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顧忌
葳葳的話，好像驚天霹靂，驚醒了殷天和夏東門兩個夢中人。
是啊，還有陳亮，這個讓他們兩個人都感覺到很有些神秘莫測的人。這個人的來歷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一夜之間從異能界月兌穎而出，他的異能來自哪里？他是不是也會有神秘的空間神器呢？
殷天突然想起來，在他想要派人去殺吳唯仁的時候，殺手的回報是，在陳亮進去之後，吳唯仁就突然失蹤了。這件事，他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也曾派人去做仔細的調查，但無論是酒店的監控錄像，還是房間里殘留的線索，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吳唯仁神秘失蹤的真相。
那一件事，他一直以為和陳亮有關系，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現在葳葳的話提醒了他，如果陳亮也擁有一件空間法器的話，這件事，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空間法器似乎是不可以帶宿主之外的活著的生命進入的吧？殷天又沉吟起來。
「怎麼？殷首長想到了什麼？」夏東門看到殷天沉吟的樣子，問道。
「沒有！」在葳葳的面前，殷天又怎麼可能說出他要殺吳唯仁的事情來？直到現在，葳葳還以為他跟吳唯仁失蹤的事情有關呢。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殷天繞了一個彎︰「不知道空間法器中，有沒有什麼是可以帶著有生命的活物進入空間的。」
「這個……」夏東門也是一愣。能夠帶著活物進入的空間？至少，在他活著的幾個世紀中，他沒有見過也沒有听說過。
「也不是完全沒有。」說話的是葳葳，她若有所思地說道︰「只不過，如果真有那種空間法寶，就已經月兌離了空間法器的範疇了，那個，應該叫做空間神器。」
「空間神器？」殷天和夏東門面面相覷。
「是的，在我還沒有任九黎聖女之前，我的師傅曾經告訴過我，這世上，是有神器的，而神器中，就有一種是空間神器，那個神器空間，就如同另外一個世界，而空間主人，就是那個世界的創世神。如果神器的級別夠高，而主人的實力也相配的話，不排除可以建造出第二個地球的可能。」
「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法寶？」夏東門和殷天都听得呆了。作為另外一個星球空間的創世神而存在，這是一件多麼牛的事情啊。
「可是這種法寶，據說只有創世神才能制作的出來。所以，傳說就只能是傳說，從來沒有人可以擁有空間神器的。反倒是，攻擊型神器和防御型神器在世間還偶爾能夠見到。比如軒轅黃帝的軒轅劍，在世間曇花一現的天龍戰甲，就是這種神器。」
「從不曾現身于世間麼？」殷天又沉吟起來。要是這麼說的話，陳亮也不應該有這種逆天神器吧？雖然他自己說曾經遇見過仙人，可仙人既然給了他長生方，總不會再送給他一個空間神器吧？是什麼仙人這麼大方啊？更何況，神是神，仙是仙，仙人給出神器這樣的事，听起來怪怪的。
難道，吳唯仁的失蹤真的和陳亮沒有關系？那吳唯仁能到哪里去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知道的那個空間裂縫之外，還存在別的空間裂縫？吳唯仁不小心掉進了空間裂縫，所以人間蒸發了？殷天越想越是頭大。
「到底怎麼樣？你們覺得，我說的這個人，有沒有可能？」看到殷天一直沉吟，夏東門好像也心不在焉，葳葳很有些不高興。但是她畢竟不在現場，所有的感覺就只能是猜測，不如夏東門活著巫十三，他們畢竟是在現場親眼看見過那個搶走碧玉法杖的神秘人的。在這個問題上，他們的話，更具權威性。
「這個……」就連殷天的目光也都投注在了夏東門的臉上，這讓他覺得很有些壓力︰「陳亮本身的能力，是不支持他做出這樣的事來的。」夏東門猶豫了一會，說道。
以他對陳亮的了解，這個人雖然在異能界異軍突起，但是，似乎本身的力量還算不上什麼頂尖的異能人士。他的優勢，在于他的頭腦，這個人靈活的頭腦，奇詭的心思，以及他身邊層出不窮的能人，才是這個人難以對付的關鍵。
若說，那個搶走碧玉法杖的人是陳亮，夏東門會從心底里產生排斥。他不希望跟陳亮是敵人，即使他們注定做不了朋友一定會為敵，他也不希望這一天趕早到來。跟這樣的人作對，還是能晚一天就晚一天比較好。
「如果陳亮擁有空間法器呢？有沒有可能是他？」殷天沉聲問道︰「我感覺，陳亮的實力，不會比那個獵門內定的少門主低吧？」
「這個……嗯！」要讓夏東門說出陳亮的實力還不如方子軒，他還真說不出來。陳亮這個人的實力，看上去的確不怎麼強，但是，他偏偏給人一種，如果小看了他，一定會得到教訓的感覺。
