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閣的閣主又如何,上一次回到東方家族還不是中招了?」夏侯灝撇撇嘴,暗自嘀咕了幾句。
「你說什麼?」東方亦紫挑了挑眉頭。
「沒說什麼,娘子,我看你也進去看看吧。」夏侯灝說著便沖著內室擠了擠眼楮,「你最好仔細的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不是男女有別,他真的很想自己進去查探一下,心中總是有些不安,好似隱隱之中有什麼陰謀在靠近自己一樣。
東方亦紫點著頭,站了起來。不管尉遲霞月這病了是她自己在自編自導自演還是有人在背後撐腰,這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是一定要查探清楚了,她絕對不會讓那個人或者是尉遲霞月這樣的人得逞。
瞄了夏侯灝兩眼之後,東方亦紫便起身走入了內室。一進門,她便瞧見尉遲風駿正拿著一條帕子,細心的為尉遲霞月擦著臉上的汗呢。
「表哥,表妹如何了?」
「弟妹,你怎麼進來了?」尉遲風駿有些訝異的望著東方亦紫,他以為只要有夏侯灝在,他是不會允許東方亦紫靠近自己的。
東方亦紫走過去,接過了鈴兒手中的帕子,浸濕了之後遞給了尉遲風駿,「她是我表妹,我來看看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表哥,表妹她還好吧?你試試看能否叫醒她,總是要喝了藥才能好啊。」
「我已經試過了。」尉遲風駿接過了東方亦紫遞過來的帕子,嘆息了一聲,「這個丫頭,也真是的,病成了這個樣子,怎麼就不知道通知我呢。這下可好,這麼嚴重,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好了。」
「表哥,表妹的身子一直都這麼弱嗎?」東方亦紫狀似無意的問著。
尉遲風駿絲毫沒有察覺到東方亦紫話中的試探意味,這個時候,他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尉遲霞月身上了。「霞月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不過最近幾年倒是好多了。也沒見著她還生過病,而且,她從七歲開始便跟著我練武,身子不算太弱的。對了,鈴兒,你跟著小姐,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鈴兒一听尉遲風駿將矛頭指向了自己,頓時慌了神,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少爺,少爺……這,這跟我沒有什麼關系啊,不是我,不是,不是我啊。」
「嗯?」尉遲風駿听出了不對勁來,他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轉過了身子,看向了鈴兒,「你最好給我實話實說,小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是她身邊的大丫頭,難道你都不知道?」
鈴兒使勁的磕頭, 的聲響,震得人的心發慌起來。
見狀,東方亦紫忙拉起了鈴兒,輕聲的安慰著道︰「鈴兒,你不要哭了,也不要著急,表哥並非是要處置你,他只是想要弄弄清楚,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罷了。」
「我……」鈴兒望著東方亦紫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說吧,實話實說,表哥跟我都會為你做主的。我們也都是知道霞月的性子的,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你這個做丫頭的也沒有什麼辦法。」
不知道是不是東方亦紫的輕聲安慰起了作用,鈴兒這才算是冷靜了下來,「少爺,其實,早在幾天之前,小姐就已經不太舒服了。但是她不願意給夫人添麻煩,所以就不準我們去告訴夫人。誰也沒想到,這病居然越來越嚴重了,等到我們都慌了神的時候,她卻還是不讓我們告訴夫人,說是已經生無可戀,死就死了。」
「哼!」尉遲風駿怒哼了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鈴兒,你好歹也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頭,什麼事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小姐是什麼性子,你應該很清楚的,你不幫忙勸著,居然還火上添油。」
「少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噗通一聲,鈴兒再度跪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行了,行了,起來吧。」尉遲風駿無奈的嘆息著,沖著鈴兒揮了揮手。尉遲霞月的個性,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跟在她身邊的人,如果不能按照她的意願去行事,只怕吃苦的還是他們啊。
在尉遲風駿跟鈴兒對話的時候,東方亦紫一直都在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從表面上看來,這房間沒有什麼特別的,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真要說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那就是尉遲霞月的面色。蒼白中隱隱帶著一抹紅暈。
開始的時候,東方亦紫也以為是不是燭光,可後來故意過去擋住了燭光,她臉上的紅暈卻還是在。東方亦紫敢肯定,那紅暈是真的存在的。
只是,東方亦紫有些不太明白,這人都病成這個模樣了,怎麼可能還會有紅暈呢?
