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鳴一下飛機,就跟一個中年矮胖子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的話-著,對那個矮胖子的身份,也大差不離估模了出來。
看來豐縣,是真的出事了。只不過,出的事,是不是由血靈引起的呢?看那矮胖子的緊張和歐鳴的一臉無奈,看來,這件事,還不簡單。
陳亮等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那個矮胖男人坐上一輛車,離開了,而歐鳴也向著他們慢慢走來。
陳亮只是看著歐鳴,並沒有主動開口詢問什麼,等歐鳴走近,他卻先對陳亮說道︰「我們還是來晚了,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血靈,已經開始行動了。」
「什麼行動?」歐陽藝頗感興趣地湊了上來。
「剛才那位,是豐縣的市長,他來跟我說了一件奇怪的命案。說是有一個人,被他死了好幾天還在停靈期間的父親給掐死了,而這個人,卻在死了之後,尸體莫名失蹤了。」歐鳴皺著眉頭說道。
歐鳴說起這個,葳葳突然想起,之前,在太極山莊,殷天的辦公室中,張佑說過的那番話,他也曾經說過,那位三爺,也是被血靈殺死的,然後尸體也莫名消失了。
難道,被血靈殺死的人,尸體都會消失?可剛才歐鳴說,那個人,是被他死了的父親掐死的。
葳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事,也太詭異可怕了,被自己的生身之父活活掐死。這個人。得是造了多大的孽?
「你有沒有問一問那家人的地址?也許,我們在去過三爺家之後,會到哪里看一看。」陳亮沉吟了一會,說道。
「不用問,那家人我很熟,等去過三爺家里,我會帶你們過去看看。」歐鳴看著前面那輛慢慢行駛過來的車,說道︰「接我們的人來了。」
……
歐鳴把開車來接他們的那個人打發回去,自己開了車,帶著陳亮等人。向著三爺原來住的地方趕去。
一路上,葳葳一直在往外看著,看了一路,臉上的神情卻是越來越凝重。直到歐鳴把車開到了那條街口,葳葳突然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
「氣息很怪,似乎有死物的味道。」陳亮皺著眉頭說。
「什麼似乎?」歐陽藝咧著嘴︰「這條街上的人,都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都死了?」在前面開車的歐鳴全身一顫,汽車差點熄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至少也有一天多了。這里,已經是一條死街了,我只是奇怪,為什麼這條街上,竟然連個生魂也沒有。」歐陽藝面色凝重地說。
「是的,我也只能感到死物的氣息。」葳葳猛然回頭。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直直地看著歐鳴,說道︰「你應該還記得,一天前,我們還在這里,而這里的人,都還活著……」
「你想說什麼?」歐鳴的臉色雪白,一直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的,三爺說過。這一條街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只要他們都不離開房間,一定都會沒事的,而且,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真的還活著,晚上的時候。雖然開燈的人少,但我們,的確也看到了別人家的燈光不是嗎?」
「這就怪了。」歐陽藝搖著頭說道︰「從生魂消散的程度來看,這些人,明明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啊。而且,這些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突然死去的。要不然,我們隨便去一家看看,說不定,這些人都還保持著生前最後一刻時的樣子。」
「好,我們就去看看。」陳亮下了決定,讓歐鳴把車開到一棟樓的單元門前,四個人下了車,直奔一樓的一戶人家而去。
房門,自然是反鎖著的,這一點,在陳亮去推門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了。此時,他倒有些想念高璐璐了,要是她在,開這些門,可要省事的多。不過,高璐璐既然不在,那他,也只好暴力一些,把門給撞開了。
房門被陳亮撞開,房間里的一切,便暴露在四人的眼中。
這是一戶很平常的人家,兩室兩廳的房子,房間中非常整潔,看得出這里的主人,是個愛干淨的人。客廳里,空無一人,陳亮他們推開臥室的門看時,卻看見一男女,在臥室的床上,相對而坐,似乎是在說著什麼。
這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一對夫妻。要不是陳亮先入為主,知道這房間里沒有活人,他還真會以為,自己打攪了人家兩口子說悄悄話。剛才,他竟然沒有看出來這一男一女已經死了,歐陽藝說這里人至少已經死了一天以上的時間了,可他看著,這兩個人面目如生,動作自然,哪有一點死人的樣子?
陳亮小心的接近了那一男一女,仔細分辨時,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呆愣在當地,像是一尊石像。
「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歐陽藝和葳葳,也慢慢地接近了他們,圍著那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身體,仔細的觀察著。只有歐鳴,卻是遠遠地站在房門口,臉色煞白,神情惶然。
「這兩個人沒有死。」陳亮木然說道︰「整條街的人,都沒有死。」
「沒有死?那他們,都是怎麼了?」葳葳又看了一眼那一男一女。雖然,他們的面目栩栩如生,可事實上,他們已經停止了心跳呼吸,沒有死?怎麼可能?
