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隱朝凰 第三十九章 南音兒心意君落衣

作者 ︰ 鎖綠

岳老動作流暢,一連串的動作中,人群之中傳來的稱贊聲不絕于耳。對于岳老這一手煉丹術,花千尋並沒有表現出和在場人相同的表情。

在無醉無懈可擊的煉丹術前,一切煉丹術都是浮雲。

開始出現白色的粉末,最關鍵的時刻來了!

岳老謹慎地將一束羅威草煉化,小心加入到之前的粉末之中,人群中連那貴公子的眼神都一刻不離地膠著岳老丹鼎中的半成品。

一股藥香撲鼻而來,清香味讓人聞之渾身一震,頓時舒爽倍增。

四下里寂靜無聲,人們緊張地屏住呼吸,等到岳老打開丹鼎那一刻。

岳老形容露出忐忑之色,局促又緊張的模樣,小心翼翼打開丹鼎。頓時,藥香更濃。

「呼!」岳老呼出一口氣,雙眼放光地看著手中七枚清神丹。一雙褶褶發光的老眼頓時改盯住花千尋,「小丫頭,你怎麼知道這個丹方的?可是有什麼前輩高人指導?」

「並無。」其實是她偷師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無醉書房密室里的煉丹術也好,丹方也罷,從來就沒有防備過她和兒子看過。

「沒有呀……」岳老剛才還閃閃發光的老眼頓時失望地垂下眼眸。

而此刻,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那七枚清神丹上,對于其他,就有些不在意了。原來,難以煉制的清神丹可以通過加入羅威草煉制而成。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傳出去!

好處,是越少人得到越好。于大廳中的他們十分有利。

南音兒在震驚的同時,還稍稍慶幸,幸好她的性子向來穩重,對事情都是有備無患,幸好……,這樣想著,南音兒的目光在人不注意的時候嘲弄地掃了大廳中其他人一眼。

這些人,以為加入羅威草就有用了嗎?羅威草什麼時候加在剛才岳老親自煉制的時候大家都看得到。但是羅威草加多少,那也影響著清神丹最終煉制的成敗。幸好,她剛才留了個心眼,沒有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也就是說,最終能夠按照丹方煉制出清神丹的只有看過丹方的她和岳老。還有……,南音兒掃向花千尋。還有這賤人。

豈料……

「羅威草的分量,是按照其他藥材和羅威草煉制成粉末狀之後,按照一比一配置。唯有這樣,才能夠煉制出清神丹。若今日在場的眾位感興趣,回到家中可以試一試。」

南音兒「嗖」地一下抬眼,對上的就是花千尋看穿一切的眼楮。她有些心虛,花千尋的眼讓她心虛。難道說,這賤人看穿了她的心思?

南音兒有成人之美的雅量。當然,事實上她到底有沒有,這個不知。但是這卻是她想要人這麼認為她有的。于是,她主動對岳老提起了花千尋的報名之事。

「岳老,您說要考校千尋小姐,千尋小姐也過關了。是不是?」意思是,您就幫花千尋報名吧。

「南小姐不錯,這種情況下,還能替那個花千尋說話。足見南小姐為人不錯。」

「這個南小姐是比她那個弟弟好。我看,這南小姐是個不錯的。」

……

花千尋耳尖,再說,這些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根本也沒避著花千尋。花千尋听後,心中膩歪,無心再呆在這個大廳之中。

不過要她平白承南音兒的情,抱歉,她絕不會!南音兒的順水人情做的也太好了。和岳老的約定就是她說出清神散的煉制方法,岳老幫她報名,不再為難她。就算沒有南音兒,岳老幫她報名,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想到此,花千尋面上掛上客氣又疏遠的笑容,客套地對南音兒說道︰「多謝南小姐好意提醒岳老,他與千尋之前的約定。」不看南音兒瞬間扭曲尷尬的臉,轉過身子,直接對上岳老︰「岳老,你還記得你與千尋約定了什麼嘛?你說,只要千尋能夠答上清神散丹方煉制的方法,你就讓千尋報名。」

