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七個字,一如既往楚煜的風格!
這個男人,從來就不會說那些花言巧語,語言總是簡短得讓人無語,但是,就是這樣的簡潔話語才更讓人更加覺得他可靠。
手被他牽著,傅穎慢慢地朝向他走了過去,待來到他的身邊之後,空著的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感覺腰際一緊,整個人都隨著他的動作而慢慢移動起來。
音樂優雅綿長,兩個人的步伐也隨之慢悠悠的。傅穎感覺自己的腰際被一只大手用力往上一提,腳居然呈半懸空狀態。如果現在他們站著的地方不是平地,而是一汪水池的話,傅穎覺得自己應該會是在展示輕功水上漂,而不是跳舞!
楚煜居然借著攬住她的機會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這樣的話,她全身的重量就全都負擔在他身上了。這相當于一整支舞下來,他幾乎都是抱著自己在跳的,但是那種辛苦程度卻遠遠比單純抱著還要累得多!
當然也不可能一直抱著,在適當的點他還是會把自己放下來踩著地面。但是如此頻繁的變換也是極其耗費心神和體力的,這個男人,他難道是玩雜耍出身嗎?
好變態的體力啊!
可是,更變態的還在後頭呢!
等到這一支舞結束的時候,楚煜又攬著傅穎的腰將她帶到場下,自然,傅穎又是靠在他懷里,身上的重量也是由楚煜來負擔的。只是呢,為什麼他臉不紅氣不喘,簡直比吃了蓋中蓋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的老大爺還厲害?
看到傅穎小口微張,傻乎乎地盯著自己看,那模樣很像是在看一只怪獸,楚煜也忍不住笑了。
不是吧,楚少(小煜)居然會笑?
本來這種時候笑一笑也屬正常,但問題是楚煜從來都沒有在外人面前笑過。其實別說外人了,就連楚家的人和楚煜的發小們都沒有見他笑過,至今為止見過他笑的人,也只有傅穎而已。不過,他這一笑倒是把一直關注著他們兩個的賓客們給嚇了個心肝亂顫,六神無主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揉揉眼楮,以為自己只是酒喝多了看花眼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可是,不管他們怎麼擦拭自己的眼鏡,怎麼揉著自己的眼楮,楚煜臉上的笑容就是沒有消失,甚至隱隱還有擴大的趨勢。
而發覺自己失神的傅穎,一回過神來就看到楚煜沖自己笑得好生妖孽,啊 ,她被嘲笑了!小臉一赧,傅穎囧得想要罵爹了,也隨即真的吼出口了,「你笑什麼呢你?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看到她炸毛的模樣,楚煜笑得更歡了,也更大聲了,嚇得旁邊的人小心肝兒都顫了幾顫。楚家傅家凌家的老一輩們卻老有感慨地笑了,果然啊,結這門親是正確的,他們有多久沒有看到小煜(穎兒)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呢!
怒眼瞪向那個笑得妖孽的男人,傅穎現在是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消消氣,不過她的意圖被楚煜給發現了,在她撲過來之前楚煜便自己送上門去了。
好笑地將她圈在懷里,楚煜強忍著笑意體貼地給她順毛,連聲道︰「好好好,別氣了,你腳上還有傷呢!要不我把你抱回休息室,哪里沒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保證絕對不逃跑,好不好?」
女乃女乃的,瞧他說的這叫什麼話啊?什麼叫做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搞得好像她是個采草大盜似的!混蛋楚煜,他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他?
好脾氣地安撫著傅穎,楚煜臉上笑容連連,將身上的冷硬氣息軟化了不少。忽覺腰上一陣劇痛,低下頭一瞧,卻見一只素白小手正掐著自己腰上的肉,還一百八十度大旋轉,看來這只小野貓很明白如何掐人才是最痛的呢!
抬起眸子看著咬牙切齒的傅穎,雖然感覺腰上很痛,不過楚煜還是很想笑。她怎麼這麼好玩兒,只不過笑了她一下就氣成這樣,連平時的冷靜淡漠都丟到腦後去了,都快把他笑死了!