思量了片刻,她這才對鈴兒道︰「鈴兒,你家小姐最近有沒有吃過什麼涼性的東西呀?」
「涼性的東西?」鈴兒偏著腦袋想了會兒便搖了搖頭,「沒有,小姐最近別說是吃東西了,就連水都很少喝。我們都勸過小姐,可是,小姐根本就不听我們的啊。」
「好了,你先出去換盆水過來吧。」尉遲風駿打斷了鈴兒的話,將手中的布巾丟在了盆中,示意鈴兒去換水。
「是的,少爺。」鈴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走過去端起盆走了出去。
「表哥,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們都會照顧表妹的。而且,郎中不是也說吃了藥就沒事了嗎?」
「弟妹,謝謝你了。」尉遲風駿感慨的嘆息了一聲。「這個丫頭,總是會惹出點兒麻煩事來讓大家都不安生,在家里是一樣,誰知道,這出來了還是不能讓人安生。」
「表妹年紀還小,再大一些也就不會這樣了。」
「還小?」尉遲風駿嗤笑了一聲,「這丫頭比你還大呢,怎麼能還算小?算了,不說這個了,反正,她這病了也可以給她一點兒教訓。並非是什麼事都可以按照她所想的來的。」
「表哥,表妹這病了,肯定需要家人的支持,你就不要再說她了。待得她醒來之後,你好好的安慰安慰她。」
「恩,我知道了。」尉遲風駿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突然就听見了一道很是細微的申吟聲。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向了尉遲霞月。
果然,尉遲霞月的眼楮眨巴了兩下,好似就要睜開了一樣。尉遲風駿大喜,忙拉住了尉遲霞月的手,急切的喊道︰「霞月,霞月,我是哥哥,我是哥哥啊,你快醒醒,醒醒啊。」
這邊他喊了好幾聲,那邊的尉遲霞月才長長的申吟了一聲,眼楮眨動的更加快,「哥……」
「是,是我,是我,是我啊。」尉遲風駿不停的答應著,生怕尉遲霞月會沒听見。
望著眼前的一切,東方亦紫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熱起來。她也曾經想過自己會不會有這樣的親人,可惜,她的親人卻只是巴不得她能快些死了。
「哥……」尉遲霞月終于睜開了眼楮,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眼眶一紅,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了出來。
尉遲風駿的面色也有些變化,伸出手,為尉遲霞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這丫頭,怎麼就是不讓人省心呢。這樣病著,難道只是你一個人不舒服嗎?」
「哥……」尉遲霞月只是扁著嘴,不停的喊著尉遲風駿。
尉遲風駿默默的嘆息了一聲,「算了,我不說你就是了。不過你還是要听話才行,不管如何,都不能再這樣糟蹋自己了。病了就要吃藥,好好的養著才是。」
尉遲霞月委屈的點著頭,大大的眼楮輕輕的眨動,好不惹人憐愛。
「表哥,既然表妹醒過來了,那我就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這里就勞煩你先看著了,我去去就來。」
尉遲風駿忙站了起來,「弟妹,真是麻煩你了啊。」
「不用客氣,這也是我應該做的。」探頭沖著尉遲霞月笑了一下,東方亦紫這才轉身疾步而去。
直到看不見了她的身影,尉遲風駿這才坐了下來,「霞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有東方亦紫在,他不好追問,但這會兒沒人了,他一定要問問清楚才行。
「哥……我,我好不甘心啊,憑什麼,憑什麼她可以得到表哥?我喜歡表哥,我喜歡表哥,我想跟他在一起啊。」
無聲無息的流著淚,尉遲霞月突然抓起了被子,蓋住了頭,悶聲哭了起來。
尉遲風駿苦惱著輕輕的拍著被,「我的傻妹妹啊,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麼。但是,事實已經如此了,如今你還能做些什麼呢?再說了,世上不只是表弟一個男人,大哥一定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只要他。」尉遲霞月狀似瘋狂的喊著,整張臉突然就紅了起來,氣息也開始不太穩定,喘息聲異常的大,好似馬上就要背過氣去一樣。
「霞月,你這是怎麼了?」尉遲風駿大驚著沖過去扶住了尉遲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