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悍將 二十二章 老爺子的生日宴2(萬更)【文字版VIP】

作者 ︰ 顏墨白

時間已經是晚上20︰05了,老爺子拖過了五分鐘,就是想等到寶貝孫女的到來。可是,還是沒有看到她的人影出現在門口,也不好放著滿堂的客人不理會,所以,老爺子只好先開始自己的壽宴了。

「各位客人,感謝你們專程來參加老夫的八十壽宴。唉!這人生苦短,一轉眼就八十了,兒孫們也大了,各自成家,各有各的生活,老頭子我都管不著他們了呢!這人一老了啊,就想著可以家庭和睦,兒孫滿堂,看著這些小輩們開開心心的面容,老頭子我也感到高興啊!今天,不管是誰,都要開開心心地吃吃喝喝,否則就是不給我老頭子的面子!」

「 ——」震耳欲聾的暴喝聲忽然想起,年輕一輩們很是喜歡老爺子的最後一句話,紛紛出聲響應他的號召,仿佛今夜真的就是要不醉不歸。

一身大紅色唐裝的老爺子坐在首位上,深有感慨地發表了一通言論,讓在場的其他老一輩們也若有所思。確實啊,人老了,就是希望身邊有人陪著,希望子孫們幸福安康,別的就真的不重要了。

看著底下的一張張笑臉,傅閻天也哈哈哈地笑開了。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他一直想要的就是家庭美滿,可是,自從老伴兒死後,大兒子叛逆離開而走,小兒子又去了蘭州軍區特種大隊當兵,家里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氣,自己一直都是孤獨的。

好不容易大兒子終于娶妻生子,有了小穎兒可以陪著自己,卻最後因為姜幼荷那個女人而鬧得家不成家,穎兒也因此而離開了。若說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那必然就是年輕的時候跟老伴兒一起奮斗,還有大兒媳婦娶進來的那段時光,那時候的傅家,是多麼的齊整和美啊!

只是,這一切,卻都被男人的那點兒劣性根給毀了。如果大兒子當初不出軌,不逼著夢初媳婦離婚的話,那悲劇就不會造成,穎兒也不會寧可去國外一個人生活也不願意留在他這個老頭子身邊了!

他最渴望的一個和美的家庭,就這樣被姜幼荷那個小三兒給破壞了,這讓老爺子如何能夠喜歡得起這個兒媳婦?他沒有出動手下的兵力將那對母女轟在傅家大宅門口就算不錯了,還讓他怎麼去接受她們?

就像穎兒所說的,傅家大宅已經被那對母女鳩佔鵲巢了,這里已經不是她印象當中的家了,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了,還讓她怎麼回來?

就連自己的八十大壽,穎兒想要回來幫忙準備這個壽宴,也都被她們拒之門外了,雖然穎兒也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在這里干些體力活。可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讓傅閻天感到難受,他的孫女,是傅家的嫡長孫女,卻被兩個外來的人給驅逐了,這讓他如何能夠不痛心!

「傅爺爺,祝您念念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老參謀長,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仙。」

「傅爺爺,祝您福如海深,壽比山長!」

「參謀長,祝您福壽綿長活千歲,身體康健行如風!」

……

听著耳邊的一聲聲祝福,傅閻天只是微笑著頜首示意,但是心里卻涼撥涼撥的,他的孫女,到底還來不來啊?該不會是真的因為那對母女的冷言冷語,所以就不來了吧?

站在底下看到傅閻天眼里的黯然,姜幼荷想起了早前傅穎打電話回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忙準備八十大壽的事情。那天,傅穎往傅家打了一個電話給傅閻天,但是老爺子不再,是她代為接的電話。

「喂,爺爺啊,我是穎兒,你的八十大壽準備要怎麼樣慶祝啊?」電話那頭的傅穎似乎心情很好,連一貫清冷的語調都微微上揚了一些。

「呵呵,是小穎啊,我是你姜阿姨。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我跟明誠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家里開一個壽宴,將親朋好友都邀請過來為老爺子賀壽,也好讓老爺子樂樂,你到時候要過來一起玩兒嗎?」因為傅閻天一直不承認姜幼荷是他的兒媳婦,禁止她稱呼自己為爸爸,所以姜幼荷只能按照外面的人對老爺子的稱呼,喊他為老爺子。