高大挺拔的霸氣男人,眉眼彎彎地看著懷中的嬌小女人,融化冰雪的笑容驚艷了多少人的雙眼。而嬌俏月兌俗的小女人氣鼓鼓地揪著高大男人的衣領,嘴里咕噥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般姿態在外人看來就是在打情罵俏,也映入了疾步走進晚宴大廳的陰森男人的視線中。
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捏緊,在捏緊,直至五指都陷入了肉里而猶未知。麻木地往前邁著步子,陰森男人此刻五感頓失,滿目望去,視線中只有那個小女人氣鼓鼓的模樣。
那個用沒心沒肺來掩飾自己的冷心冷肺性情的女人,那個和身邊的男性朋友都成為兄弟的女人,用最殘忍的事實拒絕了所有人的心意,還笑嘻嘻地說他們是好兄弟好姐妹的女人,看上去重情重義,實則是世上最殘忍的人。
認識她這麼多年,他從來都不知道,她也會有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她不是不會有情緒波動的嗎,不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用笑容來掩飾的嗎,那為什麼……還會露出那樣情緒化的表情?
到底,她是在什麼時候,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悄悄改變了嗎?這些改變,都是因為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嗎?
陰森男人此刻的理智都被滿腔的火氣給燃燒殆盡了,那種被心愛的人背叛的憤怒驅使著他上前,想要問問她為什麼會訂婚,為什麼會為了那個男人露出那樣的表情,為什麼要背叛自己?
「是他嗎?都是因為他,所以你才會拒絕我的,是嗎?」突如其來的斥責橫插一腳,打斷了傅穎和楚煜之間小打小鬧的冤家模式。
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男人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們。本該是風度翩翩高雅從容的人,此刻滿目猙獰,硬生生破壞了這份優雅,使得他看起來凶狠異常,倒是滋生出幾分陰暗氣息來。
「沈燁霖!」難得見到熟人,楚灝、司空墨和皇甫俊馳等人都聚了過來,異口同聲地吼出了他的名字。
只是,為什麼他會在這里呢?他們好像沒有對他發出邀請函啊!
熟悉的面容,優雅不再,此時的沈燁霖就像一只隨時可以撲殺過來咬人的猛獸,身上散發著陰寒凶暴的氣息。
眉頭不經意間皺起,傅穎對于沈燁霖的到來顯然是不太樂意的,原因無他,這個男人她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了!
當初在聯合軍校學習的時候,傅穎所認識的新人里面,幾乎所有有潛質的新人都被她拉攏去鬼影兵團了,唯獨漏掉一個,那就是沈燁霖!不是她招攬了沈燁霖不願加入,相反地,沈燁霖是毛遂自薦要加入鬼影兵團的,但是最後卻被傅穎拒絕了。
這個男人太危險,太有侵略性了,雖然天賦很高,但是目空一切,總是以為自己可以掌控每一個人。年幼的時候,傅穎雖然性格懶散清冷,但是骨子里還殘留著桀驁不馴,再加上天賦過人,在聯合軍校里面,很多人都以打敗她為榮。
而沈燁霖,就是其中之一。這個男人,不但屢屢挑釁,還放話說要征服她,讓她成為他的女人。我呸!就憑他那自大的德行,也配跟自己較量?
就這樣,傅穎在聯合軍校訓練期,一直被這個男人糾纏著,甚至他還以自己男人的身份自居,將所有圍繞在她身邊的爛桃花全部都給揍跑了。傅穎本來想著,自己又不談戀愛,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前面擋著,那至少還可以耳根清淨一段時間,所以她也就沒有對他的行為多做限制。
直到,這個該死的男人把爪子伸到皇甫俊馳和楚灝身上來了,居然在試煉的時候暗下黑手,差點兒要了皇甫俊馳的命,傅穎這才爆發了,直接率領鬼影兵團沖上去把他的手腳都給廢掉了。也正是因為這起事件,她才會被聯合軍校除名,遵守約定去了B國當了三年的小廝。
三年後,當她再度返回A國的時候,沈燁霖和她之間已經勢同水火,兩幫人率領著各自的團隊天天干架,打得你死我活。每次接受部隊任務都是一次大比拼,比戰斗力,比團隊協作,比速度效率,比最後的戰績。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比賽,鬼影兵團聲名大噪,成為聯合軍校首屈一指的最佳戰力!