花千尋雖然看著岳老,耳朵豎起高高,听著一陣明悟的輕嘆聲。

各種說法不一,但是都差不多是一個意思。而花千尋最喜歡其中一人的說法,他說︰「就是呀,南小姐雖然是好心,但是好像有些多此一舉呀。」

呵呵,多此一舉。這個成語可是有著多重含義呀。

她眼位稍稍掃向腳下仿佛有釘子的南音兒,南音兒此刻尷尬地白了臉。

岳老有心地瞅了一眼站立不安的南音兒。轉頭看向花千尋,「花千尋,無等級。記下了。小丫頭先回去吧。明晚戌時之前過來煉丹師協會參加預選賽。」

「必定不會遲到。告辭。」卻在經過君落衣身邊的時候,最終飄出一句話︰「我在外面等你。」

君落衣笑眯眯地眯起眼,稍一頷首,與花千尋錯身而過。

……

一道清風劃過南音兒的面前,帶著青草氣味的清新香氣,讓南音兒身心一頓,抬眸望向那道挺拔的背影,仿佛有仙氣環顧。

正發呆,不料下一瞬間,落入一雙蠱惑人心的淺紫色瞳子中,對上君落衣的眼,頓時臉頰生紅。

南音兒從來就不是小家子氣的女人,她不會忸怩,她會算計。便是對赫連化羽,也不過是算計居多。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扒上赫連綿綿,接近赫連化羽,不過是因為她強烈的企圖心。你也可以將之稱為野心。

但此刻,南音兒自己都可以感覺到自己心如擂鼓,   地跳個不停。南音兒從不扭捏,既然心動了,她向來采用的不是含蓄的方式,看那模樣,仿佛是要上前搭訕。

那貴公子就點著身邊陪同的兩個公子哥調侃道︰「上官月,佐藤秋,那南小姐要失望了。」

這三人就互適一眼,曖昧的笑了。

而南音兒伸出手,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欲要說話,又一道清風從她的面前劃過。……

南音兒的笑容僵硬地掛在臉上,眼楮一瞬也不離開君落衣的挺拔地背影。

直到那道讓她宰也離不開視線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南音兒才瞧到大廳中中無數雙的眼楮盯著她,她尷尬地笑了笑。

……

「千尋,你真的在等我?」君落衣出來,就看見隨意靠著牆壁站著的紅衣女子。她的身子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閉著眼楮假寐,上午的陽光不是很毒辣,卻足夠明媚。

明媚的陽光,懶洋洋靠著牆壁假寐的紅衣少女,還有幾枝斜倚在外面的綠色植物,構成了一副繁華鬧市區中唯一淨土的寧靜美好的畫面。

君落衣看了好幾遍,不忍心打破這樣的美好。卻在紅衣少女閉起來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的時候,開口了。

緩緩地,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皮,花千尋盈亮的眼眸對上君落衣,「這話……,好似我從沒等過人一樣。說到底,我們也算是老鄉。老鄉見面,敘敘舊。」

君落衣失笑,「听你這話,我猜你不是想要敘敘舊,而是等著我解開你心中的疑團吧。」

花千尋就走過去,哥倆好地拍拍君落衣的臂膀︰「既然知道……,走吧,前面有家客棧,你請客。」

「咦?為什麼不是你請客?」

花千尋很光棍很光榮地厚著臉皮回答︰「我有錢肯定請你。」

「那你有錢嗎?」

花千尋很理直氣壯︰「沒。」

君落衣臉黑了三分……,沒錢呀……,那你說什麼有錢肯定請的話是忽悠吧。

卻任由花千尋拉著在前邊不遠處的一座很上檔次的酒樓前停下。

「就這家吧。別家沒這有檔次。」

君落衣還能說什麼?某個不要臉的女人已經拉著他進去了。剛才匆匆一瞥,這酒樓好像是叫做「悅福來酒樓」。前天來城里的時候,听說「悅福來酒樓」是南灣城第一酒樓。

君落衣看著某個吃霸王餐還挑事的女子,一陣無語。似乎只要他遇上花千尋,就沒有哪一次不吃虧的。

君落衣的脾氣很好。但是這種好,在听到眼前某個無賴女人報了一大串的很好听的菜名之後,就好不起來了。

「千尋,你是豬呀,點這麼多,你吃得下嗎?」

然後君落衣只隱隱听到一聲似是而非地嘟囔︰「還嫌不夠……,那一大幫子……」

「你說什麼?」

「我說了嗎?我什麼都沒說。」花千尋正眼,「倒是你,君落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洪荒星球,出現在這個地方?」

