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間最幸福的是什麼?」
「是愛情。」
「不是,是擁有象山一樣高的珍珠瑪瑙,然後天天趴在上面睡覺。」
「不對,不對,你們說的都不對,最幸福的事情,是吃鮮美的魚肉。」
「滾∼∼∼」我噴出了長長的火焰,尾巴用力一甩,把幾個不知道是我孫子輩還是重孫子輩的小家伙從我的山洞里卷了出去。唉,都3000多歲的龍了,脾氣還是這麼大。
每次沖小家伙們發火之後,爬在山一樣高的黃金、珠寶堆上,我都深深的自責。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麼呢?
抓起了不知道哪個小家伙孝敬來的鱒魚,啊嗚,大咬一口,白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麼呢?
啊,我想起來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時,我還是一只小綠龍,好小好小,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是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只小狗。hoho,我的笨笨的主人大青山也是真麼認為的。每次他去打獵的時候,總是帶著我,一旦射中了獵物,如果獵物沒有死,他總是希望我去追,我就拼命的跑呀跑呀,跌跌撞撞的怎麼也追不上。
後來我一著急,沖哪些可憐的動物「哈呼」的大喊一下,哇,乖乖嚨咚,它們變成了冰雕--呵呵,那時我還不知道這是綠龍家族本能的龍息。
每天,在晚上和大青山搶著吃烤好的獵物後。那時感覺最幸福的事情,吃完晚飯後,面前是熊熊的篝火,暖洋洋的,我把頭枕在大青山吃的飽飽的小肚子上,一個一個數天上的星星。晚上,我就和大青山擠在一個被窩里睡覺,他最願意摟著我的脖子。
這種幸福的日子,直到我們遇到那個該死的魔法師。
真的好想念我的伙伴--大青山。你知道我在想你麼?
怎麼了,涼涼的,我記得龍是不流眼淚的呀。
--上古神聖冰之綠龍泰穆格爾賽日記選摘
※※※
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狂戰士的殘像竟然可以從不同角度進攻。
迅速逼迫上來的四個殘像凌厲的斧音從同時砍向了艾米的左肩、右肩、腰部、腿部,正面的狂戰士一聲怒吼,血紅的眼楮映照在同樣血色的斧刃上,宛若一道璀璨的紅色流星一樣,當頭劈了下來。
「啊∼∼」酒吧里少有的幾個女孩捂著眼楮都尖叫了起來。
「我以我名召喚你,出來吧,幻獸靈狼。」巨大的結界之後,池寒楓已經拿起來戰槍和盾牌。準備上去幫助艾米。
「不用幫我。」身出斧影攻擊中的艾米大叫一聲。身體不可思意的晃動了一下,倒翻了一個空心跟頭,直接從包圍圈上面里跳了出來。
「嗑碴、嗑碴……」數聲異樣的響動後,和劍之殘像撞在一起的狂戰士殘像發出異樣的聲音,全部破碎了。
黑色的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裹著艾米一起沖向了狂戰士,沒有來及再次啟動殘像的狂戰士,雙手戰斧幻化出無數虛影,用力擋住了鈍劍。沒有任何停頓,黑色的劍彈起僅半米,再次掛著風聲帶著閃電般的幻影砍了下來。
叮當、叮當……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
同樣的方位,同樣的角度,同樣的黑色鈍劍,同樣的黑色閃電吧的劍影在閃爍,狂戰士已經無法做其他動作,戰斧只是不停的迎擊、迎擊、迎擊……,每次迎擊都需要靠後退一步來獲取空間迎接下一次劍的閃電。即使是鈍劍,這樣力量,也會把人砍成兩半。
鈍劍再次彈起,閃電的角度頓變,劃動了一個詭異的半弧後,和艾米同時出現在狂戰士的月復部前,「啊∼∼」戰斧依舊在半空的狂戰士驚呼一聲。刺骨的黑色閃電的涼氣已經透射在皮膚。
「雙手劍腰斬一段。」酒吧里有人驚呼。
黑色閃電在一瞬間消失,「嗚∼」轉化成劇烈的劍風,長劍在一瞬間由橫變豎。狠狠的拍在了狂戰士的小月復上。狂戰士頓時飛了起來,連同巨大的戰斧,消失在門的方向。
