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他頓住了腳步,回頭瞅著正想要跟過來檸檬,他冷眼掃了過去,「不準跟過來,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檸檬兩個丫頭頓住了腳步,她們都被夏侯楓那狠戾的神色給鎮住了。她們兩個倒不是害怕自己受傷,她們擔心的是夏侯楓震怒之下會傷著東方亦紫。
夏侯楓捉著東方亦紫的手腕,拉著她離開了荷花池。一路上,他都沒有說一句話,東方亦紫也沒說。
在還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前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嘛。
拉著東方亦紫走到了一個僻靜的院子,走到了一座秋千前面,指著它,夏侯楓道︰「小紫兒,你不記得這個秋千了嗎,你不記得在這個秋千前面答應我的事情了嗎?」
東方亦紫翻了翻白眼,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上一次來到這里已經是很多年前了。也就是說,當時的她不過才六歲,而她還未穿過來,哪里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這件事其實也是東方亦紫一直覺著訝異的事情,像東方亦紫那樣一個被遺棄的人怎麼可能會來到夏侯家的呢。現在卻明白了,一切都因為夏侯楓。
或許是夏侯楓去東方家做客的時候巧合遇到了東方亦紫,而後便帶著她去了夏侯家。不過,記憶之中,這好似也就只有一次罷了。
夏侯楓有些著急的推著東方亦紫坐到了那個秋千架上,他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她的身後,輕輕的推了推她。「小紫兒,你好好想想,你真的一點兒記性都沒有嗎?」
望著夏侯楓那一臉期待的神色,東方亦紫有些不忍心告訴他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她將之前夏侯楓所說的話在腦子中過濾了一遍,總算是讓她抓住了重點。眼前的這個家伙問她為何要嫁給夏侯灝,還不準她叫他小叔子。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喜歡她,因為喜歡她,所以不想她嫁給夏侯灝,也不叫她嫂子,更不許稱呼他二弟。
這樣一來,所有的疑問都有了解答,夏侯楓如此激動的沖過來找她的麻煩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你喜歡我?」東方亦紫試探著問道。
夏侯楓驚喜萬分的躥到了東方亦紫的身前,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小紫兒,你記得,你記得對不對?你記得你在這里答應過要嫁給我的,你記得你在這里說過喜歡我的對不對?」
東方亦紫傻眼,她以為只是夏侯楓喜歡她而已,沒想到自己這具身子的前任主人居然真的喜歡夏侯楓。
這也難怪,一直沒人理會的東方亦紫卻遇到了一個對自己好的人,怎會對他沒有好感呢。
不過,這下可麻煩大了,縱然夏侯楓比夏侯灝要有男人味的多。可是,在她看來,他不過就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小蘿卜頭罷了。
東方亦紫尷尬的笑著抽出了自己的手,從秋千上跳下來。站定了之後,她這才道︰「那會兒我還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過些什麼。」
說著,東方亦紫便正了正臉色,一臉的認真,「二弟,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嫂子了,這是不會改變的,我可不想被人說背夫偷漢。娘說過了,一旦嫁人了就要對那個人從一而終,絕對不可以去其他的男人太過接近。」
「不,你記得,你記得的。小紫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東方亦紫裝出了一副害怕的神情來,「二弟,你這樣我好害怕,我,我回去了。」說著,她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夏侯楓無力的癱坐在了秋千上,喃喃自語,「難道你真的忘記了嗎,我們之間的誓言,我從未忘記過,我從未忘記過啊。」他痛苦萬分的捂住了臉,聲聲淺淺的嗚咽聲響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逃離了那里,遠遠的回頭瞅著那個院子,東方亦紫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這個夏侯楓當年也不過才七八歲吧,那麼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干嘛要記得那麼清楚呢。
她只會在這個家里呆一年罷了,她可不想惹出太多的麻煩,欠下太多的人情。
回到了荷花池的亭子里,檸檬兩個人還在等著她呢。被夏侯楓這樣鬧了一通,東方亦紫也沒了心情繼續逛下去了,一行人馬上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剛才進院子,東方亦紫便覺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好似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抬頭看看天,也沒有變天啊,難道是她想太多了?
東方亦紫以為是自己多想了,便走入了房間。一進門就瞧見了一臉陰郁之氣的夏侯灝。
她不禁在心里低聲詛咒了一句,這兄弟兩個是打算輪流過來找她麻煩嘛,她可沒那麼多功夫去陪他們瞎胡鬧。
瞅也不瞅夏侯灝一眼的,東方亦紫就徑自走入了里間。
夏侯灝火大的跟著沖了進去,這個臭丫頭居然敢不把他當回事,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他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小丫頭騎到他的頭上來生事。
砰地一聲從里面插上了門,夏侯灝幾步走到了東方亦紫的面前。他一把抬起了她的下巴,惡狠狠的道︰「說,是不是你爹娘教你這樣做的,是不是?」
東方亦紫垂頭,捉住了夏侯灝的手指頭猛力一咬,待他抽回手去的時候,手指頭上已經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牙印。
「你,你是狗嗎?」夏侯灝火大的怒吼著。
「那你又是狗嗎?」東方亦紫嗤笑一聲,如果她是狗,那娶了一只狗的又會是人嗎?
夏侯灝突然便笑了起來,他是看出來了,跟這個小丫頭對招就一定要冷靜。否則一旦被氣昏了頭腦只會中了她的計。
「你以為不說,不回答就可以掩蓋住事情的真相嗎。不要以為我們夏侯家的人都是笨蛋,你們東方家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我清楚的很。」
東方亦紫推開了夏侯灝,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壓根就不願意搭理夏侯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