只是,後來因為沈燁霖的個人性格問題,尖酸刻薄、盲目自大導致他那邊的團隊人員不斷流失,最後竟然內部自行瓦解了。自那以後,沈燁霖也離開了聯合軍校,不過,那混蛋臨走前還膽敢放言,說要傅穎等著,總有一天他會讓她自願當他的女人的!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這樣一個偏激又自大的男人,沒有想到傅穎這樣冷血的人竟然也會和人訂婚。之前他還在自我安慰說傅穎可能是故意擺出空城計,可是當這場舉世訂婚典禮盛大召開的時候,沈燁霖才明白是自己想錯了,于是便急急地跑來了。
在來的途中,他還不死心地自欺欺人,想著傅穎應該是迫于家族的關系才不得不為之。但是,當他親眼看到傅穎呆在楚煜的懷里,總是冷眼看人的人兒終于有了情緒變化的時候,他就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了。
只是,他似乎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搶了別人的邀請函混進來不應該老老實實呆著嗎?哪像他,一上來就氣勢洶洶地跑來質問,還真當這里是他家,任他撒野嗎?
你老板的!
傅穎早就想找上門去轟了他,他倒好,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他算哪根蔥,居然向天借了膽敢來質問她,靠!
「沈燁霖,你以為你是誰,居然跑來這里質問我?你覺得老娘有必要回答你這個蠢貨的問題嗎?」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了,傅穎語氣不善地回了回去,靠!她的訂婚的典禮,憑什麼讓一個不知所謂的賤男來攪亂?
「哦,原來是你啊,沈燁霖。」楚灝笑嘻嘻地站了出來,不過,瞧他那掰得 里啪啦直響的手指頭,似乎又不是那麼那麼回事兒,「誰給你的邀請函?老子可不記得,有發過邀請函給你這樣的混蛋呢!」
皇甫俊馳更加實際,連開口的機會都免了,直接揚了揚手讓特地駐守在這里的守衛過來,然後擼起袖子準備干架了。對付沈燁霖這種從軍隊出來的人,只能用軍隊的人,其他人用處不大,上去了也只有挨揍的份而已。
按理說,子孫輩訂婚的場合上有人找場子,長輩們應該是很擔心才對,可是,楚傲傅閻天和凌坤三人,還有楚志軒夫婦卻安坐如山,臉上一丁點兒擔憂的神色都找不著,反倒興致滿滿地看著這邊的情況,典型的作壁上觀啊!
不是他們漠不關心,而是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因為,楚煜和傅穎在那兒呢!身為三個家族里頭最為優秀的孩子,哪里有需要長輩出手相救的道理?更何況他們的發小們,可不是什麼好應對的貨色呢!
今天楚煜訂婚,軍區大院里自小崇拜他的野孩子們也都來了,這些干架好手破壞狂,一個個在家族里野得沒邊兒了,自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貨色。若非是楚煜的訂婚典禮,想邀請他們出席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個時候,只要楚煜一聲令下,那幫小子就會群涌而起。但是,楚煜按兵不動,那麼他們也不會插手。所以,關鍵的態度,還在于楚煜!
那,大敵當前,我們偉大的楚少又在干嘛呢?
只見他朝著軍區大院里那幫野小子揚揚手,讓他們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了一個視野不錯但又不會被牽連進來的地方。然後,將傅穎打橫抱起放在了那張椅子上,幫她整理好服飾才又轉身走回剛剛站著的地方。
情敵上門,哪有不迎戰而後退的道理?更何況,剛剛他可是听他的未婚妻說了,這個男人很可惡,一直糾纏她,還大言不慚地要搶他的女人。哼!他的女人就這麼好搶嗎?那也太小看他楚煜了!
既然不是兩廂情願,那他自然也就沒有充當老好人把未婚妻讓出去的必要。而且,他的未婚妻可是說了,要狠狠地揍那個男人一頓呢!既然如此,那就由他代為效勞了!
沉下臉走回到楚灝身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灝,你們都讓開吧,我一個人就足夠了!」這個你們,指的自然是皇甫俊馳和蘇念文這些擼起袖子準備開打的人。
聞言,楚灝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又裂開嘴笑了。好久沒看過二哥發飆了,今天居然有機會可以看他揍人,看來老大對二哥的影響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這門親還真的是結對了!