「嗥嗷∼∼∼」樹屋酒吧的樓下發出絕非人類的異樣的聲音,撕破了反射皚皚白雪的夜色,所有人的心都被緊緊的拉動著。
巨大的樹屋酒吧象暴風雨中的枝葉,搖曳,四壁發出嘎茲的聲音,「轟」屋子的西側似乎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爆開了,一個巨大的身影裹著屋外的寒風闖了進來。
「狂化,他狂化了。」無數人在驚呼。
咚、咚……沉重的腳步,高山狂戰士再次出現了,怒焰象有介質一樣在燃燒,暴漲一倍的身材把上半身的衣服全部撐破,沒一個汗毛孔都在留著紅色的汗水,月復部剛剛被劍拍上的部位出現一條紫色的血痕。血紅的雙眼幾乎突破眼眶。
「你……們……都……要……死……!!!!」無視眼前的桌椅、客人,狂戰士象一頭暴怒的斗牛一樣沖向了艾米,針葉硬木質地的桌椅象紙一樣在他面前被撕得粉碎。
一瞬間,艾米的腦子閃過了池寒楓在兵種相克的教學中關于狂戰士的描述︰如果說狂戰士「戰爭機器」的話,那麼狂化後的狂戰士就是可怕「毀滅機器」。所謂的狂化,是狂戰士特有的技能--把生命出賣給戰爭阿索克,換來10倍以上的戰力,有些經常狂化的狂戰士甚至已經不能再恢復正常狀況。狂化後的狂戰士無視任何一般性攻擊--除非是頭顱掉落,否則狂戰士就一直保持他巨大的毀滅能力。任何指揮官對待狂戰士兵營都是小心翼翼,常規攻城戰中,是嚴格禁止投入狂戰士兵營。否則只要有為數不多的狂戰士狂化,那麼得到的將不是城市,而是廢墟。
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和人交手,就遇到這樣的敵手,估計是中了大彩。艾米緊張的握了握手里的劍,黑色的閃電再次出現在空中,殺∼∼∼
「夠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狂戰士象一座山一樣倒在了桌椅的廢墟中。
從魔法公會里走出了一個老者,紅色的魔法長袍,胸口的標志顯示他有著大魔法師的頭餃︰「有佣兵在地方,我們無法阻止你們的私斗,但是如果觀賞性質的私斗轉化成為具有破壞性的戰爭,就是我們不希望看到的。再次為今天為我們提供免費欣賞到劍之殘像和狂戰士殘像的勇士鼓掌,哦,還有那位高貴的幻獸騎士以及他可愛的幻狼,一起鼓掌吧。」老者說完後,回到了魔法工會的屋子里。
狂戰士的幾個同伴跑了過去,想扶起狂戰士,但是發現還保持狀態的他已經象石頭一樣固化了。
「他被石化了,過兩個小時就自動解開了。」旁邊一個顯然是中級魔法師的人好心提醒他們。
魔法工會的大魔法師出面,如果沒有同等實力的魔法師,是不會有任何人願意再找事了,幾個小精靈快速的在牆壁的大洞前施展恢復魔法,支撐酒吧的針葉樹很快有了反應,在這一側生出了新的枝葉,把洞口補了起來。
在此之前,艾米一直懷疑魔法師的攻擊力,作為一個傳統的騎士,池寒楓在職業授課中,對魔法師所講也很少,但是當看到一個似乎已經無敵天下在勇士在一瞬間變的任人宰割,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嗨,不要發傻了」池寒風把一杯酒推到了艾米的面前「嘗嘗這個,很好喝的,這是樹屋酒吧特產的千草葉泡發酒,具有提神、養顏、提高恢復力等多種效果。」
「……其實你也沒有必要這麼吃驚,今天我們遇到的都是在平時絕對不會遇到的對手∼∼高山狂戰士的總人口數也不過三十萬,進入各**隊的士兵數不超過十萬,能夠施展四次殘像的狂戰士不超過500人,能夠施展五次殘像的狂戰士不超過100人,而能夠達到頂級的同時出現六次殘像的不超過10人。而大魔法師,在現在的艾米帝國,僅有5人,而且一個人進入了乞願塔,也就是只有4人,加上遁世的大魔法師,總數應該不會超過100人吧。」
「艾米∼∼你听到我說的了嗎??如果你成為幻獸騎士後,你可以利用幻獸的漂浮,輕易的殺死那個狂戰士,對付大魔法師,嗯,只要他沒有同時攻擊到你和你的坐騎,打不過,跑還是很快的∼∼唉--」自我安慰的帝國貴族心有不甘的發出一聲長嘆。
「不介意我坐這里嗎?」一直老、枯、干、髒、黑的手搭在了桌邊。
「噗∼∼」剛剛和美女親近過的帝國貴族實在無法接受這種巨大的反差,一口酒全部噴在了手的主人身上。
