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霍的癱軟下來,但是她沒有夏雨那麼好運有黑焱天扶著,蒼白的嘴唇張了很多次,卻發出一點聲音,最後跪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
答案很明顯——趙雅!
「喬羽,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一個人扛下來?難道你想自己一輩子都背上這個污點麼?趙雅到底給了你什麼?」再也無法控制的大聲喊出來。
喬羽停止哭泣,通紅的雙眼望著她,嘴唇顫抖一下︰「她給了我錢!」
錢?夏雨倒抽一口氣,表情開始變得迷惘,她再次認真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女孩,三年來的相處告訴她,喬羽絕對不是這樣的女孩,但是這個‘錢’是剛剛才從她嘴巴里說出來的,夏雨有些懷疑,這個跟自己一起上了三年警校的人是否真的是她。
「你胡說!」夏雨極力否認︰「你絕對不會為了錢做這樣的事!」
喬羽苦笑一下︰「你很了解我麼?」
夏雨不停的搖頭,突然上去抓住喬羽的肩膀用力搖晃著︰「你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我發誓,我可以發誓的,喬羽你到底有什麼苦衷,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喬羽咬著唇,帶著怨恨,帶著對這個世界的不公平眼神望著她︰「我的苦衷就是沒有錢,這個時候誰幫我,我就為誰做事!」
「你沒有錢為什麼不跟我說?」
「你能一個小時之內給我三十萬嗎?」喬羽聲嘶力竭的喊起來。
這聲質問讓夏雨瞬間啞口無言,雖然頂著夏氏集團千金的光環,但從沒覺得自己比別人高處一等,每個月拿著兩千塊的零花錢覺得也不錯,在沒有畢業之前,跟喬羽一樣,沒有收入,那二十萬還是媽媽跟爸爸過年給她的壓歲錢。
見夏雨不說話,喬羽自嘲的笑了笑︰「我外公腦血栓住院,急需要這筆錢做手術,當時走投無路,是趙雅給我錢,跟我的前途相比,我唯一的親人遠遠比這個要重要!」
這個世界誰能分辨出真正的是非對錯?連法官都不能。法官能做的只是宣判罪名成立。
喬羽自己站起來,對黑焱天道︰「我要說的都說了,帶我去見警察吧!」
男人對門邊站的兩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喬羽被帶走了,見夏雨情緒低落,上前道︰「有時候真相就是這麼殘忍!」
趙雅!趙氏集團的千金,跟夏氏集團從來都是對立的一面,早在上一代已經積怨頗深,一開始他也很奇怪,為什麼一件很小的案件居然能牽扯到股票下滑,這里面絕對有人控制,所以想出這個辦法引蛇出洞。
沒想到真凶做賊心虛,一听說余珊知道凶手是誰立刻行動。
「我做人好失敗!」夏雨低著頭,扭著手指喃喃道。
黑焱天歪了歪頭,沉思片刻︰「也不算,這次就當是接受了教訓!」
「嗯?」夏雨狐疑的抬起頭看他。
黑焱天不以為然道︰「從今天開始,你該帶眼識人了!」
「你交朋友也是這樣的麼?」
「最起碼我不會把友誼強加給不需要友誼——認為我無足輕重的人!」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人听的猛然一怔,他說的很對,喬羽根本不需要她的友誼,將她的幫助看作炫耀自身財富的一種手段。
夏雨惶然大悟,沒一會她連忙反問︰「你好像很懂啊!你到底是干什麼的?」
在警局里堆放了一整個房間的資料,全都是關于他的,可真正的相處起來,好像有些地方跟那上面寫的也不一樣。夏雨也曉得這樣問確實有點冒險,如果被他覺察到什麼,後果不敢預知。
小心的觀察他的表情。沒想到黑焱天也在看她。
「你覺得呢?」低沉的聲音仿佛窖藏了多年的紅酒,听了可以醉。
「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干什麼的,我只听媽媽說你家庭不錯,是個做生意的!」
「那我就是做生意的!」黑焱天聳聳肩,順著她的話回答。
夏雨在心里暗罵,這跟沒有回答有什麼區別?
這時,兩個手下再次進來,在黑焱天耳邊耳語幾句,俊美的容顏豁然浮起一絲冷笑,這笑容看的夏雨頭皮微微發麻。
手下離去,黑焱天轉過頭看向她︰「欠收拾的人來了!」
「什麼?」她不明就里的看著他。
「去了就知道了!」
跟著黑焱天踏入一座富麗堂皇的飯店,出來迎接他們的居然是趙雅。
被高級粉底涂抹過的臉蛋透著蒼白,以前看見趙雅總是將她跟高貴、優雅聯系在一起,今夜看見卻覺得她身上蔓延著一股讓人作嘔的糜爛之氣。
一個能對自己表妹下手的女人,她能高貴到哪里去?
看見夏雨的一刻,趙雅下意識擺出往常囂張的表情,可當看見黑焱天就站在身旁,囂張的表情在臉上凝滯了一下,連忙換上嬌俏可人的樣子,甜美大方的對黑焱天伸出手︰「黑先生感謝你百忙中接受邀請!」
黑焱天抬了抬下顎,環住身旁縴細的腰身,看也沒有看趙雅道︰「帶路!」
他從來不會把時間花費在沒有必要理會的人身上。
趙雅有些難堪,因為還沒有哪個男人這樣直接的拒絕過她的示好。強裝笑容的點頭︰「請跟我來!」
「黑先生,總算把你盼來了!」見到黑焱天趙總搓著手站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對黑焱天擺出一副恭敬的態度,但是熱情洋溢的笑臉下卻透著一股小心翼翼。
黑焱天沒有說話,他的手一直拉著夏雨,鷹隼般的眸子緩慢的掃視在場的人。
每看過一個人,那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閃躲那攝人的目光。
最後輪到趙雅。
趙雅嚇的臉一白,連忙縮到父親身後尋求庇護。
「黑先生,站著干什麼,坐下來說啊!」其中有個膽子大的,小心翼翼提議道。
黑焱天並沒有要落座的意思,孤傲的抬了抬下巴,冷酷的嗓音帶著金屬的質感,他道︰「坐就不必了,我來這只是像各位轉達一句話。」他頓了頓︰「我個是非不分的人,凡是讓我未婚妻不快樂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說完,拉起夏雨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一室呆若木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