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之鷹 第二十七章 授勛與晉升

作者 ︰ 淡月江南

這天早,喬治剛從杰西卡的別墅趕回「企業」號,艦載機聯隊的聯隊長麥克拉倫斯基中校就找到他商量事情,「喬治,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在這次珊瑚海海戰之後,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對我們航空兵部隊進行了一次人員安排調整。由于這次轟炸機的飛行員損失比較多,所以面就從我們的轟炸機中隊抽調了10個人去補充‘約克城’號,就連中隊長威廉?霍林斯沃思少校也被調了過去。現在我正發愁轟炸機中隊里面沒有合適的中隊長人選,不過我知道你已經獲得了戰機通用飛行執照一種證明持有者具備駕駛現役所有飛機機種,包括艦載機和陸基飛機,不論是戰斗機還是轟炸機,甚至是運輸機的飛行執照,而且你的空中指揮經驗和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麥克拉倫斯基中校停頓了一下,看到喬治听得很仔細,又接著說道︰「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暫時代理一下轟炸機中隊的中隊長,等我找到合適的人選之後你再回戰斗機中隊去。怎麼樣,你願意代理這個中隊長嗎?我知道讓你去開轟炸機恐怕有點強人所難,所以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的。」

「是的,中校,我願意,而且我想直接調換到轟炸機中隊來,而不是暫時調整。」喬治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慎重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什麼?你想直接到轟炸機中隊去?」對于喬治的回答,麥克拉倫斯基中校顯然感到有些吃驚。

「是的,中校,因為我覺得在目前的情況下,轟炸機的作用要大于戰斗機,擊沉1艘航母的作用要遠大于擊落幾十百架敵機的作用,只要我們把日本佬的航母給擊沉了,那他們的艦載機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制海權和制空權都將被我們所掌握,取得最終勝利到時候也只是時間早晚問題。而如果是駕駛戰斗機,即使取得空戰的勝利,也不一定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喬治緩緩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話雖如此,但是你真的能夠放棄駕駛戰斗機那種驚險刺激的感覺嗎?」麥克拉倫斯基中校略帶懷疑地問道,相對于轟炸機那略顯呆板枯燥的作戰方式而言,戰斗機的作戰方式可就是多種多樣、靈活多變了,而且也顯得更加驚險刺激。

然而,喬治的回答卻再次震驚了麥克拉倫斯基中校,「我覺得駕駛俯沖轟炸機的感覺才更加驚險刺激。」

「什麼?!」麥克拉倫斯基中校驚嘆道,因為在一般人看來,駕駛戰斗機在空中和敵人的戰斗機進行面對面地激戰,肯定要比駕駛著轟炸機單調地向地投彈要驚險刺激得多。

「是的,中校,我承認駕駛戰斗機的感覺也很驚險刺激,和敵人的戰斗機對戰,那種感覺就像是下棋,你必須隨時保持頭腦清醒冷靜,這是個人技術的比拼,是人與人之間的較量,勝負只是決定個人的命運。但是駕駛俯沖轟炸機卻不一樣,這是一種斗智斗勇的工作,你除了要準確地選擇投彈的方位和時機之外,心中更是必須要具備一股勇往直前的信念,要不計得失、拋開生死,甚至隨時準備舍身取義。那種從高空急速俯沖而下,從敵人的高射炮彈中左突右閃,帶著尖銳刺耳如同死神的呼嘯聲,給敵人以毀滅性打擊的驚險刺激是難以用人類的語言所能形容描述的。而且,轟炸的成功與否,更是決定著許多生靈的命運。所以,我覺得駕駛俯沖轟炸機的感覺更加驚險刺激。」喬治將自己的一番理由娓娓道來。

「好,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放手干,我這就去報告哈爾西中將,讓他下達正式的面通知,任命你為轟炸機中隊的中隊長。你先去和轟炸機中隊的成員熟悉一下,盡快融入隊伍之中。另外,你也別忘了抓緊時間練習一下轟炸機的飛行駕駛,雖然你已經獲得了戰機通用飛行執照,但是畢竟有這麼久沒踫了,估計你的技術都快生疏了。」麥克拉倫斯基中校殷切地叮囑了喬治幾句,便去向哈爾西中將報告了。

