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爸往後的人生都要在監獄中度過,她一時間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她哆嗦著唇安慰著方慧,
「方姨,他們一定是說錯了,我爸那麼廉潔怎麼會貪污呢?」
方慧流著淚搖了搖頭,
「沒用的沒用的,他們既然想拉下他來就不會手軟,只是對方也太狠了,其實你爸根本沒有要爭市長之位的心,他只想在現在這個副市長的位子上做到退休就行,讓他名譽掃地提前內退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將他送進監獄落井下石呢?」
從許家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她接到她媽的電話,問她事情有什麼進展,她極力忍住眼淚敷衍說暫時沒什麼事,她現在說出他爸的罪名來她媽難保不會病發昏厥。
掛了電話一個人沿著空蕩蕩的馬路走著,她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她不敢想象這個事情的後果,她媽必定會深受打擊,而方慧她們肯定也毀掉了。
身後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她往馬路里側靠了靠,依舊低著頭茫然的走著,雖說她是許定邊的私生女,但是許定邊對她極好,她也看的出來許定邊心里的那個人一直是她媽,盡管這些年他們極少見面。
身後那喇叭聲卻一聲接一聲的響,她煩躁地加快了腳步想要避開這惱人的聲音,那車子卻忽然加速一下子橫在了她面前,面容堅毅的男人眸中噙著關切問,
「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清面前的那個男人之後許流瀲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張了張嘴卻終究疲憊地沒有力氣再對他說一句無可奉告,沒有力氣再與他針鋒相對。但是她因為在飛機上的事依舊對他心存芥蒂,所以很排斥他,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敵意。
陸舟越看著她滿臉的防備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來這個小區探望朋友,正好看到你在這里……」
「好巧……」
她勉強扯動嘴角吐出兩個字轉身便打算離開,她不想在這個焦頭爛額的時候還要花費力氣應付他。
他卻打開車門下車大步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
「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跟我說說!」
許流瀲本來不想理他的,但是他眼底流露出的關切讓茫然無助的她一下子就卸去了滿身的防備,再堅硬的刺蝟也有軟弱的時候,而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所以她轉身欲離開的腳步就那樣緩緩停了下來。
他轉身拉開車門溫和的笑著對她說,
「找個地方坐坐吧,就當做是老師對學生的關心好了!」
許流瀲咬著唇猶豫地抬眼看向他,卻只看到他眼底的真誠,而她的心情又特別糟糕,就彎腰坐進了車里接受了他的邀請。
她當真以為他是偶然遇到她的,他身份尊貴有朋友住在這樣高檔的社區也不足為奇,只是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若是這一天沒有遇到他,沒有坐進他的車里跟他走,她的人生真的會是另外一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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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師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個狠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