「不可能沒有死。」歐陽藝不知從哪里掏出來幾個銅線,在手里擺弄了一會兒,說道︰「這些人連命運軌跡都已經斷絕了,怎麼可能沒有死?」
「你應該看過封神榜吧?」陳亮帶著奇怪的神情看著歐陽藝,說道︰「姜子牙交給武吉的法子。連文王神掛都算不出來。你覺得,你比文王算法精深?」
「那當然……」歐陽藝泄下氣來,悶悶地說道︰「當然我不如文王。」
「那就對了,這里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時間被人施了術,進入了假死狀態。」陳亮嘆了一口氣。
「假死?」歐陽藝又沖到那一男一女的身邊,捏了捏這個,又推了推那個,說道︰「這假死的,也太逼真了吧?」
陳亮當然可以一眼分辨出這些人是真死還是假死。畢竟,在他的萬花輪空間中,曾經有林子昊和吳唯仁兩個活死人是跟他們一模一樣的。只是,他很清楚。即使是真真,也沒有辦法在一瞬間之內,讓整條街這麼多人同時假死過去呢?讓這麼多人同時假死,又是為了什麼?
「假死?真有趣。」歐陽藝研究了半天,終于直起腰來,說道︰「我說為什麼這麼多死人卻沒有一條生魂,原來,他們的魂魄都被人封在了他們的身體之中,這些人,果然都沒死。死人。是不可能留得住自己的靈魂的。」
「只是,這是誰,又是為什麼要讓一條街的人都假死呢?」听說是假死,不是真的一條街的人都死于非命,葳葳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把這些假死狀態的人,弄醒一個兩個的,不就都知道了麼?」歐陽藝說著,伸手就要去揪他面前的那個年輕男人的頭發。
「不行。」陳亮急忙阻止了歐陽藝的動作,說道︰「我們不知道施術之人用的是什麼方法。你亂動手,假死也被你弄成真死了。」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放任他們不管?」歐陽藝撓了撓頭發。說道︰「他們保持這種假死的狀態已經一天多了,要是再過一天半,還不能讓他們恢復正常的話,就算他們能不死,也一定會成為殘廢。」
歐陽藝這話。倒是真的。雖然吳唯仁和林子昊在陳亮的萬花輪空間中,假死的時間比他們長的多。可他們畢竟是身在神器空間中,靈氣充沛,滋養著他們的**,而且,真真的假死藥,是來自創世神女媧,其效力,原本就比一般的假死方法平和許多,更兼著真真在讓他們假死之前,還需要耗費自身精元,把他們的身體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態,才能把傷害降到最小。
可他們眼前的這一整條街的人,很明顯,都不是像吳唯仁和林子昊那麼幸運的。
「我們先去三爺家里去看看。」陳亮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
當四個人來到三爺家門前的時候,全都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歐鳴幾步沖進了三爺家那扇已經變的焦黑的大門,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幾乎要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一天一夜,他幾乎沒有合眼,生理和心理,都已經達到了承受的極限,稍微一點點的刺激都可能讓他整個人徹底崩潰。而現在,這所被完全燒成了廢墟的房子,就是壓塌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歐鳴在廢墟中來回奔跑著,雙臂高舉向天,嘴里大聲嘶喊著︰「這是誰干的?誰?到底是誰?」
陳亮看了一眼狀似-,問道︰「這便是失蹤的那個人的家了,歐陽老先生還有頒發可以推算出這個人的下落麼?」
「這里?」歐陽藝前後左右看了看,一邊看,一邊搖頭嘆氣︰「什麼都燒了,還怎麼算啊?我看,這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或許,有人知道你們想要用推演之術,推算這個人的下落,才會故意把所有的線索都毀掉的。」
陳亮听了歐陽藝的話,沉吟了一會兒,沖向廢墟中瘋狂的歐鳴,一把拉住了歐鳴的手,大聲吼道︰「你冷靜一下,我問你,你那位三爺,可有什麼仇人嗎?」
「仇人?」歐鳴被陳亮吼得一怔,臉上瘋狂的神情也慢慢正常了起來︰「三爺仇人很多,但他的仇人,卻沒人知道他在這里……」
「你怎麼知道他的仇人都不知道這里?你認識他的仇人?很了解他們的動向?」陳亮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
「我當然知道。」歐鳴挺了挺胸膛。抬起了頭。冷笑道︰「我就是他的仇人,所有姓歐的,都是他的仇人。」
「什麼?」最吃驚的人,當然是葳葳。葳葳親眼所見,歐鳴跟那個三爺的關系非常,那個三爺,一舉一動,對歐鳴都維護得很,怎麼歐鳴會是他的仇人呢?
