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隱朝凰 第三十章 打你是為你好(二)

作者 ︰ 鎖綠

「可是,她不配做我的娘!」安憶漣眼神冰寒,「她生下了我卻沒有養過我,她不知道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過的!她從來沒有參與過我的人生!她更沒有••••••保護過我!」

花千尋又是一陣氣上心來,「啪」一個耳光重重帥在安憶漣臉上,安憶漣卻笑了,笑得撕心裂肺︰「而你,你也不配做我的姐姐!你懂我嗎?我關心我了嗎?沒有,我沒有娘,也沒有姐姐!」

「我安憶漣此生就是一個沒有娘、沒有姐姐的畜生!靠著安家那口飯苟活著的暗渠里的臭蟲!」安憶漣瘋狂大吼,試圖甩開卡住自己脖子的手︰「你听好了,你們都听好了!我沒有娘!更沒有姐姐!」

安憶漣的瘋狂刺痛的花千尋的眼楮,安憶漣身後的雪娘,淚眼朦朧,眼中悔恨、自責刺傷了花千尋的心。

花千尋受傷的搖頭,一巴掌重重甩在安憶漣臉上︰「你給我閉嘴!」

「哈哈哈哈,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從來就沒有盡過一天當姐姐的責任!你打我,哈哈哈哈,你現在倒是拿起姐姐的架子了,早干嘛去了?」

「閉嘴!」花千尋赤紅了雙眼對著同樣瘋狂的安憶漣大吼,又是一巴掌甩在安憶漣臉上,「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責怪娘?

你可知道,當年娘是經過怎樣千辛萬苦才把你生下來!你可知道,當年我們的父親,那該死的花海飛,和娘的庶妹,林朧,是怎樣算計她的?你可知道,娘臉上的疤痕是哪里來的?

你不知道!

娘當年被花海飛和林朧這兩個狼心狗肺的人聯手算計,一身玄氣被廢!臉上一塊完好的皮膚都沒有!還被千里迢迢送到離千澤國遙遠的這里,曾經天之驕女的娘,為了我可以活著,生生忍下屈辱,活在這世間。

來到這里,才發現已經懷了你三個月,娘就靠著給人做工賺錢養活自己,身無分文,最後還是決定把你生下來。娘沒有因為憎恨花海飛就牽連你,娘說,她不為花海飛,只因為愛你!

你能想到娘當時的心情嗎?是你,你能做到無怨無悔生下仇人的孩子嗎?

只因為,娘愛你!她做到了!

你又知道當我把你的事情告訴娘的時候,娘怎麼說嗎?娘說︰我不去見她,我這個模樣會嚇壞她。安家是城里的大家族,娘去了,會破壞她的幸福!

娘想著的,是你的幸福!」

花千尋胸口起伏不定,哭吼著說完,已然淚如雨下,雪娘更是眼淚如離線的珍珠,嘩啦啦直落。

「幸福?她憑什麼認為我在安家就會幸福!」安憶漣同樣眼圈泛紅,情緒激動,沖著花千尋大吼,「你知道什麼?你也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做安憶漣嗎?安憶漣,回憶安漣!這是義父給我取的名,意思是永遠懷念安漣!從小,義父就告訴我,我活著的價值就是為了他的兒子安漣報仇雪恨!如果我不優秀,我就沒辦法給義兄報仇,不能給義兄報仇,我就沒有存在價值!

外面的人看我都是異色眼光!漸漸地,我只能讓自己看起來很強大,很驕縱!我必須讓自己活著,為了活著,我驕縱,我也一刻不停的練功,不停的晉級!

為了活著,我必須每日里在冰水里泡上三個時辰!

為了活著,我必須不斷的殺人!

為了活著,我要不停的驅趕自己!

••••••」

安憶漣臉上一片狼狽,紅腫的雙頰,不停溢出眼眶的眼淚。說道最後,嗚嗚的哭起來。原來,這個女孩兒並不是那麼驕縱,她的驕縱只是保護自己的保護層。她不敢放松,與每個人都保持這距離,她的蠻狠刁蠻很好的掩飾掉她內心的不安、彷徨、害怕、孤單••••••,原來,她的妹妹這麼努力的活著••••••。

眼淚滑落臉頰,千尋輕輕模了一下,放進嘴里︰「苦的••••••。」

又模向安憶漣的臉,沾著安憶漣淚水的食指放進嘴里︰「一樣的••••••苦的。••••••你看,我們是姐妹呢,連淚水都是同樣的味道。」

哭泣中的安憶漣抬起眼。千尋看著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眸,清澈純真,嘆了一口氣︰她,還只是個孩子呀。

「別哭。以後,我會擋在你的身前。」奇跡的,花千尋這句話安撫了懷里不安的安憶漣。「是我不好,出現的太晚。以後的事,都交給姐姐吧。」

安憶漣呆愣住了,腦袋還有一些跟不上。

分明只是幾句話,安憶漣卻奇跡的認同的花千尋。

只是仍然不安的道︰「但是,安家••••••,義父••••••」

千尋冷冷一笑︰「安家?安家此後與你再也沒有關系。從這時起,你不叫安憶漣。你是我花千尋的妹妹,我花千尋的掌上明珠,怎麼可能給安家做復仇的工具!此後,你叫花絕漣,斷絕安家安漣的花絕漣!」

安憶漣,不,是花絕漣,小臉光芒一閃,是渴望,是解月兌,是幸福,是甜蜜。原來,她也可以被保護。

花千尋放下被吊在樹上的雪娘。花絕漣還不敢面對雪娘,有些扭捏地低著頭。

雪娘哭的兩眼通紅,眼神中卻泛著喜悅的光芒,她們一家終于可以團聚了。她沒有想到,自己還可以等到這一天出現••••••。

「真的,不會給你們惹麻煩嗎?」花絕漣還是有些擔憂。

「不怕!為家人戰死,無憾!」花千尋牽起雪娘和花絕漣的手,一左一右,臉上盡是滿足。有家人,真好。

花絕漣動容,帶著鼻音叫道︰「姐。我會陪著你一起,姐姐若死,我也不會苟活••••••,只是,再也不要丟下我一人••••••。」

「恩。」花千尋低應。

卻見花絕漣眼神不自然地躲開雪娘,不願喊「娘」,雪娘低下頭,眼神微暗。

她二人的互動,花千尋都看在眼底,只是選擇放任。這種事情,解鈴還須系鈴人,旁人只有看著的份。

「小小白,你做的很好。今晚賞你吃肉。」小小白完全制服雙頭魔狼,卻沒有真正傷害它,只是前爪將它按在地上,隨後警惕盯著雙頭魔狼。

做獸獸,也是要有眼色的。它要是真的把這頭雙頭魔狼打殘或者打死,那個變態的主人才會真的讓它學野狗撒尿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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