按理說，陳亮無門無派，一身法力也像是無師自通似的，而方子軒卻是大門派獵門的內定少門主，他從小就接受特殊訓練和系統的培訓，怎麼算，陳亮也不可能勝過方子軒的，可無論哪一個認識陳亮的人，都無法說出這麼一個看似合理的結論。
陳亮若和方子軒性命相爭，最後死的那個，一定會是方子軒，相信所有認識陳亮的人，都會這麼說。
「所以，如果說方子軒因為擁有空間法寶，就極有可能是搶走碧玉法杖的神秘人的話，那陳亮，在同等的條件下，嫌疑更大不是嗎？」殷天緩緩地說。
「如果是陳亮，你們準備怎麼辦？」夏東門搖了搖頭，問道。
「你們？」殷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夏東門︰「難道不應該說是我們嗎？這件事，你也有份的吧？難道葳葳已經答應全力幫你尋找長生方上的藥材了，你還不能幫她把碧玉法杖奪回來嗎？說起來，碧玉法杖，還是在你手里丟失的。」
「殷天！」說起這個，夏東門就一肚子的惱火。他為什麼會丟失了碧玉法杖？難道殷天忘記了，如果沒有他從中作梗，現在他早就把碧玉法杖送到葳葳面前了。他現在居然還賊喊捉賊的賴上他了？
「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葳葳不可思議地看著殷天和夏東門，這兩個人沒事吧？為什麼他們兩個人今天說話做事，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兩個沒有成熟的大孩子？現在的事情，已經月兌離了丟失碧玉法杖的範疇了，難道這兩個平時精明到家的人，這個時候集體犯了糊涂？居然還在為碧玉法杖丟失的事情互相推諉？
「碧玉法杖是在誰的手里丟的，為什麼會丟的，現在都不重要了。」葳葳輕嘆道︰「我們應該好好思考一下，如果真是陳亮，他出手搶奪碧玉法杖是為了什麼？夏先生，你不要忘了，當初在島城的時候，陳亮對你的態度似乎是很和善的，一個連長生方都可以送給你的人，你覺得他會因為什麼，才會從你的手里搶奪寶物？如果他連你的寶物都要槍，你還會相信他送給你的東西是真的嗎？」
「啊？」夏東門被葳葳的話點醒。是啊，如果陳亮連他手里的寶貝都要搶的話，他憑什麼相信，他拿給他的寶貝就是真的呢？這好像不太符合陳亮的性格，也不太符合人性邏輯啊。
「而他明知碧玉法杖是我九黎的祖器，也還是搶了，那就說明，他對我們九黎，只怕也沒有什麼好忌憚的。至于殷天，他似乎也並不怕。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身邊有騰蛇保護，騰蛇，那可是上古異種，你們都應該知道吧，騰蛇的先祖，那可是女媧娘娘身邊的大弟子呢。」
「創世神？」夏東門和殷天同時驚呼。如果陳亮是跟創世神有關系的話，這件事，可真就大上天去了呢。
如果陳亮跟創世神有關系的話，那麼，是不是空間神器也可以弄到手了？他如果真有空間神器，那一些在異能組發生的，無法解釋的事情，就都可以解釋了。可是，陳亮真的會跟創世神有所交際嗎？如果真是這樣，就算是明知陳亮對他們沒有好感，他們也不能對陳亮做什麼過分的事，創世神的力量，豈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呢？
「陳亮身邊的那只騰蛇，你能確定是女媧娘娘身邊的那只嗎？」夏東門的神情也緊張起來，認真地問道。
「不能確定，但是我九黎在島城的人匯報說，在留步俱樂部的門頭上，掛著一只招妖幡。招妖幡是誰的法寶，你們應該是很清楚的吧？」葳葳的眼神，在夏東門和殷天的臉上掠過。
「招妖幡？」殷天的臉色大變。他身為異能組負責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招妖幡是全天下的妖族，敬獻給女媧娘娘的寶物呢。
「那招妖幡是假的。」夏東門突然說道︰「我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只招妖幡，雖然仿作的很真，妖力也很強，但那個，的確是山寨貨啊。」
「沒錯。」葳葳點了點頭︰「是假貨，可能夠仿制的這麼真，至少他們中曾有人親眼見過這件寶貝吧？再說，你敢去仿制招妖幡麼？」
「這個……」夏東門一愣，他的確是不敢仿制招妖幡，就算是他見過招妖幡也知道招妖幡的威力也是一樣，因為招妖幡不是一般的寶物，那是整個妖族對女媧娘娘的敬愛之心，那是可以號令整個妖族的標志，他即使法力再高，也沒有必要去跟整個妖族作對吧？
「留步俱樂部里，妖族眾多，如果那個騰蛇真真和創世神沒有關系的話，一柄假的招妖幡，已經足夠這些妖族群起而攻之了，又怎麼還可能，安心的留下來給陳亮做奴才呢？」殷天緩緩地說道。
「你們說的對。」到了這個時候，夏東門只要是不太笨就會明白了葳葳和殷天的意思，他們是人類不是妖族，或許還分辨不出這只騰蛇真真，是不是就是跟女媧娘娘去到三十三天外的那一只，但身為妖族的俱樂部群妖們，他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以前怎麼會忽略了這個問題？難怪無論是九黎還是殷天，對陳亮一伙人都百般忍讓，他居然還有著想收陳亮為徒，傳承衣缽的想法，陳亮他們，肯定是把他當傻瓜了吧？
