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潔辦生日party的那天倫敦的天氣依舊很不給面子,除了濃重的霧氣外還有很大的雨。跟taylor打了個招呼後卯卯就提前從事務所出來,她回到家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肖潔居然也在,她插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里出來,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顯然,也是在做party前的最後沖刺。
半小時後,肖潔就走了,臨走前對著卯卯又是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一會兒穿的美一點。卯卯點點頭,看了眼鋪在床上的那襲果色長裙就把肖潔給目送走了。
化妝鏡前,卯卯換好衣服後坐在凳子上仔細的對鏡貼花黃。
還沒六點的時候倫敦的天就全黑了。再加上大雨,若非肖潔生日,她是打死也不願意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拖一條又薄又長的裙子出去。的士在肖潔預訂的那家夜店門前停下來,卯卯打開車門,剛提起裙擺門衛就舉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小跑到她面前。她連連說了兩句謝謝,然後上了台階到門前,那位紳士說傘不是他的,是那位先生叫他來的。
她順著他的方向望去,看見大堂前顧銘正站在星夜圖下背著她打電話。「他?」
紳士點點頭,然後笑著收起雨傘回到門口。
她放下裙擺,及地的裙子蓋住了足上同色系的高跟,卯卯拍了拍落在肩上的水珠,雖然剛才的紳士很紳士的把一半以上的傘都往她這邊傾斜,還是有幾粒很頑固的雨滴迫不及待的給她本來就冷的瑟瑟發抖身體增加負擔。
等到她從顧銘身邊經過的時候他還在打電話。卯卯想,這道謝的話照現在的情況此刻還是免了吧。于是就往電梯走去。肖潔包下的包廂在二十三層,她想不明白,倫敦夜店那麼多,非得跑這大老遠的來,還是在二十三層?難道是她掐好時間今兒會下雨,所以想要在仙氣飄飄的空中閣樓來一場別開生面的瘋狂?
金色光亮的電梯門打開了,走出來兩個穿著很open布料很節省的金發女郎。卯卯側了側身,踩進電梯里圖案奇異的地毯。她按了層數後就把手抓包里的手機拿出來算時間。電梯門剛要完全關上的時候顧銘出現了,他摁開門走了進來,站在卯卯左邊。
「雨傘的事,謝謝。」她收起手機說對他說道。
「應該的。」他低頭看了眼她,果色的長裙的確適合她白皙的肌膚,只是……「這條裙子不怎麼適合你。」他說,然後電梯已關上門。
她抬眼也看他,「是麼?可我不覺得。」卯卯心里有點不舒服。
「衣領太低了。」顧銘把視線拉回來,看著門上兩人映在上面的影子,金燦燦又有些模糊的肖像。卯卯承認她在听見這句話的時候想笑。如果是齊以前對她說這句話的話他一定會認為是他在吃醋,男人大多數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在其他人面前穿著太暴露。可這話從一個幾乎對女人身體最熟悉的時裝設計總監來說,似乎說不過去。衣領太低?
「那你們在設計這件衣服的時候干嘛不做成高領的?」她笑道。乖戾的鎖骨在暖黃的燈下呈現出一種獨獨的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