「不用了!爺爺的壽宴,應該是一家人一起慶祝吃飯,而不是找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閑人來湊熱鬧。我相信,爺爺也是喜歡一家人聚餐而勝過開什麼勞什子壽宴的!」對于姜幼荷的提議,傅穎想都不用想就一口回拒了。

「呵呵……」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姜幼荷的笑聲,怎麼听都有些嘲諷的意味,「小穎啊,這個可是你爸爸的決定哦,而且已經在準備邀請函了,現在更改,也太遲了吧。放心吧,如果你不想要參加的話,我可以代為轉告的,不勉強!」

姜幼荷的話,雖然听起來好似是在誠心邀請傅穎參加老爺子的壽宴,但是,傅穎卻听出了她話里的含義。自己爺爺的生日宴,自己的家,自己要回去還需要她的邀請,當真可笑!

姜幼荷,她這是在向她宣告主權,說白了就是在排斥她,當她是外人,他們的家事輪不到她來置喙。只是,傅穎會是這麼輕易就向人低頭的人嗎?

答案當然是——NO啦!

「哦,這樣啊,那沒關系啊,你們一家人就去準備那個勞什子壽宴好了。我帶爺爺出去吃飯就行了,相信爺爺會贊同我的作法的,呵呵……」說完,傅穎不等姜幼荷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為此,姜幼荷氣得差點兒把電話給砸了。那個死丫頭,竟然給她臉色看,一個被掃地出門的野種,還真當自己是回事兒了!

想著那天的情況,姜幼荷此刻看到老爺子的黯然,心里更是火氣直冒。這個老頭子,虧他們這麼費心盡力幫他準備壽宴,到頭來反倒不如傅穎那個臭丫頭的露面。瞧瞧他那是什麼眼神,好像整個傅家除了傅穎之外其他人都不配入他的眼似的!

憤憤不甘的姜幼荷死命地用眼神在傅閻天身上剜著,這個時候,主宅門口的迎接人忽然高聲大喊起來︰「凌老爺子、凌氏少東家、楚少到——」

一听到「楚少」兩個字,傅閻天的眼楮頓時亮了,就差從椅子上蹦起來了。圍著的人群紛紛讓出一條道兒來,卻見三個男人從門口慢慢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自然是凌老爺子凌坤和兒子凌落羽。妖孽的凌落羽笑得像一只勾魂的妖精,一記眼神拋過來不知道就電暈了多少女孩子了。走在最後面的,才是楚少楚煜。

傅閻天站了起來,往來人的方向望了許久,直到凌坤他們走到自己跟前了,都沒有看到自己想見到的那個人,不由得泄了氣。

沒好氣地瞥了凌坤一眼,傅閻天悶悶地說道︰「搞得這麼晚才來,你當自己是壓軸出席啊?哼!來參加老子的壽宴還這麼大牌,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誠心來祝賀我的!」

凌坤一听這話,自然知道某個孫女控是因為沒看見寶貝孫女而心里不滿,把這些怨憤都發泄到他身上來了。不過,他也不會跟他計較,誰讓今天是他的八十大壽呢,壽星最大,沒辦法啊!

笑眯眯地瞅著一臉菜色的傅閻天,凌坤笑了笑道︰「壓軸?我可不算,我的寶貝外孫女都還沒來呢,要壓軸也是那個小妮子,哪里輪得到我啊?」

明知道傅閻天是糾結著傅穎還未到來的事情,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特地在他的心上踩了一腳,凌坤這老頭也是個小心眼兒的主兒啊!

被他這麼一提,傅閻天心里就更郁卒了。陰森森的眼神直勾勾地瞪向一旁的楚煜,哀怨得如同棄婦一般質問著︰「楚小子,你怎麼一個人來了,我家穎兒呢?你該不會是把她弄丟了吧?亦或者是把她丟路上了,然後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听著蠻不講理的傅老爺子的各種無厘頭猜測,楚煜表示很無奈,但是外表看上去還是極為淡定從容的。平淡得不起波動的語調簡單扼要地陳述著事實,「她去接人了,說是晚一點到,有驚喜給您。」

因為這最後一句話,傅閻天一晚上的郁悶一掃而空,兩眼亮得就差冒星星了。而呆在他旁邊的楚司宇一見到爹地出現了,立馬奔了過去,直撲爹地的懷抱,雖然他比較想撲的是媽咪的懷抱的說!

