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畫吃了一驚,循著穆祈的目光看向那片花叢。只見那片花叢輕動,一陣搖擺之後,一個穎長冰冷的身影便走了出來。
柳汐畫吃了一驚,看著穆晟那冰冷憤恨的神色,身體瞬間一僵,然後下意識的就把手放在胸前吧那幾乎就展露無意的春光給擋住。
「怎麼?」穆晟冰冷的前進,沒走一步都讓柳汐畫的身體猛的顫抖一下。
「現在知道擋住了嗎?可剛剛我怎麼沒有看到你擋啊?恩?」穆晟慢慢的走至她的面前,輕輕的蹲下,然後伸手勾上她的下顎,動作輕挑,但語言卻極其冰冷的說道。
「不……不……是的……。」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在了柳汐畫那血跡斑斑的臉上,「怎麼?听說你的臉已經好了?」
「啪——」又一個耳光落下,穆晟輕輕的從柳汐畫的臉上拿起一塊破碎的人皮面具碎片,放在手心里輕輕的把玩著,「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敢于去找若兒?就憑你也能跟若兒相提並論?」
柳汐畫在心里暗笑,若兒?原來自己輸給柳汐若的並不僅是一個穆祈!
「誰給你的?這個東西。」
「哈哈哈……」柳汐畫大笑。
「啪——」第三個耳光落下,穆晟看著她的語氣不再僅有冰冷的神色,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多了幾分憤恨和狠絕。
「你居然敢給若兒下毒?」
月明星稀,假山之下,柳汐畫絕望的看著穆晟,然後看著天空再次笑了。
她笑的淒慘,笑的悲切。
柳汐畫啊,柳汐畫,你苦苦想了這麼多年,念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不斷在心里重復的那個場景、那個人,卻突然成為了一場幻影,他自始至終就不屬于你,更不記得你。
而更可笑的是自己著冰冷的可怕的所謂的夫君竟然為了另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而再次對她大打出手!
「哈哈哈」柳汐畫大笑,讓穆晟的動作有了一絲的停頓。
「嘶——」的一聲,柳汐畫那剛剛才用手攬起來的衣服再次被穆晟粗暴的撕扯開來。
穆晟眼神的冰冷的看著她坦露的胸膛,但眼楮里卻沒有一絲的**。
他嘴角一勾,手下,再次一用力,胸前的那塊「布」就直接被撕了下來。
柳汐畫吃了一驚,連忙擋住自己的那**的胸膛,而穆晟卻輕輕的拿著那塊「布」輕輕的、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把自己手上的血跡擦干淨,最後,又將那塊「布」準確無誤的扔到了柳汐畫的臉上。
柳汐畫氣急敗壞的將布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大喊道︰「穆晟,我告訴你,你可以看不起我,你也可以再繼續的折磨我,但是,就算今天你殺了我,柳汐若也不會喜歡你,而今天她必須——死!」
柳汐畫幾乎是憤恨的大喊,眼中燃起的怒火幾乎要把穆晟燃燒起來,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柳汐畫幾乎已經絕望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了。
可是這些話卻深深的激怒了穆晟,這就像是一根刺,一直在穆晟的心里蟄伏著,偶爾出來扎他一次,讓他痛不欲生,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將柳汐若搶過來,但是,穆晟卻一直沒有這樣做。
因為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是,柳汐畫現在卻如此清楚的將他心中的這個刺給完全的暴露出來,讓他的心止不住的一陣陣的刺痛,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但是他不甘心,放不下,這種疼痛的感覺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發泄出來。
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動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用力的。無聲的拳頭落在了柳汐若的身上。
她吃痛的捂在被穆晟打過的地方,頓時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傳來。但她沒得及呼叫出聲,她的身體就已經被穆晟整個提了起來。
無聲抬起的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錘子,重重的敲擊在柳汐畫的身上。
僅僅一腳,就讓柳汐畫長大了嘴巴,但早已沒有了力氣來發出申吟聲。但這僅僅是開始,一擊強過一擊的的劇痛讓柳汐畫幾乎不能呼吸。
而穆晟卻仿佛瘋了一般,不斷的重復著幾個動作,而嘴里也不停的說著︰「說,是誰讓你這樣做的?是誰?」
「那個藥是誰給你的?」
