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灝冷冷的掃了白幕一眼,砰的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下去。「胡說八道。」不過,心里卻也升騰起了一股古怪的感覺來。
回想自己跟宇文波的相處模式,那小子好似真的故意要跟他作對,難道只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嗎,這樣想想好像確實有可能啊。
「不可能。」夏侯灝使勁的晃了晃腦袋,「不可能有那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他可無法接受一個男人對自己有特別的想法,哪怕只是想想都不行。
「白幕,最近你還是要隨時跟著東方亦紫,我擔心她會闖禍。」
白幕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怎麼,她都要去爬牆了你居然還這樣關心她?灝,你不會來真的了吧?你不是自譽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怎麼,終于願意停下來只采一朵花的花蜜了?這可不太像你啊。」
听著白幕的話,夏侯灝苦笑了兩聲。他也一直都以為自己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可自從遇到了東方亦紫,他便覺著事情好似沒那麼簡單了。
「白幕,那個丫頭身上到處都是刺,勾著你的衣服,讓你想走都走不了啊。」
白幕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來,他想到了那一次東方亦紫握著他的手,那種溫暖的觸覺還時不時的都會從心底深處冒出來呢。
夏侯灝說的對,那個丫頭身上有刺,勾著你的衣服,想月兌離她身邊都沒有辦法啊。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之後同時別過了臉去,沒曾想到他們居然會被同一個小丫頭給擾亂了心神啊。
此時,東方亦紫正帶著檸檬朝著那片木蘭花園走著呢。她向來偏愛味道淡雅的香氣,木蘭花就是她喜歡的其中一種。
東方亦紫沒想到的是尉遲青若居然會拿她的花下手,這擺明了就是要對她宣戰了。
到了跟前,望著那一片殘花敗柳,東方亦紫的心一陣陣的抽痛著。
她是個惜花愛花之人,眼見如此一大片花居然慘遭毒手摧殘,心里一陣陣的冒著火。
抬頭望了一眼尉遲霞月的住處附近,她狠狠的勾了勾嘴角,「尉遲霞月,你最好不要來惹我,否則我便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惱怒的哼了一聲之後,東方亦紫便帶著檸檬回了院子。在秋千上坐下來,喝了一杯茶,她便抬起頭沖著葡萄眨了眨眼楮,「怎麼樣,尉遲霞月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葡萄露出了一抹困擾的神情,咬住了下唇一時沒有說話。她覺得很丟人,小姐吩咐的這麼小的事情她居然都辦不好。
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葡萄垂著腦袋悶聲道︰「小姐,是葡萄無能,沒辦法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小姐,你罰奴婢吧。」
東方亦紫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來,檸檬她們幾個人的能力不俗,葡萄更是對打探消息格外的有天分。
現在葡萄居然探查不到尉遲霞月的消息,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尉遲霞月身邊跟著的丫頭也都不是什麼普通人。追其根源,那尉遲霞月便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想想東方亦紫便也就釋然了,五大家族的人有幾個會是簡單的人物呢。哪一個不是深藏不露,哪一個不是心思暗沉讓人探測不到你想什麼。
東方亦紫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不過,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嘛,如果跟那些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對陣,也確實沒什麼意思啊。
「起來吧。」東方亦紫隨意的揮揮手。
葡萄執拗的跪著,「小姐,是葡萄無能,你責罰奴婢吧。」
東方亦紫莞爾一笑,這個丫頭還真的是有趣,非要人家責罰她才會心里舒服嗎?
朝著檸檬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將葡萄扶了起來。「葡萄,不是你無能,而是那尉遲霞月太過厲害了。不要忘記了,她可也是五大家族的人啊。好了,你先把你打探的消息說一遍給我听吧。」
葡萄點點頭,一雙眸子里隱藏著深深的憤怒,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丟人過,尉遲霞月,我跟你杠上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下心神,葡萄這才慢慢的道︰「小姐,尉遲霞月是夫人的佷女,跟夫人的感情還不錯。她是尉遲家的大小姐,頗得尉遲老爺跟尉遲夫人的疼愛,不止如此哦,她在夏侯家也非常能夠吃得開呢。」
「哦?」東方亦紫頗覺訝異,尉遲霞月在尉遲家可以呼風喚雨這是很正常的,但是在夏侯家為何也可以如此呢?