只是,大庭廣眾的,楚煜也沒有熱情到會抱著兒子四處走動的程度,所以楚司宇只能抱大腿,活像一只粘著主人的小狗狗。

有了楚煜給出的保心丸,傅閻天惴惴不安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恢復了笑容滿面,傅閻天又變得和藹可親,對每個上來送祝福的人都是和顏瑞色的,看得眾人冷汗連連。外頭一直傳說傅老爺子特別疼愛傅大小姐,大家還以為是傳言大過實,今個兒一見,豈止是疼愛那麼簡單,簡直就是以她的一舉一動來制定心情晴雨表嘛!

因為凌老爺子到來的這點兒小沖突很快便被人拋到腦後去了,現在大家滿心都在想著,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牌,竟然能讓傅大小姐寧可在爺爺的八十大壽上遲到也非去接他不可。傅閻天也是非常好奇,到底楚小子所說的穎兒要給自己驚喜,到底是什麼樣的驚喜呢?

可是,左等右等,大家的祝福都輪了一遍之後,傅閻天拿禮物也拿到手軟了,眼看就要切蛋糕了,傅穎卻始終沒有出現,連個電話也沒有。照這樣下去,只怕等會兒就不是要給他一個驚喜,而是驚嚇了!

雖然是有心要等,可是傅穎始終不出現,傅閻天即便是想等也無法遷就她太久。所以,當他站在五層高的大蛋糕面前,卻看不到寶貝孫女的身影時,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再次破滅,起起落落的心情跌宕,讓他一個晚上飽嘗了個夠本,真不可不謂是艱辛!

當拿著刀的手沉重地舉起,正要落下切在蛋糕上的時候,忽然一聲清脆的女聲從門口處傳來,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喲,爺爺,你就這麼急著切蛋糕,也不等我們啊?」

大家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清新如蓮的嬌俏女人淺笑連連地站在門口,一身筆挺的墨黑色軍裝制服包裹著修長的身材,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干練霸氣。兩種矛盾的氣質雜糅在一起,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倒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似笑非笑的唇角也含著致命的誘惑,只消一眼,便足以讓人沉淪。

無論是之前就見過傅穎的,還是從未見過她的,都被她此刻的神情姿態給傾倒了。難怪人們常說制服誘惑,當普通人一穿上制服,整個人的氣質都會變了許多,更別提是傅穎這樣的大美女了!

或許,別人並不知道傅穎這一身制服代表著什麼,也會以為這是一身款式比較特別的制服罷了,但是楚灝他們卻是心知肚明。雖然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等級而把勛章都摘了下來,但是,這一身軍服他們看她穿了十幾年,又怎會不知曉此刻她特地穿上這制服來到這里所代表的意義。

能讓老大特地穿上軍隊制服去迎接的人,只怕是她極為尊敬的人,而且,那個人必定也是在軍隊呆過的,等級最少在中校之上的人!老大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來向對方表達她最大的敬意,而這一身軍服,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是,老大家的親戚都在這里了,按理說不可能有別的人,至于朋友嘛,他們的印象中似乎也沒有可以讓她如此對待的人。那麼,那個人會是誰呢?

在眾人讓出來的道上緩緩地走著,傅穎此刻是走著標準的正步。來到了傅閻天的面前,挺直身軀朝他敬了一個標準的禮,然後,慢慢地放下敬禮的手,湊上前去在他滿是溝壑的臉頰上印下一個淺吻,「爺爺,生日快樂!」

隨後,又直起腰版,再次朝他敬了一次軍禮。完了以後,她神秘地笑著說道︰「爺爺,我給你的驚喜,在那里!」轉過身望向自己剛剛走來的方向,筆直地站著,帶著濃烈的敬意。

傅閻天不解地循著她的目光望去,眾人也隨之效仿,目光緊逼那扇敞開的大門,似是要看出個所以然來。直到,一個硬挺的身影踏入視線中,身上那明顯褪色的迷彩服瞬間就讓老爺子的眼眶紅了。