君落衣神色一緊,看著花千尋的眼神變了,嚴肅而謹慎︰「千尋,你記不記得在祭壇的宮殿里,那老頭兒和你說了什麼?」

「嗯,……他說了好多,你指哪一方面?」

「你胸前的墜子。」

花千尋眸光一緊︰「你怎麼知道的?」

君落衣不語,突然從對面椅子上站起身,倏然伸出雙手,探向花千尋的脖子下面……

「你做什……」花千尋頓時睜大眼楮,「怎麼會……」

紫色光芒大放光彩,這耀眼的紫光是來自于她胸前的墜子和……君落衣的手掌之間。

「君落衣,你瘋了嗎?」花千尋搶回自己的墜子,重新收回到領子里。「幸好我們要的是包間,不然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又得麻煩了。」

「千尋,你看到墜子發出紫光……,就這感想嗎?」君落衣有些傻眼,他還想要見一見千尋吃驚的表情呢。

「紫光怎麼了?我之前還看過發出青光和藍光的呢。發出紫光了不起嗎?」

君落衣瞬間抓住花千尋放在桌子上的手掌,「千尋,你已經找到兩名命定之人了嗎?在哪里?是誰?」

「你一下子問那麼多的問題,我要先回答你哪一個?」花千尋抽回自己的手掌,「君落衣,要我回答你的問題也行,只要你告訴我,你這麼知道墜子和命定之人的事情的。」

君落衣欲言又止,拿出一枚粉色水晶。

「結界水晶?」花千尋就拿眼楮覷向君落衣,「此時有那麼神秘嗎?」

君落衣有史以來,花千尋第一次見過如此的君落衣︰「千尋,其實我早就知道我乃命定之人的事情了。我乃落衣君主,君主這樣的稱號,現今是找不到的。它存在與很久很古老的時候。

當然,這不是重點。」

「那你說,重點是什麼?」花千尋催促。她心中的迷亂不解開,她會食不香,夜不寢的。

「我說我早就知道了,這個說法也不對。我的記憶不完善,之前的記憶好像是被誰封印了,所以,我其實並不知道墜子和命定之人的事情。也是後來,我做了一個夢,夢里出現一個男人,他在跟我說話,但是我第二天早上就會忘記那個男人到底和我說了什麼話。從那之後,每一晚都做相同的夢,我覺得不同尋常,就多留了心,一個晚上記不住全部,我就每一晚記住一個字,終于,在十一天之後,我將所有的字都解讀出來︰你是命定之人,追尋花千尋。但是光有這十一個字,我更加糊涂了。這時候,有一天晚上的夢境變了。不再出現那個男人,只是重復出現一些畫面。」

「你說你連續做夢,夢里還有一個男人?」花千尋眯起眼,響起什麼來,「那個男人是什麼樣子的?你現在能夠畫出來嗎?」

「可以。你等一下。」君落衣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紙筆,他站起身,身姿瀟灑,白紙上,很快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臉。

花千尋心中一跳,月兌口而出︰「夢渡?」

這時候,君落衣拿著筆的手頓了頓,詫異地抬眼對上花千尋︰「你認識此人?」

花千尋蹙起眉宇,眸中凝重︰「嗯。」好像,事情比她想的復雜。她怎麼覺得,她似乎是落進一張大網里,來到異世之後,所有的一切看似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做的。但是此刻看來,似乎卻又不是這樣子了。

仿佛她所有的意志都被什麼東西無形之中束縛著,那東西讓她的意志怎樣,她就怎樣。

想到此,花千尋背脊冰涼一片。若事實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她以為她憑著自己的意志做著自己願意做的事情,殊不知,其實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被人暗中控制的。要是這樣子……真的太可怕了!

夢渡,這一個她幾乎都要忘記的人。他到底與她身上的墜子與命定之人,與此事是什麼關系!他到底在此事中扮演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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