由于喬治自從1937年在海軍軍官學校畢業分配之後,就一直在「企業」號服役,已經是航母名副其實的老兵了。雖然「企業」號下下有2000多人,喬治不可能個個都熟悉,但是至少艦載機聯隊的這100多號飛行員,因為彼此之間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而且經常共同執行任務,所以他還是很熟悉的。因此,喬治很快就融入了轟炸機中隊的飛行員隊伍之中,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同時,利用中途島之戰來臨之前這段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子,喬治也抓緊時間重新熟悉了一下轟炸機的駕駛飛行,要不然萬一真的到了中途島之戰的時候掉鏈子,那可就不只是丟不丟面子的問題了,而是要掉性命的。

當然,就在喬治緊張忙碌地積極備戰的時候,太平洋艦隊下下也沒有閑著,都在為著即將到來的中途島之戰做著最後的準備。然而,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哈爾西中將竟然病倒了。哈爾西中將是一個渴望迎接激烈挑戰的人,自從珍珠港事件的6個月以來,他經常呆在「企業」號的艦橋指揮室里面研究航母戰術,希望能夠在即將來臨的現代海戰中再展雄風。但是,可能是因為他爭強好勝的過于強烈,致使他那急躁的性格難以承受持續緊張的壓力。哈爾西中將常常夜不能寐,白天則心神不寧,就像是一只渴望決斗的雄獅那樣浮躁不安,結果終于患了嚴重的帶狀皰疹,醫生勒令他必須住院治療。如此一來,這就使得哈爾西中將在缺席了珊瑚海之戰後,不得不再次缺席中途島之戰,這也成為了他在整個太平洋戰爭中引以為憾的事情。以一個軍人的身份去做一名戰爭的旁觀者,哈爾西中將內心的痛苦是無法言狀的,喬治也能深深體會這種感覺,因為在這之前的幾場戰斗中,他一直沒有機會盡興發揮。

對于尼米茲將軍而言,在大戰來臨的前夕,失去一位富有進取精神和豐富作戰指揮經驗的航母艦隊指揮官,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過好在哈爾西中將在住院之後,向尼米茲將軍推薦了第5巡洋艦分隊指揮官斯普魯恩斯海軍少將來接替自己的工作。但是尼米茲將軍對此早有打算,他已經為斯普魯恩斯少將物色了一個更適合的職位,那就是太平洋艦隊的參謀長。因此,尼米茲將軍只答應讓斯普魯恩斯少將暫時負責指揮哈爾西中將的第16特混艦隊,等到中途島的戰事結束之後,他就需要立刻回珍珠港就任太平洋艦隊參謀長一職。

斯普魯恩斯少將對于尼米茲將軍的安排心里顯得有些矛盾,因為現在太平洋戰爭才剛剛開始,正是自己一展才華的大好時機,這時候就回到珍珠港來工作,斯普魯恩斯少將是不大樂意的。不過,作為一名職業軍人,斯普魯恩斯少將有著良好的職業素養,他很快就克服了自己的矛盾情緒,全身心地投入到中途島之戰的準備工作中去。

5月27日下午,為了鼓舞太平洋艦隊官兵的士氣斗志,尼米茲將軍在召開完高級將領的軍事會議之後,特意登「企業」號進行了視察,並且給在從珍珠港事件以來的一系列戰斗中,有著優秀表現的幾十名有功人員舉行了授勛晉升儀式。站在隊列第一位的就是「企業」號的艦長喬治•默里校,他被授予海軍十字勛章,大家都知道默里校的這枚勛章的確是實至名歸。早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初期,「企業」號的艦員們就曾經說過︰「哈爾西將軍將帶我們參戰,默里校將帶我們結束戰爭。」