一個看起來不知道該形容為青年呢,還是該稱之為中年人好的人站在門口,陽光的臉上黝黑一片,模著後腦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簡直可以去賣黑人廣告了。明亮的雙眼直直地落在傅老爺子身上,靦腆的笑容帶著些許近人情怯,傻乎乎的模樣使其看起來就像一個憨厚的孩子,好似做了好事就等著大人的表揚。

傅穎看著這個黝黑的漢子,會心地笑了。忽地神色一斂,揚聲嚴肅喊道︰「立正——敬禮!」

頓時,靠腳聲唰唰唰地響起,年輕一輩所有參加過部隊訓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听著她的命令而動,對著黝黑漢子的方向敬了一個軍禮!看到此景,黝黑漢子也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背包,雙腿並攏靠腳,嚴肅地對著大家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炯炯的目光紛紛投射在黝黑漢子身上,所有人都自覺地再度讓道,道兒連接著黝黑漢子和老壽星傅閻天。只見黝黑漢子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到傅閻天的面前,跟之前傅穎的動作一般無二,對著傅閻天敬了一個軍禮,隨即笑著說︰「爸,我回來了,祝您老人家生辰快樂!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爸,我回來了」,讓傅閻天這個當了一輩子兵的鐵桿軍人瞬間飆淚。二十年了,他的小兒子都離開了二十年了!而今天,自己的八十大壽,他回來了,功成身退從特種部隊回來了,听見沒,他在跟自己說他回來了!

一旁的傅明誠,顯然也是被這個黝黑漢子給嚇了一跳。這個黑如碳的男人,是他的弟弟,傅明瀚!在二十年前接受蘭州軍區特種大隊的招募,去當了特種兵,整整二十年都沒有回過家的弟弟傅明瀚!

「好,好好,好!」傅閻天淚眼婆娑地伸出雙手拍拍傅明瀚的胳膊,激動得雙手都顫抖起來,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未曾相見的兒子啊!

現在所有人終于都明白,為什麼傅穎寧可在壽宴上遲到也非要去接這個人不可了,也都明白了傅穎為何會特地穿著一身軍裝去接人了。原因很簡單,相比起自己的出席,她可以肯定傅閻天更希望看到這個二十年未曾出現過的二叔,而且是為了國家舍棄了自己的個人利益,當了整整二十年的特種兵!

特種兵是世界一些國家軍隊中,擔負破襲敵方重要的政治、經濟、軍事目標和遂行其他特殊任務的兵種。他們人員精干、機動快速、訓練有素、戰斗力強,必須具有獻身精神和有一定作戰經驗,可以說,這樣的兵種,每天都是將腦袋系在腰帶上,過著刀口舌忝血的日子的。

二十年前,年僅二十歲的傅明瀚,放棄了良好的家世和身份背景,不顧一切就投入了特種兵大隊,將自己的性命和青春都貢獻給了國家,這一去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來他無怨無悔,為了國家舍棄了自己的小家,這樣的人,是值得敬仰,值得崇拜的!

而今,他光榮退役了,帶著一身的榮耀從前線退了下來,回到了他的親人身邊,也回到了思子盼歸的老父親身邊,終于有機會來履行一個孩子孝順父母的義務。這樣的傅明瀚,比起那些嫌棄年邁的父母的不良子孫,人格不知道高尚了幾百倍!對于他的歸來,眾人又豈能不激動?

一句「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道出了傅明瀚對于老父的濃烈思念和愧疚。在國家大義和家庭之間,他只能選擇國家,委屈了自己的老父親替自己擔心受怕,他是全天下最最不孝的子孫了,卻也是最重情重義的真漢子!

傅明瀚往後退了一大步,雙膝猛地跪在了地上,對著傅閻天敬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這一跪一磕,傾述了他對老父親的敬意、感恩和愧疚,在場的不論是誰,都決不會因為他當眾跪下而取笑他,相反地,大家看到的是一個漢子的果敢擔當和真情流露!