頓時,圍繞著沈燁霖的眾人紛紛繞開,留出一片空間給迎上前來的楚煜。楚煜再往前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情敵」。其實也不算是情敵了,畢竟他的未婚妻可沒有喜歡過他,不是嗎?
沈燁霖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冷酷的男人,剛剛他還對著傅穎笑得那麼開心,可是一轉身就變得如斯冷酷,簡直是難以置信!尤其是那雙如鷹隼般冷厲的眼楮里,好似什麼都不存在,此刻誰也無法入他的眼,真的讓人很火大!
「名字。」楚煜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審問罪犯一般,冷冷地看著沈燁霖,吝嗇地從嘴巴里蹦出這兩個字來。目空一切的態度,跟他比起來沈燁霖根本就是一只初出茅廬的小菜鳥。
听到楚煜蹦出這句話,坐在不遠處看戲的傅穎抱著肚子無聲地笑了,天啊!這個男人,他還能再可惡一點嗎?不過,真的惡劣得好讓人喜歡啊,哈哈!
沈燁霖那貨,以前最喜歡的就是擺出一副統治者的模樣,對著身邊所有的人頤指氣使。今天被楚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嘗試一下以前別人面對他那副嘴臉時的不痛快的心情,想想就覺得好玩兒!
就算是他想要反抗,楚煜可是佔了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楚煜本身的氣場就強過了沈燁霖,所以今天,他是插翅難飛了!
迫于楚煜的壓力,沈燁霖本來是差點兒就把自己的名字月兌口而出的,但是在最後關頭還是穩住了,反口吼了回去︰「你讓我說我就要說嗎?笑話!」
「不說也沒關系,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配入我的耳。」面對沈燁霖的挑釁,楚煜倒是好脾氣地回應了,只是,這涼涼的語氣卻足以掀起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的火氣,尤其是沈燁霖這樣自大的男人就更甚了。
「王八蛋!你敢耍老子!」被激怒的沈燁霖忘記了此時自己是在別人的地盤,揮舞著拳頭沖上來就要往楚煜臉上砸,心里還美滋滋地想著一會兒這家伙被自己揍成豬頭丟進臉面的模樣。
看著他攻過來,楚煜倒是不慌不忙,雙手閑閑地插在西褲的褲兜兒里,輕松地躲閃著他的拳頭。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或許大家會以為他是在悠閑地散步。
連續揮了幾十拳都無法踫到楚煜的一片衣角,沈燁霖又羞又怒,逮準機會長腳對著楚煜就是一踢。見狀,圍觀的人都驚呼一口氣,這一腳要是被踢中了,那可就不是挨了拳頭那樣的輕傷了。
沈燁霖看著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的楚煜,陰陰地笑了。哼!自己的速度當年在聯合軍校可是首屈一指,除了那個一直不給他好臉色看的女人之外,還真沒有人比得過。不過是一介商人的家伙,哪里有可能避得開自己的踢技?
「二哥,小心!」
「楚少,小心!」
「阿煜,小心!」
「……」
所有人看著楚煜呆站在原地,都以為他下一秒就要被踢中了,就連沈燁霖也是這樣想著的,唯有傅穎一臉輕松地看著這邊的情況,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冷笑。
愚蠢!
長腿揮至眼前,楚煜卻突然一蹦三尺高,整個人踩在沈燁霖的腿上,借著這個落腳點在空中翻了個筋斗,大掌按著他的腦袋往後一翻,直接翻到他的背後去了。
「喂,在戰斗中背對著敵人,那可是大忌哦!」
還沒從剛剛那一幕中回過神來,沈燁霖便听到這樣一句話,猛地轉身回頭,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只腳,直直地踢向自己的下顎,將他踹飛出去,砸向了一席自助餐桌, 當當地打翻了很多東西。
拍拍衣服,楚煜邁動步子朝著被打爛的自助餐桌走去,「蹬蹬蹬」的腳步聲在宴會大廳里脆亮地響起,但是在沈燁霖听來卻猶如催魂鈴一般恐怖。
走到沈燁霖的身旁,楚煜單手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看著全身狼狽不堪的沈燁霖,眼底沒有絲毫的情緒,冷淡得讓人心驚。忽然手上一松,眼見沈燁霖就要掉下去了,楚煜兩手拽著他的胳膊,「 」兩聲,竟將他的胳膊給廢了。
「啊——」沈燁霖像一個破爛女圭女圭一樣被丟在地上,雙手無法動彈,痛得直冒冷汗,忍不住叫了一聲之後卻又緊咬牙關不肯出聲。
對于他的這點小骨氣,楚煜連一點兒欣賞的力氣都沒有了,無聊!如果是真的是那麼有骨氣的話,剛開始就該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來,而不是現在喊了一聲之後發現不對了才來作秀!惡心!