三爺還曾經對她親口說過,是歐鳴在他最危險的關頭幫助了他。他才欠了他們一個人情,才會幫著他們做事。怎麼可能是仇人呢?誰家的仇人還有欠彼此人情的?
「這其中的關系很復雜,就是說了,你們也不會明白。反正我就是想告訴你們,三爺在這里的仇人,是不會來燒他的房子的,反言之,燒他房子的人,絕對不是他心目中的仇人。」歐鳴繞口令一樣說了這一番話。
「再找找。」陳亮猛地推了歐鳴一把︰「你要真想找到你的那位三爺,就馬上給我仔細的找,我tm還真不信了,難道就連一點東西都沒剩下?能一把火燒的干干淨淨了?」陳亮大吼完,接著低頭。在廢墟中仔細尋找起來。
……
初冬的天,黑得早。四個人在三爺家的廢墟中尋找了沒有多大一會兒,天色,已然漸漸暗了下來。
陳亮直起腰來,看了一眼這片廢墟,突然喊道︰「都不要找了,我有一個想法。」
現在,在他們三個人中,陳亮是理所當然的頭兒,其他人。自然是以他馬首是瞻,他說有話說,其他的人便都停下了尋找,圍攏在他的身邊。
「也許,我們應該把視線從這里轉移開。」陳亮緩緩地說︰「我們還是先去那家出了命案的人家去看一看吧。也許,會有些有用的收獲。」
「去周恆的家?」歐鳴搖了搖頭︰「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找到三爺才是正確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控制血靈的方法,我們幾個人,根本就對付不了血靈,找不到三爺,就算是找到了血靈的蹤跡,我們能怎麼辦?去送死嗎?」
「就算是那一家里出現的怪事真的是血靈所為,這個時候了,血靈也早就跑了。我們現在去,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我也沒打算要在那里跟血靈對決,我只是要去看一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或許,對找到你的三爺也有幫助,別忘了,你三爺,可是為了追血靈,才會離開這里的。有血靈出現的地方,或者,也會有他的蹤跡。」
陳亮的話,讓歐鳴啞口無言,沉默良久,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听你的。」
……
周恆的家,離三爺家所在的這條街道就要遠了很多,周恆,原本就是住在城區的。
周恆其人,原本就是搞房地產的,自然不會缺少了房子。他現在住的這套別墅,就位于他自己開發的華源小區中。
看來,正如歐鳴自己說的,他可以算是周恆家的常客,門口的保安,一看見歐鳴的車,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立刻開門放行了。
車子,慢慢開到了周恆家的大門口。門口,並沒有像別人家辦喪事一樣,鋪天蓋地的花圈,反而冷清的很,沒有車,沒有人,地上,連張紙片都沒有。
「你是說,這里死了人?」陳亮狐疑地看了看周圍,說道︰「我可實在看不出,這里剛死了人的樣子。你這位朋友的家人,很奇怪啊,你仔細听听,房子里,連聲哭聲都沒有。」
「奇怪……」歐鳴自己也覺得而很奇怪。
前一陣子,周恆的父親去世,他還曾親自來過一趟。那時候,他們家門口可不是這樣的,他家的花園,從門口一直排到了路口,門前也是一排排的車,人來人往,熱鬧的很,怎麼才幾天的空,這里竟然變成了這樣?
就算是昨天,全縣一片惶然,但他離開豐縣的時候,就已經通過政府和媒體把這件事安撫壓制下來了,這都一天了,怎麼可能還沒有人上周恆家的門呢?
周恆這人,人緣一向不錯,不至于連個上門吊唁的人都沒有吧?
「我們進去看看。」歐冶當先邁上了台階,伸手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半天,才听見里面有人向門口走來的動靜。大門,吱呀一聲,被人從里面拉開一條縫,從門縫里,露出一個女人的半張臉來。
「嫂子,是我,我是歐鳴。」歐鳴看見那個女人,忙自報家門,同時也向後退了半步,方便那女人,更容易看清他的臉。
「原來是你啊。」那女人的聲音,溫婉動听,緩緩的語調,軟軟的鼻音,讓人听著全身都像吃了人參果,從毛孔里透著舒坦。
「我剛從外地回來,听說我周哥的事情,忙著來看一看……」歐鳴說道。
「難得你有心。」門里的女人幽幽地說著,房門也被完全打開了。
房門洞開,那女人的整個身體,便都暴露在大家的面前,看到她的那張臉,就連年紀偌大的歐陽藝,都忍不住在心底里暗贊了一聲。
陳亮見過的美女不少,可還沒有見過一個像眼前這個一樣的,她也說不出什麼地方特別美,只是她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甚至每一根頭發,都讓人看著那麼舒服熨帖,她就那麼怯怯地站著,讓人油然而生憐愛之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