待他磕完這三個響頭之後,傅閻天早已泣不成聲了,婆娑著淚眼上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靜靜地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高挺的鼻梁、濃黑的眉毛,看著他含笑的璀璨明目、潔白無瑕的皓齒,看著他如焦糖一般的膚色和眼角的魚尾紋,眼淚就忍不住唰唰地往下流。

他的兒子啊,二十年來一直在經歷風吹雨曬,在生死徘徊的任務中游走著,為全國的人民守護著這個國家。多少次,他都害怕杳無音信的他會遭遇什麼不測,最後都不敢去想,不敢去問,生怕會听到讓他崩潰的消息。

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平靜地接受的,尤其是他都已經八十歲了,半只腳踏入了棺材里,要是在這種時候遭遇了這樣的打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撐得過去。幸好,他的兒子回來了,活著從前線回來,回到他的身邊了!

看著痛哭流涕的老父親,傅明瀚這個鐵漢子靦腆地模模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極為傻氣,卻也讓人感到無比的陽光。當了二十年特種兵的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那般的強硬嗜殺,但是在親人面前,卻如同大男孩一般純真,不由讓人覺得他可愛之至。

傅穎站在傅閻天身後,看著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子,心底也涌上了滿滿的幸福。往前跨出一步,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傅閻天勸說道︰「爺爺,二叔都餓扁了,急匆匆地趕回來都還沒吃飯呢!您老就先別哭了,把蛋糕給切了之後好讓二叔可以去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真是的,到底要哭多久啊?要是一部小心把二叔給哭怕了,嚇得他離家出走那可就都是你的錯喔!」

听著寶貝孫女調侃式的話語,傅閻天是哭笑不得,這個小丫頭,還真會寒滲人,而傅明瀚則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倒是把剛剛有些慘兮兮的氣氛給沖淡了,原本散開的人們也再次圍攏過來,看著傅閻天切生日蛋糕。

「來,你們兩個,過來跟老夫一起切蛋糕!」傅閻天一手牽起一個,將傅穎和傅明瀚拉到自己身邊,招呼著他們跟自己一起。

三人四只手一起握住了刀柄,沿著大蛋糕的中線切下一刀,象征性地切開了這個寓意著祝福的蛋糕。將手中的刀遞給了一旁的管家,傅閻天讓他把蛋糕分給想吃的人,然後意思意思地跟大家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拉著傅明瀚走掉了。

兩父子分別了二十年,現在見著面了心里有大把話要說,大伙兒都是識相的,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不識趣地上去打斷他們的。傅穎看著這個家里她最敬重的兩個男人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二叔回來了,真好吶!

目送著他們兩人上了樓,傅穎才將視線收回,一轉身,便看到小家伙一手捧著蛋糕,一手拿著叉子吃得滿嘴都是女乃油。冷冽而不失溫情的楚煜站在他的身邊,正用無奈的眼神俯視著他,手里還拿著一塊手巾,估計是準備等他吃完了幫他擦嘴吧!

含著笑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叩叩叩」的高跟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頓時引起了楚司宇的注意。小家伙一看到傅穎,立馬朝她撲了過去,絲毫忘記了自己已經吃蛋糕吃到全身都是髒兮兮的。

還沒走出兩步遠,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後領,楚司宇不滿地回過頭瞪了對方一眼,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把他家英明神武的面癱爹地給瞪了!

「爹、爹地!人家要去媽咪那里啦!」小家伙雄赳赳的氣勢比起楚煜來弱了簡直不止一條街的地步,在他面前頃刻便軟了下來,只好苦著一張臉撒嬌道。

楚煜看了他一眼,對他的撒嬌一點兒也不受用,直白地指出了他被阻止親近傅穎的原因,「你身上太髒了,這樣撲過去是想把她當抹布嗎?」

聞言,楚司宇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不止是衣服,就連雙手也全身女乃油。幸好爹地及時拉住了他,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把媽咪身上的漂亮衣服給弄髒的!

不過,爹地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直白啊?婉轉一點又不會死,太過直白了人家的小心肝可是會受傷的說!

不滿地對著楚煜哼哼唧唧的,楚司宇現在跟他相處久了,倒是不像以前那樣害怕他了,估計,是因為有了傅穎的存在,所以楚煜這個爹地對他來說意義也沒有以前那麼大了吧!套用數學公式來解釋的話,那以前楚煜的存在就是充分必要條件,現在就是充分非必要條件了!

傅穎看著不遠處那對父子的小動作,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他們兩個,要不要這麼搞笑啊?