授勛依照軍餃高低依次進行,尼米茲將軍接著走到了「企業「號艦載機聯隊的聯隊長克拉倫斯•麥克拉倫斯基中校面前,授予了他一枚飛行優異十字勛章,並且晉升他為校軍餃。麥克拉倫斯基中校在最近一系列的戰斗中突出表現,指揮有方,的確應該受此榮譽。

站在麥克拉倫斯基中校身邊的就是喬治,尼米茲將軍微笑著走了過來給他授勛,「喬治?寇蒂斯少校,現在我代表美國海軍部,授予你海軍十字勛章和飛行優異十字勛章,海軍十字勛章是為了表彰你在珍珠港事件中的英勇表現,本來早就應該給你了的,但是因為你們‘企業’號一直在太平洋奔波不斷,所以才拖到了今天。而至于這枚飛行優異十字勛章,則是為了表彰你在空襲馬紹爾群島、威克島、馬庫斯島等一系列戰斗中的優秀表現,同時我還要晉升你為海軍中校軍餃。你是美國海軍飛行員的驕傲,我代表太平洋艦隊向你致敬!」尼米茲將軍親手給喬治戴了海軍十字勛章和飛行優異十字勛章,同時取下了喬治肩章代表少校的金色橡葉,給他換了代表中校的銀色橡葉。接著,尼米茲將軍向喬治行軍禮表示敬意,喬治也趕緊還禮,尼米茲將軍看著喬治那雙敏銳機警的棕色眼楮鼓勵道︰「寇蒂斯少校,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戰斗再接再厲,奮勇殺敵,我相信不久之你就會獲得另一枚勛章。」

「是的,將軍,如您所願,我將一如既往,勇往直前!」喬治昂首挺胸,又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地回答道。

站在隊列最後的是一個身份特殊的炊事員,說他身份特殊並不是因為他是炊事員,而是因為他是黑人。這個身份特殊的炊事員名叫多里斯•米勒,在日軍偷襲珍珠港的時候,他在「西弗吉尼亞」號戰列艦服役。珍珠港事件爆發的那天早,米勒正在「西弗吉尼亞」號煮咖啡。突然,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四周響起,在米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就把他給掀翻在地。醒來之後,米勒立刻從地爬起來,沖了甲板。米勒所見之處全是硝煙彌漫,「西弗吉尼亞」號已經遍體鱗傷,旁邊其他的軍艦也都已經被掀翻側轉,頭頂幾十架日本轟炸機正在俯沖投彈,控制了整個空域,而美軍飛機竟然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在連續不斷的炸彈爆炸聲中,米勒的戰們紛紛倒下,他冒著槍林彈雨,將受傷的戰背到安全的地方。接著,米勒又毫不猶豫地加入為高射炮手運送炮彈的行列。但是高射炮手在日本飛機的掃射之下壯烈犧牲了,米勒于是奮不顧身地沖向高射炮,用它對準日軍飛機進行猛烈射擊。在激烈的戰斗中,米勒至少擊落了1架日機,直到他發現高射炮的彈藥用光並且被命令棄船逃生為止。

但是在剛開始的時候,米勒的英雄事跡卻並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直到後來有一家非裔美國人的新聞社,刊發了一篇記錄這位珍珠港事件中的黑人英雄的事跡報道,並且在報道中要求海軍方面承認米勒的英雄舉動,所以才有了這次對米勒遲到的授勛。最終,這名黑人炊事員多里斯?米勒獲得了一枚海軍十字勛章,以表彰他在珍珠港事件中的非凡表現。而在一個月之前的1942年4月7日,美國海軍部長弗蘭克•諾克斯就已經簽署了一份命令,允許非裔美國人參與海軍中的一般服役,試圖消除美國海軍中的種族歧視。不過,我們大家都知道,即使是到了21世紀的今天,不僅僅是美國海軍,在所有美國軍隊中,種族歧視仍然沒有被徹底消除,有色人種經常受到不公正的對待,常常被分配去干最苦最髒最累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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