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瀲錯愕之間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坐在了大床上,就那樣大腦一片混亂的盯著那婦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什麼叫她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她不想再跟昨晚的事情有糾纏了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只覺得整個事情說不出的詭異,身後似乎有只看不見的強大的手,將她緊緊桎梏。
坐了一會兒她抬手用力抹了把臉上冰涼干涸的淚水,然後拿過那婦人放在旁邊的衣服打算去洗手間換上,她一歪頭就看到旁邊床頭櫃上放了一張紙條,她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抓了過來,呼吸有些短促地看著那上面的字,那人說,
「許流瀲,我沒有耐心再等你長大,從現在起,你的一切都由我接手,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點委屈和傷害!」
最後的署名是︰故人。
許流瀲不知道自己看完這些話後心里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有驚悸,有惶恐還有不安,只覺得一顆心鼓噪地跳動著似要沖破胸腔,胸口有好多的話有好多的情緒想要爆發,卻又發泄不出來,就只好那樣捏著那紙條坐在那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但是她也有些不解,因為她的故人,充其量只有她高中時的好友夏微涼一個,而夏微涼此時正不知道在哪兒浪跡天涯呢,又怎麼有閑工夫來管她?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盯著眼前這些霸道而灼熱的話語,看著那隱約有些熟悉的蒼勁筆跡,她的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個模糊的人影,但是下一秒她又趕緊用力甩了甩頭,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他們之間的差距那麼大,在她看來,當年17歲的她與24歲的他,實在是兩個不同年齡段的人,不光年齡不同,身份地位也不同,他是出身名門望族的世家子弟並且那時已擁有自己的上市公司,而她不過是個清貧的女學生,甚至還是個私生女。
就算他在她高中三年曾經對她有過一些曖昧的情愫,就算他們曾經有過那麼一夜荒唐的情事,她也始終認為,他對她只是老男人對青澀女生的一時偏愛而已。
他那麼英俊出色的外形,那麼優渥顯赫的家世,那麼卓然優秀的能力,怎麼可能對她這樣一個人念念不忘?更何況三年過去,他也應該早已成家立業了吧?所以,昨晚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他的!一定不會是的!
這樣想著想著就越想越多,她甚至還想起了自己前一天在課堂上夢見過的三年前的那場情事,不由得慌亂的一把抓起旁邊的衣物就沖進了洗手間。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所以最近才會常常想起那個男人,他毀了她賴以生存的初戀,他逼走了她用盡全力去愛的人,她該恨他入骨恨不得將他從腦海中徹底清除的,又怎會頻頻想起他?
因為太過于倉皇,所以她根本沒有細看穿在自己身上的衣物,只胡亂的套上就沖了出去,那婦人候在外面被猛然沖出來的她嚇了一跳隨後又在她身後喊著讓她吃早餐,她置若罔聞地提著自己的包就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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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簡單寄出幾個字,卻要我受傷無盡地無聲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