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卯卯到事務所報到沒一會兒就被那位英俊的英國boss叫去ld百貨。工作內容是和ld進一步的合作事宜。她實在想不出來,事務所和一個大百貨公司能有什麼業務上的關聯。真的想不出來。
只是,單純的翻譯麼?
剛才boss還說,百貨公司的老板對她印象不錯。還說,以後凡是與ld的合作,都交給她。這件事的唯一益處就是她的income會在短時間內上一個新的高度,而伴隨好處而來的最大危害是——她不知道那個妄想癥男人會怎麼變著法子把她折騰的面目全非。譬如,餓暈。這件事對她來說,一直是件恥辱的大事。
那天,他跟她說自己是因為營養不良被送進醫院時,她的確不願也不肯能相信。女超人一樣勇猛的健康人童卯卯怎麼會因為這種事丟臉,她從小都沒有患過比發燒更嚴重的病。
在巴士上的時候,她吃了一塊方糖。以防再次暈倒和緩解緊張。
從小,只要緊張,她就特別容易餓。仿佛身體里所有器官的運動量都隨緊張感帶來的刺激,拼命且粗暴的消耗體內的糖分。
到了ld,她很自覺地坐那部專用電梯上樓。
敲過門,門內傳來一聲不高的應答聲。她推門進去,顧銘坐在辦公桌後面,只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先坐’就又俯首看桌面上的文件。
在沙發上坐畢。她心里又糾結起來,那天他直接坐在那個位置的話,她就不會鬧出那麼嚴重的失誤。他是故意整她,才故意設下那個局。
她對此刻身處的大辦公室,心里有陰影。
還是上回的那個女秘書端了杯咖啡進來,很和氣的對她說了句‘請用’就出去了。她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cocochanel的,跟肖潔用的19號稍有不同,有清新的花香味兒。
「謝謝。」她說,杯子里飄溢出的咖啡香很快的翻蓋住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兒。
與她相隔不到一米的顧銘不停歇的翻手里的文件,偶爾用一支好看的鋼筆在文件上寫字,大概是在簽名。
她從暈倒那天回去後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怎麼能有那麼多時間做兩份很消耗腦力的工作。他怎麼能一邊設計那麼充滿藝術色彩的時裝,一邊做那麼繁瑣又枯燥的管理層職業?
因為職業關系,她見識過很多優秀的男人,譬如肖潔爸爸肖國強,譬如齊,譬如她很多在京擔當要職的大學同學;再遠一點話,還有很多現在的vip客戶。他們都只是針對一樣職業,定位在一種能力上,術業有專攻。可是,顧銘,他不同,他竟能把那麼不相干的兩種工作玩轉于手掌之間,游刃有余。
這是因為人格麼?他是不是因為這種原因,所以才有雙重人格?所以陰晴不定?卯卯邊喝咖啡,邊想。真可怕。他是天才,還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