看出東方亦紫的詫異,葡萄忙道︰「小姐,那尉遲霞月據說出手非常的大方,很多下人都喜歡去伺候她。還有,她在外人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形象是那種非常柔弱的,需要人家呵護的女人。小姐,那個女人表里不一,怎麼就沒有人發現呢?」
東方亦紫翻了翻白眼,如果那麼輕易就讓人發現了,那就不是尉遲霞月,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了。「行了,能查到這麼多已經算很不錯的了。葡萄,她身邊的丫頭你可有查過?」
「小姐,奴婢去查過了,跟在尉遲霞月身邊的大丫頭鈴兒是她的心月復,據說頗得尉遲霞月的疼愛呢。只是,關于她的事情也追查不出來什麼。」
「是嗎,沒想到這對主僕還挺神秘的嘛。」東方亦紫晃悠了一下秋千,淡淡的笑了起來,「好了,你們下去吧,我自己想想。」
「是,小姐。」檸檬幾個人答應了一聲便退開了。
慢慢的蕩著秋千,東方亦紫陷入了深思之中。尉遲霞月這個人絕對是很難對付的,最麻煩的就是她跟尉遲青若之間的關系。
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就要得罪了兩個人。尉遲青若對東方亦紫極好,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看待,東方亦紫極為不想給她添麻煩。
只是,現在契約沒有了,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呆多久呢。一旦出了事,她也無法想走就走。
想到這里,東方亦紫便覺得惱火,恨的牙癢癢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夏侯灝,如果不是他的話她也不會如此煩惱了。
而現在麻煩則在于,東方亦紫不可以隨意離開。因為,她還要找機會回到東方家族去查探當年的事情呢,這個時候離開夏侯家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
胡思亂想的半天,東方亦紫便回房休息了會兒。傍晚時分,她這才起身,吩咐檸檬去打水給她沐浴。
換了一身衣服,一身清爽的走出來,這才發現夏侯灝居然已經坐在外間了。微微一怔,東方亦紫便想越過他走出去。
夏侯灝突然出手拉住了東方亦紫,順勢一帶,便將她給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了東方亦紫的下巴,他慢慢的垂下了腦袋。
瞧見那一張俊顏在自己的臉錢越來越大,東方亦紫眼楮霍然大睜,這,這廝想要做什麼?
「非禮……」她下意識的放聲喊了出來。
听見了東方亦紫的聲音,檸檬幾個丫頭忙沖了進來,一看屋子里的情形便都愣住了。雖然很擔心東方亦紫,可一時也不敢說什麼。
夏侯灝冷冷的抬頭掃了檸檬幾個丫頭一眼,「誰準你們進來的,都給我滾出去。」寒冰般的聲音直透人的心,讓人馬上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再也不敢待下去了。
幾個丫頭只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聲,慢慢的退了出去。待門一關上,夏侯灝便再次將視線投射到了東方亦紫的身上。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魅的笑容,用右手指月復慢慢的滑上了東方亦紫的臉頰,「紫兒,你剛剛的那句非禮說的可不太對啊。我跟自己的妻子親熱親熱有何不可?我樂意什麼時候跟你親熱就什麼時候,非禮?那永遠都不可能用在我的身上。」
東方亦紫此時也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廝就是想要故意的來觸怒她,想要來逗弄她。
就跟那滑溜的老鼠,總是想方設法的去拉貓的胡子,只為了那可以順利逃月兌的快感。不過,貓又豈能是老鼠可以隨意逗弄的呢?
東方亦紫在心中冷哼了一聲,高傲的抬起了腦袋來。「夏侯灝,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夫君,我絕對不會讓你踫我一下。」
夏侯灝另外一只手也模上了東方亦紫的臉頰,「是嗎?」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東方亦紫這樣一說,夏侯灝卻覺著有些不太對勁了。這丫頭如果沒有準備的話就不會這樣說了,既然她這樣說了那就一定要小心防備了。
銳利的目光好似探照燈一般從東方亦紫的頭部向下掃射著,但卻並未在她的身上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心下狐疑不已,暗覺這是不是東方亦紫在裝腔作勢。
心中剛想著,忽覺臉部有些灼熱的觸覺,好似被蠟燭燒烤著一般。夏侯灝忙松開了東方亦紫,從隨身的袋子里模出了一柄小鏡子。
他帶著一絲不安慢慢的看向了鏡子里,只見一張俊顏上布滿了紅色的小點點,雖然不大,但看起來卻很恐怖,好似長滿了麻子一樣。
「怎麼會這樣?」夏侯灝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