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電話是你瞎掰的吧?」童卯卯踩著足上的灰色高跟鞋問一邊的肖潔。肖潔笑著甩了甩頭發,原來她掰的那麼真切也被童卯卯這妞看出了破綻?
「丫的,我發現你越來越了解我了。」
「那是。」童卯卯得意洋洋的把圍巾裹了起來,遮住她線條優美的頸,「我可不敢落後呢。你都能從我刷壞的睫毛洞察出我的細微之處,我也得有看出你破綻的能耐才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啊!您說是不?」
肖潔笑了。她接過應侍生遞來的大紅色長風衣,撩了撩耳邊的碎發。
才一出門,凜冽的風就迎著面吹來,呼呼哈哈的像甩巴掌一樣刷過她們倆的臉。童卯卯跺了跺腳,鞋底的跟在地面上篤篤的響了兩下。好冷啊,倫敦的冬天竟冷的這麼的滲人!雖說她也是生于長于北京,但倫敦的濕冷到底比北方的干冷讓她更難招架。
她習慣了北方干裂的氣勢,卻始終無法適應這綿綿不盡的陰冷。
肖潔看了卯卯一眼,對她說︰「妞,你在這兒等著,姐取下車一起回去。」
「好啊!」童卯卯已經把手插進了衣袋里,那個棕色的郵差包被她掛在肩上。卯卯整個人看上去干練中帶著一撇熟女的味道。對她不太熟的人一定會被她現在的這副裝扮唬住。
vip里,鄧跟紀閔還在侃侃而談。顧銘獨自喝著杯里的龍舌蘭。紀閔掃了顧銘一眼,隨後又將目光灑落在鄧臉上。鄧笑嘻嘻的轉向顧銘,「怎麼了?」
「沒啊。」顧銘回答。
「今天似乎安靜的有些離奇了。」他用的是離奇。
一邊的紀閔也不打岔,只是愣愣的望著的確有些離奇的顧銘。他雖然算不上交際高手,但對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從來不這麼冷淡的。紀閔不知道心里是該喜還是該憂。
顧銘還是不說話,笑了兩下,翹著腿悠閑的半臥在沙發里,似乎在想什麼。
紀閔和鄧聊的最多的還是今天的秀。這的確是一場很成功的show,她作為開場模特出席,他以秀的首席總監身份入場,還有他鄧,以倫敦金融巨子身份入會。他們三個像是今天的最大主角。此刻卻偏安一隅,躲在這深宮後院逍遙,不諳世事。
後來,紀閔很隨意的把話題又重新牽回到了肖潔跟童卯卯身上。她把問題問的很普通,以此體現她的漫不經心和真正的隨意。
但鄧的話題的篇幅大部分都圍繞在肖潔身上,對童卯卯幾乎沒提及多少。首先,他跟肖潔相對熟一點。他們之間熟的她腰窩里有顆很小的朱砂痣他都清楚。其二,他對童卯卯的了解簡直少的可憐,他跟她見面的時間加起來統共沒超過兩小時。
紀閔听完了他對肖潔的介紹後,向他問起那個沉默寡言的童卯卯。鄧搖搖頭,把視線轉到顧銘那里。顧銘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別問我,我對她一點都不感興趣。」
鄧聳聳肩。
顧銘把杯子放回桌上,起身站了起來。紀閔跟鄧紛紛把頭抬起來望向顧銘。「我先走一步。」話語一落,他就把手操進褲袋里,轉身就走人了。
「喂!」鄧沖著他的背影喊。顧銘背對著他擺擺手,依舊沒回頭。「這小子!」鄧無奈的直搖頭。只有紀閔還追隨著顧銘喁喁而行的背影看,好像那道影子寫滿了她的下半生。
「他好像有心事。」紀閔回過神,掂起桌上的那個水晶杯子只管看。
「誰沒有點心事。」鄧笑笑,看著紀閔說道。紀閔點頭,沒多問。
誰沒有心事啊!只要是有有血有肉的身軀,都會有點心事或秘密的。
沒有的話,那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