他幾乎是失控的大喊,腳下的動作一點也沒有減少。
在穆晟著如此的凶狠的攻擊下,就算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恐怕一受不了吧,更何況柳汐畫畢竟是一個弱女子。她眼角慢慢的閉上,有些虛弱的笑著,眼看就要完全的倒下,但還是虛弱的說了一句話︰「沒有用的,即使是你打死我,柳汐若都不會愛你,就想穆祈不會愛我一樣,哈哈哈。」
柳汐若,這些痛苦都是你加注在我的身上的,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從你的身上討回來。柳汐畫在最後閉上眼楮那一刻想到。
而听到柳汐畫的話,穆晟吃了一驚,腳下的動作也慢慢的停止了,他慢慢的蹲,捂著自己的頭一陣的難受,而與此同時,柳汐畫的身體也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這時,穆晟卻在自己的眼下發現了一塊白色的手絹。
他慢慢的把撐著自己的頭的手放了下來,將那塊手絹撿了起來。
拿到手里,有些熟悉的觸感讓穆晟把那塊手絹翻了過來。
一個小小的暗色的「祈」字映入眼簾,穆晟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已經倒在一邊閉著眼楮的柳汐畫,眼中的懷疑和驚訝的神色明顯。
「明明是你先走進我的心的,當年明明是你告訴我要堅強的,讓我愛上了你,可現在為什麼你喜歡的卻不是我。」
「對不起,我之前不認識你,也不會告訴你什麼堅強,更不會喜歡你。」
……
有些記憶漸漸的盤桓而出。穆晟看著這塊熟悉的手絹,看著上面那個暗色的小字,心里也一陣的輕笑。
記憶里有一個小女孩,獨自坐在宴會的外面的台階上哭泣,而他因為覺得宴會太無聊,所以偷偷的溜出來玩,而且還順便拿走了穆祈那塊他母親給他繡的一塊手絹。
他知道這塊手絹對穆祈來說很重要,所以他才要想盡辦法把那塊手絹拿走,因為他要看見的就是穆祈的傷心難過的樣子。
「你怎麼了?」他看到台階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在輕輕的哭泣,就走了過去。
「姐姐們都在表演才藝,而我什麼都不會。」現在他還依稀記得那個小女孩那張哭的滿是淚痕而楚楚可憐的臉。
「恩。」那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那塊手絹給了那個小女孩,只是看見她在哭就把手中的那條手絹給遞了出去。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條手絹居然還會再次出現,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居然是柳汐畫。
所有的動作停止了,所有的怒火消散了。穆晟慢慢的走進柳汐畫,輕輕的推了推她,在確定她還活著之後而慢慢的松了一口氣。
而這時,周圍的樹木突然一陣輕動,穆晟警惕的站起身,這時,有幾個圓形的東西突然飛了過來,穆晟還沒有弄清楚什麼事,眼前就被一系列的煙霧包圍,而待到煙霧消散的時候,面前已經沒有了柳汐畫的身影。
穆晟吃了一驚,沒有來人有如此快的速度從他的面前將人劫走,而且,這個人的突然出現讓穆晟清楚的明白柳汐畫的身後有一個人,而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才是最想殺柳汐若的那個人。
幾日後,柳汐若依舊是斜躺在椅子上,閉著眼楮,而花溪也依舊在她旁邊,時不時的拿起一顆話梅放到她的嘴里。
而這次不同的是,柳汐若的旁邊多了一個盆子,以備柳汐若意外嘔吐只需,不得不說,柳汐若,害喜的太厲害了,每天的飯幾乎吃不了多少,而休息的時間也是少的可憐,因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吐了。
而穆祈也是從早到晚、一刻不離的跟在柳汐若的身邊,就生怕柳汐若會有什麼意外,恨不得天天吧柳汐若摟在自己的懷里才安心。
自從那日柳汐畫來過之後,穆祈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發現柳汐若並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氣。
而柳汐若也就將那件事情的始末跟穆祈說了,並告訴他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他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不過,也是從那天之後,穆祈正式從一個溫柔的夫君化成了一個貼身的保鏢。
但這日,柳汐若好不容易就愛那個穆祈哄去跟柳振全下棋,而自己也得以清靜一會兒,卻沒有想到一支箭便突然飛了過來,直接射到柳汐若旁邊的柱子上。
柳汐若輕笑,而花溪也迅速的跑了過去,將那支箭扒開,然後將箭上插著的紙條拿了下來,然後輕輕的打開。
「小姐,是柳汐畫讓你一個人去城西的破廟。」花溪看過之後轉過頭說道。
而柳汐若眼楮輕輕的閉上,然後嘴角輕挑,「終于來了,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