卻無半分的心疼,經此事後,她早已將心裝在匣子中。
她明白,若是輕易將心交付與人,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如同她現在這般。
她冷冷的瞥了秋竹一眼,聲音依舊沙啞難听,「孩子沒有了吧!」
明明是問句,卻用著肯定的語氣。
如同當日問他被擄之事,她也是這般肯定的語氣。
其實不是他安排的,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她那樣問,他那般答,不過是為了讓他們之間殘存的一絲留戀也抹去。
「小姐,徐大夫說,胎兒還太小,之前便已動了胎氣還未調養好,您又撞得太猛,他才學疏淺,無力回天。」
她抽了抽微微泛紅的鼻子,接著道,「所幸並未對身子造成大礙,不過,小姐仍是昏迷了這麼久,怎麼喚都喚不醒,可嚇壞我了!」
她粗了蹙眉,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你還未告訴我娘親怎麼說?」
到了如今,娘親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吧!
害死爹爹,辱了奚家的名聲。
本就不待見她,爹爹死後,無人為她撐腰,指不定她會如何折磨她。
思及此,奚冰婉更是為自己痛心,明明是親的娘親,卻從來都是如此冷漠,從來都這般厭惡她的存在。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秋竹瞪大了雙眼,似是不相信平日溫和待人的小姐如今的語氣竟會這般不好。
「夫人說說」秋竹的神色頗為為難,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直說便是了,不用吞吞吐吐的!」她冷冷的道。
「夫人說說」她咬了咬牙,終是下決心說出,「小姐是奚府的罪人,待小姐身子骨好些後,便讓小姐從後廂房搬出至偏房,與我們這群丫鬟同住!」
她還未告訴她,夫人其實本就已下令命人將她抬到偏房,若不是她死死攔住,怕是奚冰婉醒來之後便是已在偏房了。
「小姐,你怎麼下床了?」秋竹大呼一聲,趕緊上前,欲扶住她。
「身子骨已好得差不多了,既是已經醒了,難道我還留在這兒等著被人轟走?」
奚冰婉滿是嘲諷地笑著,清麗絕倫的小臉上看不見一絲生機,盡是一片死絕之色。
「奚冰婉,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既是這般不識抬舉,現在便收拾收拾去偏房吧!」
折縴腰以微步,奚夫人款款走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雖已年近四十,卻是風韻猶存,只是眉目間那一抹疲倦之色卻如何也掩藏不住。
==============================================================================
恬不知恥的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