夏東門想著，一張臉不由得又紅又熱起來。
「那，如果真是陳亮奪走了碧玉法杖，我們要怎麼辦？」這一次，夏東門不會再用「你們」這個詞了。現在，危機感讓他感到了勢單力孤，如果陳亮的背後真的是創世神，那只有和殷天、葳葳他們聯合在一起，他才有可能挺起胸站在陳亮的對面。
「是啊，怎麼辦？」葳葳也把目光投向了殷天，
「偷，偷不回來的話等，總之，我們不能直接上門要或者明搶。跟陳亮徹底翻臉，在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殷天緩緩地道︰「你們別忘了，我在陳亮的身邊，還安插了一個釘子呢。」
「你是說，付印？」殷天一說那個釘子，葳葳就明白了過來。
「付印？付印是誰？在陳亮的身邊？什麼時候的事？」夏東門就很有些莫名其妙了。難道殷天在很早之前，就安排好了後路嗎?這一段時間，陳亮遠在帝都，同樣在帝都的，就只有自己，難道殷天竟然比近在咫尺的他，還要了解陳亮的動向？
「說起這個付印，還要感謝你呢。」殷天微笑著，說道︰「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還找不到機會，把這個釘子釘在陳亮的身邊呢。」
「我？」夏東門更疑惑了，看向殷天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些懷疑和忌憚。
……
就在今天，陳亮正式宣布閉關。把在帝都的一切，都交給了真真、白蕊和王芷惠三個人。
昨天，他在空間里呆了整整一天，而這一天，真真都沒再踏進空間一步。經過一天的冷靜和思考，陳亮終于想明白了他在真真這件事上所犯的錯誤，他太著急了，完全忽視了真真的感覺。
也許，最近這一段時間，真真都無法再正常的面對他了吧？陳亮苦笑。也好，這也正好給了他閉關的理由。
國際調酒大賽就在眼前，過了這個長假，也不過就剩下六七天的時間了。調酒這個行當，他實在是荒廢的太久太久了，要重新找回感覺，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辦到的事情，他需要靜下心來好好練習，當然，除了這些之外，他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忙。
他其實已經想好了這次參賽他準備推出的酒品了，只是這個酒要想完美的配置出來，他還缺一個人……歐冶。沒錯，他決定要在國際大賽上展示的酒品，就是他放在空間里發霉的「死亡之吻」。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死亡之吻」雖然是一種飽受爭議的酒品，但以他現在的狀態，除了這種酒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酒，能讓他在國際調酒大賽上一鳴驚人，拿到大獎。
為了自己的這個心願，陳亮決定，這一次，拼了。
不過歐冶在離開島城的時候曾經跟他說過，要他一定等到他回來，把「死亡之吻」這種的酒的淵源弄清楚，再去嘗試調配這種酒。他答應過歐冶，所以，他一定要守信。
之前，王芷惠曾經跟他說過，柏凌似乎也已經去了歐冶的家鄉，以陳亮的猜測，柏凌此行的目的，也應該就是歐冶。難道，他們很早就知道了國際調酒大賽的事情？可就算是這樣，柏凌去找歐冶干什麼？可若說柏凌會為了其他什麼事去找歐冶，那其實更不合邏輯。
他曾經給歐冶掛過電話，問過他那邊的情況，也把柏凌過去了的事告訴了他。電話里，歐冶很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事，卻又不方便告訴他。現在正好，借著國際調酒大賽的由頭，他可以催促歐冶及早到帝都來，
就算是他在家里發生了一些事情，以他對歐冶的了解，這種國際大賽，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的家人，都一定不會讓他錯過。
歐冶，應該就在這兩天到達帝都吧？陳亮算了算時間，暗暗點頭。
他至少，要在歐冶回來之前，把調酒的手法熟悉一下，最好能回到他最好的水平。上一次，在全國的調酒師大賽上，他跟歐冶，沒有真正的比試過，這對他，對歐冶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遺憾，也許在這次的比賽上，他跟歐冶，都能夠有機會彌補這個遺憾呢。
想著調酒，想著歐冶，陳亮慢慢把他在感情的煩惱拋到了腦後。又重新神采奕奕起來。
現在，他就只剩下一件事情還沒有辦好了。那就是他身邊的那個殷天的眼線，假水清揚，他希望，能夠用他閉關的消息刺激一下他，在他真的閉關之前，把這件事也徹底解決掉。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陳亮慢慢站了起來，他在等人，等假水清揚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