「沒事,我不介意,習慣了,尤其是對你。」滿頭泡沫下一頭蓬亂的蒼發,一個魔法師,不過與剛才的那個威嚴的紅袍大魔法師相比,這個魔法師也太∼慘不忍睹了。臉上全是皺紋,眼眶深凹進去,眼楮只露出一小條縫,鷹勾鼻子,扁扁的嘴,身上穿……不準確說掛著一件已經破碎的象魚網一樣的藍色魔法袍--這表示他是中立系的法師,手里拿一根長長的魔法杖,本來應該彎曲的魔法杖頭部已經斷了,就更不知道當初上面瓖嵌過什麼樣的魔法石,唔,如果他還買的起魔法石的話。
「嘿-嘿-,省省吧,老先生,就您這樣還冒充大魔法師呢?」池寒楓毫不客氣的拉了一下魚網上的魔法師標志「冒充也不知道專業一些,你這個標志有問題,雖然大的樣子沒錯,但是,你看這里,應該是象征中立的大海,您這里怎麼是瀑布呀。」
「小伙子,向你打听一個人。」
「不知道。」雖然貴為帝國貴族,但是初次見面後的禮貌很快就被惡魔的本相所代替。
「池寧遠你認識嗎?」
「啊?」池寒楓明顯呆立了一下,立刻搖頭「不認識。」
「哦,池流水?」
「不認識」池寒風繼續保持搖頭的頻率。
「哦,讓我再想想」老魔法師枯干的爪子撓了撓濕漉漉的頭發「池……池洪雲呢?」
「不……」池寒風搖頭的慣性一下子恢復不了,大口的吞了一口吐沫「不……,我認識。」態度當時老實了很多。
「你也姓池吧,怎麼稱呼呀?」
「池……池……池寒風」
「寧、流、洪、遠、大、寒、長、嘯……寒、寒,小兔崽子,小兔崽子」老魔法師計算的枯手突然掄了起來,重重的抽在池寒風的飄逸的長發上。「還告我不認識,你是不認識嗎?你連祖宗都不認識了嗎?」
不明就里的艾米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哇--一向捉弄欺負別人的池叔叔也有這一天呀,**耶。」想歸想,他沒敢說出來。
「我……,我是不是認識呀,他們死了都幾百年了,你又沒有問我知不知道他們。」
池寒楓第一次象一個小孩子一樣乖,象一個小孩子一樣爭辯著。
「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哈,每次和女朋友解釋我沒有按時打電話的時候,就會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老魔法師重重的又抽了池寒風腦袋兩下。「和你那個叫池寧遠的不知道是第幾輩的爺爺一樣調皮,當年我就是在樹屋酒吧被他噴了一頭的千草葉泡發酒。waiter,幫我拿一大杯千草葉泡發酒,還有你們最好的烤雞排,還有,唔,幫我叫一個漂亮的陪酒小姐,要人族的必須是艾米諾兒大陸的,帳記在這位小伙子身上。」老魔法師的手在向waiter做示意後,迅速作了一個小的動作,目標--池寒風。
轟隆……冤大頭帶著吃驚、不可思議、無法相信、委屈、心有不甘、無能為力、緊張、想要逃跑的負責表情倒在桌子下。
「大家不要緊張,他喝多了,馬上就好。」老魔法師安撫了四周的客人。
「嗨,小兄弟,你好呀……」毛茸茸的腦袋湊到艾米面前。
「不……不……,我不姓池,我也沒錢,你看……」已經見識過大魔法師威力的小男孩,迅速地一邊把逐個把自己的口袋翻個底朝天,一邊栽贓,「錢都在他身上,我們剛認識。不,我們不認識。」小小的黑色尾巴在本來善良質樸的小鹿後面戰栗地搖晃著。
「哦,向你打听一個人。」
「救命呀,搶劫了……」短時間內驟發如此多的事件。
看來已經達到了14歲男孩可以承受的極限,敢于單挑狂戰士的艾米、可憐的艾米大聲的嘶喊著,但是更加讓他心碎的事情發生了,他既然發不出聲音。
紅袍**師,腦海里一閃而過,艾米立刻跳了起來,哦,不,是艾米立刻想跳了起來,去求救,但是,他吃驚的發現,剛才發生在狂戰士身上的故事再次上演了,只不過換了一個對象而已。
「萊克。哈伯,你認識嗎?」
「我誰都不認識……饒了我……爸爸,我的爸爸。」艾米的嘴一張一張。
顯然,老魔法師看懂了他的意思。枯干的了一個響亮的響指後,艾米一下子摔倒在地下。
※※※
作者語︰
看來我食言了,本來想讓大家在本章看到第二位主人公,甚至連引子都描述了他的坐騎,但是……
唉,我希望明天可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