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一個身穿深色藍衣的男子慢慢走了出來。
花溪和無名立刻放心的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柳汐若的大師兄慕自謙啊,他們察覺不到也是正常的,不然,堂堂的玄武影衛豈不是白當了。
那藍衣男子慢慢走近他們,英俊的臉上有著一份少有的成熟穩重之色。他有些局促的笑了笑,慢慢的說︰「師妹,這可不怨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疏瑾那脾氣。」
柳汐若臉上神色不變,似乎對這樣的「驚喜」已經習以為常了,懶懶的道︰「這次還不錯,還知道穿上夜行衣了。花溪、無名,你們快去保護師妹吧,不用管我。」
花溪和無名聞言點頭飛身而起。
在四大禁衛中,武功最弱的恐怕就是朱雀門的白疏謹了,而且她也是令他們最頭痛的一個,因為她實在是太刁酸搞怪了,而且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惹事生非。好在她精通毒,所以沒有人能把她怎麼樣,可是這可苦了他們三個了,整天有事沒事的就會幫她處理各種各樣的事,這不,這次又來添亂了。
柳汐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步就要跟著進去。
白疏謹一來,恐怕又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了。
「若兒。」慕自謙突然叫了她一聲。
這一聲里居然有些無奈有些——不舍。
柳汐若驚訝的回頭看著這個從小就一直陪著她保護著她的男子,慵懶的眸子里也多了幾分關切。
慕自謙也是充滿深意的看著她,剛剛她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有種她會消失的感覺,所以才一時口快叫了她一聲。
可是,她真的要走了,不是嗎?
她已經不是那個小時候一直纏著他,讓他給她做好吃的,讓他看著師父,自己則偷偷的睡覺的小女孩了。
她已經長大了,現在的她是四大禁衛之首。她的機智,她的果斷和謀略,讓他都忍不住的拍手叫絕。
這些是他早就預料到的。可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她要成親了,娶她的則是那個名聲最不好的四皇子,而更令他驚訝的是她居然也沒有拒絕。
只要她願意,沒有人可以左右她的婚姻,但是她卻接受了。可是這是他怎麼也接受不了的。
這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慕自謙無奈,他知道自己不能左右柳汐若的想法,而柳汐若的想法更不是他輕易能改變的。因為他知道他最愛的若兒,只是把自己當做大哥一樣來愛。
這些,他都認了。可是,他忍受不了自己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嫁給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來糟蹋自己。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頓了頓才說︰「若兒,你真的決定嫁給那個四皇子?」
「恩。」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慕自謙的心猛地一墜。
幸虧現在是黑夜,柳汐若並不能清楚的看去他的神色,不然柳汐若肯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此刻慕自謙的臉已經變得煞白。
「可是他……。」
「我知道,反正早晚都要嫁,至于嫁給誰,我不在乎。」柳汐若看似無所謂的說。
他看著柳汐若這張足以傾城的臉,到了嘴邊的話眼看就要月兌口而出。
是嗎?真的是誰都一樣嗎?那麼,我,可不可以?
也許柳汐若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穆祈早就產生了一種濃厚的興趣,不然,第一次見面,她怎麼會找人調查他,在客來閣,又怎麼會無故的試探他,在宴會上,又怎麼會隨著他的琴聲起舞,而且差點到了忘我的境界。
柳汐若見慕自謙一直都恍恍惚惚,故懶懶的勾了他的鼻子一下,帶有幾分笑意的說︰「師兄,你放心吧,我不會為難自己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了,我只是借他的名字,又不是真的跟他做夫妻。」
慕自謙微愣,這個動作是他們之間的獨有動作,每次慕自謙生氣時,柳汐若都會做這個動作,說來也奇怪,每當柳汐若這樣勾她的鼻子時,他的怒氣都會沒緣由的消失。
柳汐若說這是她們家鄉那里的一種叫電視劇里面的動作,只有親密的兩個人才能做,而他們兩個則是最親密的親人,所以,這個動作就這樣成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獨有動作。
「唉,」慕自謙輕嘆一聲,敲了敲柳汐若的頭才道︰「真拿你沒有辦法,你呀,比疏瑾難纏多了。」
柳汐若嘿嘿幾聲,沒有再說話。
「好了,快去看看小白吧,我估計你不去它是不會出來的。」慕自謙看著柳汐若又說。
柳汐若聞言,心想確實這樣,再說他們已經進來這麼長時間了,搞不好穆晟已經發現了,還是速戰速決的好,遂連忙走了進去。
而慕自謙看著柳汐若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許久都不願收回目光。
若兒,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麼我一定會支持你。不管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哪怕是你不再需要我,不再記得我,我也會一如既往的守護著你。
因為我永遠是你的大師兄,你不知道我深愛著你的大師兄。
而在那關押小白的牢房內,幾個看守人員早就已經被白疏瑾迷昏,但這個身著一身夜行衣不打聲招呼就飛進來的女子,此時卻站在籠子外面犯了難。
她看著籠內的老虎,心中郁結,從進來到現在,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那只老虎就一直閉著眼楮無視她,仿佛沒有听見她說話一般。
白疏謹又氣又恨,想起自己在來之前還跟大師兄夸下海口,一定會自己把小白救出來。可是,這只老虎居然完全不理她?
她有些生氣的回頭,卻看見花溪和無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嘴角是臨時收不住的弧度,微微上翹。
白疏謹惱羞成怒,他們在笑她,笑她堂堂的朱雀禁衛竟然治不了一只老虎。
花溪看見白疏謹已經發怒,連忙制止住臉上的輕笑,裝出一副無害可憐的模樣道︰「白……白小姐,你息怒啊,有話好好說啊。」可千萬別動毒啊,我花溪還要伺候小姐啊!
而白疏謹卻死死的盯著他們,似乎並不打算給他們機會。
正在這時,柳汐若懶懶的走了進來。
花溪一看見柳汐若進來,連忙躲在了柳汐若的身後,然後咧開嘴,嘿嘿的朝著白疏謹笑了笑。
就連一向冰冷的無名,也不由自主的往柳汐若那邊挪了幾步。
因為他們都清楚的明白,無論發生什麼事,躲在柳汐若身後絕對是沒有事的。這可是他們多年來得到的經驗啊。
柳汐若看了看白疏謹,又看了看籠子里的老虎,方道︰「師妹,又要胡鬧,還不快些回去。」顯然沒有給白疏謹好臉色,輕柔的語氣中也略帶怒氣。
「師姐……」白疏謹有些不高興的低下頭,「我是……。」
「還不快走,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柳汐若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白疏謹的辯解,凌歷的語氣讓花溪都吃了一驚。
白疏謹也是吃了一驚,看著柳汐若不悅的臉色,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
待到白疏謹出去之後,柳汐若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是故意凶白疏謹的,她的武功弱,可是偏偏粗心愛惹禍,每次闖了禍之後幫她解決並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而要想真正的解決問題首先要做的就是對她要嚴厲,讓她知道哪些是該做的,哪些是不可以做的。
柳汐若正想著,忽然听見已經走到外面的白疏謹嬌呼一聲,然後四周就突然傳來震耳的鈴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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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這是驊的第一本古言,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希望可以見諒啊…。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