「把他給我丟出去!」楚煜頭也不回地往傅穎那邊走去了,「以後,見到他一次給我打一次,不用客氣,打死了算我的!」
這樣的人渣,敢跳出來搶他的未婚妻,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人,只有擺正了自己的姿態,找對了自己的位置才會活得快樂。弱小的麻雀妄圖嘗試鷹擊長空那樣的壯舉,最後的結果只會是摔得粉身碎骨,不自量力的結果也只會是萬劫不復!
不去管身後的事情,楚煜直接走到傅穎身邊,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然後跨步走向了之前訂婚的那處高台。訂婚、開第一支舞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只剩下開香檳了。只要弄完這個,就可以去休息了,至于擋酒那些,阿灝他們自然會去處理,不用自己瞎操心了。
面無表情地抱著傅穎往前走,經過的人都為他們讓出一條道兒來,對于他們的滿目崇拜,楚煜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忽然發現有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不作他想便低下頭看了看懷里的小女人,給她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喂,楚煜,你很能打啊!」對于她的贊美,楚煜的直覺告訴他,她絕對不會是想贊美一下他這麼簡單,于是,不做回應,只是默默地等著她接下來的「豪言壯語」。
「那,有空的時候,咱們較量較量吧!我好久沒有找到合適的對手了,無聊得很呢!」果然,不出楚煜所料,傅穎的確是還有話沒說完,只是,這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看著她眉開眼笑的模樣,楚煜表示極度無語無奈,沉默著繼續往前走,唯有腦門上滑下的道道黑線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她還能再不正常一點不?
因為剛剛沈燁霖被踢飛而砸爛了的自助餐桌,很快便被和樂酒店的工作人員給整理好了,雖然場上還有點兒小混亂,但也不影響這對新人開香檳的儀式了。
在疊成金字塔狀的九層玻璃酒杯面前,傅穎左手握著香檳的瓶頸下方,右手揭開了瓶口的包裝紙,將鐵絲網套鎖口處的扭纏部分松開,然後左手再按住即將沖出去的瓶塞,蓄勢待發。
開香檳一般都要兩手齊上,而楚煜卻是單手按著香檳鎖口處將要沖出的瓶塞,只因他要空出一只手來攬著傅穎,防止她用力過猛壓到自己腳上的傷口。
自然,這個小動作誰也沒有注意到,就連站在他旁邊被攬著的傅穎也因為開香檳的事情而樂得忘乎所以,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腳上的負重輕了許多。
所有賓客都圍了過來,為的不僅僅是這一杯香檳,更重要的還是想沾染一下這對新人的喜氣,希望已婚的能夠圓圓滿滿,未婚的能夠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 」兩聲,兩支打開的香檳瓶口相抵,沿著金字塔玻璃杯自上往下傾倒,半透明的金黃色液體跳動著歡悅的舞步,填滿每一只空虛的玻璃杯,將滿滿的幸福延續下去。
「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歡聚一堂的賓客手里各拿著一杯香檳,此刻無需多余的言語,一句簡單而歡騰的「干杯」,便將所有人的喜悅之情道出,清脆悅耳的踫杯聲在喜氣洋洋的宴會大廳里此起彼伏,也宣告著這次楚傅兩家訂婚聯姻完美落下了帷幕。
在一片喧鬧之中,楚煜冷峻的眉眼也柔和了許多。看著豪情萬丈的小女人不顧自己的傷口跟阿灝他們拼起酒來,嘴角不自覺蕩起了溫柔的笑紋,或許,這樣的日子也挺不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