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山間的別墅。
從外觀上看,這棟別墅和普通別墅沒什麼區別,然而進了別墅,就會發現,這棟別墅的內部,被有意裝修成了一個很原始的洞窟。
不用說牆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布滿了郁郁青草藤蔓,就連里面的家具,也都是一色古樸原始的石雕。
一個穿著原色麻布袍子的人,背對著大門坐在一張石凳上。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被白霧完全籠罩,看不清面目的人。那個人就那麼站在那里,整個人就像剛從冰櫃里取出來的雪糕,不停向外散發著陣陣灰白色的霧氣。
「你對我說,陳亮死了?」那個坐著的麻袍人冷森森地說道。
「是的,我進入他的夢境,殺死了他。」被白霧籠罩的人回答。
「可我卻听說,他還好好地活著。」
「什麼?」那團霧氣抖動了一下︰「這不可能。在夢境里,我想殺的人,不可能還活著。」
「你懷疑我的話?」
「不敢。不過……」那白霧中的人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對我的控夢術,也同樣信任。」
「疾風2號,無論你信還是不信,你的任務,已經失敗了。」
「失敗了?」白霧在不停地抖動,里面的人卻再沒了聲息。
「行動失敗的後果,你應該知道吧?」麻袍人的聲音越發清冷。
「我明白了。」白霧里的人聲音有些顫抖,只听見悶哼一聲,那團白霧漸漸散去,露出里面一個臉色慘白,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
那個男人,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在他按著胸口的手指間,赫然正夾著一柄小小的飛刀。飛刀不大,整個刀身也就寸把長。而這寸把長的刀身,現在已經全部沒入了年輕男人的胸膛。
有血,從那男人的胸口慢慢滲出,終于浸透了他一身薄薄的白衣。
「很好,你回去養傷思過,下去吧。記住,要是還有下一次失敗,你就不必再回來了,死在外面,就是你唯一的歸宿。」麻袍人的語氣硬邦邦的,毫無感情。
「是。」雖然從指縫里滲出的血越來越多。那白衣男子始終沒有申吟一聲,听到麻袍人的話,只微微躬身,就捂著胸口退了下去。
「陳亮,你的命真大。不過,跑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的命,我遲早還是會去拿。」麻袍人嘆著氣,慢慢轉過身來。
……
陳亮全身**著,趴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
真真盤著腿坐在他身邊,兩只小手輕撫著他的脊背,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在陳亮身上上下左右,仔細地觀察。
「哼!」真真柔軟的小手撫模著他**的肌膚,陳亮的心忍不住火熱起來。身體也微微一動,像是要翻過身來。
「別動。」真真立刻察覺了他的心思,小手「啪」的一聲,拍在他的背上︰「我還沒看完呢。」
「你到底看見什麼了?」陳亮忍不住抱怨。
他本想跟真真好好親熱一下,誰想到他剛月兌下衣服,真真就一定要他趴下來,像個標本一樣被她仔細檢查著。
「你的身上,多了好些奇怪的紅點紅線。」真真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陳亮背上的一個紅點,問道︰「疼不?」
「不疼,不癢,一點感覺都沒有。」陳亮微閉上眼楮,一邊享受著真真的撫模,一邊考慮這些真真口中的紅點紅線可能的來源。
要說紅點紅線,陳亮還真有印象。在他的夢境中,那個陳亮最後爆裂被他吞噬的時候,好像就是化成了無數紅點紅線,融合進他的體內。難道是吞噬後遺癥?或者是融合性過敏?陳亮想著,自己忍不住輕笑出聲來。
「還笑?這些點點很奇怪哦。」真真有點擔心。趴子,趴在陳亮的身邊,在他耳邊說道︰「不知道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放心,就算有影響,總也是好的方面的影響。」陳亮伸臂把真真摟在懷里,壞笑著說︰「現在沒時間考慮這個,寶貝,我受了這麼多驚嚇,你要好好安慰安慰我。」
「呀,你這壞蛋,你想干什麼……」真真的聲音,終于轉化成呢喃,又漸漸轉化成微不可聞的申吟。
听著懷里真真均勻的呼吸聲,陳亮慢慢松開摟著她的手臂,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全果著走進洗手間,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仔細地看著自己身上的點點紅斑。
這些紅斑很沒有規律,星星點點凌亂地布滿他的全身,他就這麼定定地看著,看著,眼前的紅斑好像突然活了過來,像一個個紅色的小蝌蚪,在陳亮的皮膚上游弋著,漸漸地,組成了一條線,或者說,一個固定的軌跡。
這是什麼?陳亮皺緊了眉頭。這些紅斑匯集成紅線,紅線又慢慢加粗,在他的身上,好像有人用紅色的白板筆畫上了很多蜿蜒的線條。
河流地圖?陳亮忍不住撓了撓頭。總不至于是身上的脈絡圖吧?在陳亮看過的很有限的幾本小說里,無論是人是妖,想要修煉,都必須有真氣妖力運行其中的脈絡。這個,難道就是他身體中的脈絡?可是,他好像沒練過什麼功法口訣之類的東東啊。陳亮看著這些紅色的線條,陷入了沉思中。
第二天一早,真真一睜開眼楮,就看見陳亮坐在床沿,一雙眼楮紅得像小白兔的眼楮一樣,就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沒睡。
「怎麼?想什麼心事一晚上沒睡呢?」真真兩條胳膊圈住了陳亮的脖子,把自己吊在他的懷里。
「真真,你說,我身上這些紅色的東西,會不會是功力運行的脈絡圖啊?」
「脈絡圖?」真真一臉糾結。要說是脈絡圖,還真有點像。可她太了解陳亮了,就陳亮,連什麼是功法都不知道,要是說他突然就開竅了,身上脈絡都通了,打死她她都不會信。
「我也知道挺不靠譜的。」陳亮嘿嘿笑著︰「不過,連萬花輪這種東西都能平白的砸在我的頭上,睡一覺起來,突然就成了高手大能,也不是一定不可能發生哦。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哈,要真是這樣,那我就要建議你多用用功在空間上,早點開啟第三層,說不定能轉出個天龍心法來。那跟你這打通了的脈絡就相配了。」
「天龍心法是什麼東東?」陳亮的眼楮賊亮賊亮的,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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