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們兩個,以至于有人走到自己身邊傅穎都沒有察覺到,「 」地一聲忽然與人撞上了。感覺手背傳來一陣涼涼的感覺,傅穎低頭一看,自己的軍服和手背都被潑上了紅酒,**的一片。

右手模上了被淋濕的衣服,感受著手里傳來的濕膩感,傅穎的目光一沉,猛地抬起頭看向那個撞上來的人。因為分蛋糕的緣故,大家這會兒都散開了,自己的四周本應該是沒有什麼人才對,怎麼可能會無端撞到人?那麼,只有一種情況,對方是故意撞上來的,故意要潑她一身酒水的!

陰沉的目光從眼前的女人身上掃過,冷得令人發秫的氣息將這個女人凍成了冰塊,就連想好的台詞都忘記說了。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看著傅穎的眼楮,那個女人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支支吾吾地道著歉,連早先想好的要斥責的話語也被忘到腦後去了。

「不是有意的,那麼你就是故意的咯!」陰沉沉的嗓音,已然听不出任何清脆的味道,傅穎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酒杯,將杯中的酒水也潑到這個女人身上,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管背後的女人的目瞪口呆,傅穎冷著臉直接走掉了。你老板的!居然故意把她的軍服給弄髒了,若不是今天是爺爺的八十大壽,她此刻真的想把那個女人給劈成兩半!

走到楚司宇身邊,對他伸出了手,道︰「走,換衣服去!」楚司宇的衣服也髒了,也是需要重新換一套,所以傅穎也把他帶走了。

目送著兩人走掉了,楚煜定定地看了看剛剛那個女人站著的地方,眼里有不明的光芒掠過。眼角余光瞥見那個女人走出了主宅,楚煜悄不作聲地跟了上去,慢悠悠地隨她一起走到外面的庭院中去了……

——《霸情悍將》顏墨白——

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里,傅穎將身上被弄髒的軍服換了下來,換上了另一條素淨的天藍色斜肩長裙。正想將軍服掛起來,一會兒讓佣人拿去干洗,這個時候換好了一身新的童裝的楚司宇忽然奔了進來,看到放在床上的軍服頓時眼前一亮,眼毛紅星地趴在床邊看著。

「媽咪,這身衣服好好看,好帥氣哦!小宇,可以模一下嗎?」雙手巴巴地搭在軍服旁邊,似乎是只要傅穎一聲「好的」落下,就立刻伸手上前模一把過過癮。

瞧著他那副渴望的模樣,傅穎實在是說不出一個不字,只好由他去了。「好」字一月兌口而出,立馬听見小家伙的歡呼聲,然後就是各種贊嘆、垂涎之音不絕于耳,讓傅穎不由得懷疑,這一身軍裝真的對他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算了,不去理會小家伙的不定時抽風,傅穎徑直走到床頭櫃前面,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這個時候,在楚司宇的翻動下,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忽然從軍裝上衣下擺的口袋里滑了出來。

楚司宇好奇地捏起那個亮閃閃的東西,左看右看都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東西會出現在媽咪的衣服口袋里。按理說,媽咪都不喜歡這樣的東西啊,怎麼會特地將這個東西放在這里呢?不理解。

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還是不思其解,楚司宇捏著那個東西,扭過頭看向了傅穎,問道︰「媽咪,你的衣服口袋里,有這個東西哦!雖然很漂亮啦,但是感覺跟你這身衣服都不怎麼搭配的說,你怎麼會放在這里啊?」

突如其來的疑問,讓傅穎模不著頭腦。待回過頭看到被楚司宇捏在手里晃來晃去的東西之後,傅穎似乎想到了什麼,凌厲的暗光在眼底浮動著,竟然比那個東西發出的閃光還要刺目!

看來,是有些人活得不耐煩了呢!老虎不發威,你老板的當她是Hello—Kitty嗎?

沖楚司宇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傅穎低下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楚司宇便將那個東西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將自己的頭發弄好之後,傅穎起身慢慢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間。沿著樓梯走下來,冷眼看著下面某些不知死活的人,嘴角漸漸勾起了嗜血的弧度……

——《霸情悍將》顏墨白——

楚司宇蹦蹦跳跳地從傅穎的房間出來之後,就四處尋找起爹地楚煜的身影,可是,他跑來跑去問了好多人,大家都一致表示沒有見到楚煜。這樣的結果,讓小家伙非常不滿!

爹地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嘛?偏偏要找他幫忙的時候,他就失蹤了,真是不靠譜呢!余光瞥見了混在女人堆里的楚灝,一個想法立刻浮現在心頭。算了,既然爹地不在,那他就去找楚灝叔叔幫忙好了。

想到了替補人選,楚司宇為自己的急智感到無比的自豪,瞧他多聰明,立刻就找到了可以幫忙的人,果然是媽咪的孩子!

屁顛屁顛地朝著楚灝的方向跑去,來到他的面前,楚司宇甜甜地喊了一聲︰「小叔叔,你現在有空嗎?小宇有事情要拜托你呢!」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處在女人堆里的楚灝立馬回神,看見楚司宇這個小家伙仰著脖子眼巴巴地瞅著自己,那模樣似乎在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賴著不走了。

唉!果然是老大的孩子,一樣那麼難纏!

無奈地沖四周的女人揮了揮手,楚灝走到小家伙的面前蹲下,平視著他說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不用客氣,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會跟我客氣才對!」

乖巧地點點頭,看來小叔叔是很了解自己呢,楚司宇暗中竊笑。伸出小指頭朝楚灝勾了勾,暗示他將耳朵湊過來說悄悄話。待楚灝將耳朵湊上前之後,楚司宇看了看四周,然後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越說楚灝的臉色就越差,最後黑得可以媲美傅明瀚那張焦糖臉了!

說完,小家伙沖楚灝伸出了手臂,等著他將自己抱起來。楚灝會意,一把將他抱起,在抱起他的瞬間,小家伙順勢把一樣東西放到了楚灝的口袋里,然後乖巧地埋頭其中,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乖巧得讓人尋思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達成了協議,然後一起往一樓的洗手間走去,不知情的人還道是這對叔佷感情甚好,連上廁所都要一起去呢!

當楚灝牽著楚司宇一起從廁所里出來的時候,忽然听到外頭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尖銳的呼救聲在傅家大宅里引起了騷動,主宅里的客人也紛紛涌了出去,想要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這個境況,楚司宇和楚灝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同樣的信息︰好時機不容錯過!兩人跟在其他客人後面一起溜了出去,乘亂靠近了某個被他們視為目標的女人,慢慢地溜到了她的背後。

楚灝借著身材高大的優勢,擋開了很多人的視線,小家伙則是借著楚灝擠出來的這個空檔混入其中,在那個女人的身後鼓搗了一陣子之後,又悄然退回了楚灝身邊。叔佷兩人的第一次合作,以完美告終,雖然他們干的並不是什麼好事兒的說!

任務完成,叔佷兩人跟沒事兒人一樣,又悄然從那個女人的身邊退開了,滲入了其他人群里頭看熱鬧去了。

剛剛呼救的那個女人,這會兒正好被傅家的守衛救了起來,全身**的,原來是落水了啊!只是,這大晚上的,她怎麼就這麼好閑情逸致地跑去河邊看風景呢?

全身的衣服都因為濕透了的緣故,全部緊緊黏在皮膚上,本就薄而透的雪紡裙此刻更是將里頭的bra和丁字褲顯露無疑,不可不謂囧到家了。

楚灝仔細看了看河邊的地面,那里鋪陳著鵝軟石,應該是當初園林師設計這座庭院的時候,為了預防有人不慎落水才故意為之的吧。那麼,這個落水的女人,應該不是自己不小心,而是被人推下去,或者是被人踹下去的吧!

身為軍人的直覺,讓楚灝覺得這個女人的落水有些不對勁兒,便打量著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誰知,竟讓他看到了他家二哥也站在人群里看熱鬧,這也太稀奇了吧!

似是察覺到楚灝的探究,楚煜回過頭瞥了他一眼,又淡淡地移開了眼神。但是,這一眼卻足以讓楚灝肯定,那個落水的女人是真的被人踹下去的,而且,那個踹她的人,應該就是他家二哥無疑了!

他就說呢,二哥那麼冷情的人,怎麼會如此雞婆地跑來湊熱鬧?原來是干了壞事而來不及離開,所以就干脆混在人群里面,裝作是跟著大家一起出來的吧!

呃……二哥好奸詐!只是,他為什麼要故意去踹那個女人下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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