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
出租車快速的在馬路上行駛,很快來到一所高級別墅區,停下後,夏雨給了司機一百塊錢,要他在外面等著。
然後跟著江小步潛入別墅內,雖然四周很黑,但是汪詩詩卻對這里了如指掌,因為這是千奈的住所。
江小步不愧是警隊的精英,很快在一排排高級車子中找到了屬于千奈的那一輛,打開車子後,江小步將一個小小的竊听器安裝在方向盤下。
做完這一切,江小步快速返回。
「你說千奈會來看你嗎?」夏雨忍不住質疑起來。
「她會的,只要我過的不好,她就迫不及待的想看見,只要那天人夠多,尤其是黑焱天要到場,要不然這個計劃是不可能成功的!」汪詩詩一臉的篤定!
「好,你放心,那天我就是拖也要把黑焱天拖去的!」
江小步握緊拳頭,宣誓般說道︰「她這次死定了!」
是不是死定了,要等到那一天才知道!
不出所料,第二天晚上,夏雨接到了汪詩詩的電話暗號。
「怎麼了?」感覺身邊的人不對勁,黑焱天有些擔憂的問道。
夏雨緊張道︰「詩詩生病了,我要去看她!」
黑焱天下意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快九點了,這個時候她應該睡覺,而不是在外面亂跑,于是拒絕道︰「宮本會照顧好她的!」
夏雨仿佛知道他會這麼說,一邊撒嬌一邊解釋道︰「我就去看一眼,如果真的沒事,我立刻回來!」
「不行!」黑焱天想也沒想的立刻拒絕。
夏雨咬緊唇瓣,露出痛苦狀︰「我求你了!實在不行,你跟我一起去!」
黑焱天從文件中抬起頭,看了她半晌︰「只是發燒,又不是得絕癥,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休息,昨天就瘋了一天,你還嫌自己瘋的不夠是吧?不行!」
見黑焱天不為所動,夏雨咬咬唇,作出退步︰「要不……我給你捏一個月的肩膀?」
埋首在文件里的男人連動都沒有動。
看來誘惑不夠大啊……夏雨再接再厲道︰「我給你燙一個月的襯衫?」
這回黑焱天連听都懶得听了,抬起頭道︰「如果沒什麼事呢,就上去洗洗澡睡吧!今晚上別想踏出這個門半步!」他的襯衫每天都由專人洗熨,哪里還輪得到她?連賄賂人都那麼小氣,黑焱天在心里冷冷的嗤笑。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夏雨咬緊唇,豁出去了一般︰「我當著你的面跳一個月的月兌衣舞?」
黑焱天哼了一聲,漫不經心道︰「這種破事還值得我看一個月?」
「……」尼瑪不要逼我好不好!逼急了我……夏雨緊緊握住拳頭,盯著他。
「我勸你不要白費心機了,乖乖上樓睡覺是正經的!」
夏雨深吸一口氣,雙手撐在他的書桌上,目光十分駭人。
黑焱天仿佛覺察出不對勁,緩緩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
「黑焱天,我告訴你,我要是今天不爽了,以後的一個月里,你過的也會很沒質量,如果不是現在車難打,我是絕對不會求你的!」
黑焱天向後仰了仰,作出一副享受狀︰「是嗎?在你心里我就這點利用價值?」
迎接著他高深莫測的目光,夏雨掩飾住內心的心虛,強裝氣憤道︰「最起碼目前是這樣的!」
「哦?」意味深長的拖長語氣,黑焱天當作什麼都沒听見似的,繼續埋首工作。
他油鹽不進的態度,讓夏雨氣的都差點掀桌。可她明白,今天晚上如果沒有黑焱天,那這場戲做給誰看呢?不行,不管怎麼樣都得把他拖著,昨天都已經跟汪詩詩拍著胸脯保證過了
啪——小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驚的黑焱天立刻抬起頭,眼底的寵溺瞬間化為一團不耐煩的冰冷,似乎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但是夏雨一點都不恐慌,大膽的迎上他殺人的目光,在男人即將發飆之前扔下一句話︰「給你口角一個月!不行拉到!」
冰冷的目光瞬間轉為驚詫,仿佛一顆石子投進古井里不斷的泛起令人澎湃的漣漪。
見他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夏雨小臉一紅。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太過分了,居然用這種事當作籌碼,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會覺得被侮辱了,何況黑焱天呢?
「還不去穿衣服!」就在她已經開始放棄的時候,一道冷冰冰的嗓音飄到她耳朵里。
「……」這特麼也行啊?
夏雨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包裹成一個球球,然後屁顛屁顛的跟在男人身後,忽然,走在前面的男人出其不意的轉身,嚇得夏雨以為他要反悔了,卻听他咬牙切齒的蹦出幾個字︰「只此一次!」
呼,還以為什麼事呢,夏雨連忙點頭哈腰的答應著︰「是是是,以後什麼都听你的!」
黑焱天不再說話,徑直朝前走。
到達宮本岐竣的濃園,望著滿園的梅花,夏雨稍微愣了一下,看不出來這個小日本還挺懂得享受,把自己家弄的這麼有詩情畫意?仿佛一下子從紛擾的城市跨入了與世隔絕的仙境里。
黑焱天見她腳步凝滯,皺著眉問道︰「你到底是想在這欣賞,還是去看你的朋友!」
夏雨連忙反應過來,跟上去挽著他的手臂道︰「當然是看我的朋友了!」
果然不出汪詩詩所料,千奈听說汪詩詩重病在床,居然真的到場了,看見黑焱天與夏雨也來的時候,宮本岐竣露出詫異的神色。
榻榻米上,汪詩詩臉色有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蒼白且干裂,夏雨不由得開始心疼起來。怎麼這麼嚴重呢?
不光黑焱天來了,愛新覺羅傅恆也來了,向來嗜睡的人大晚上被人挖起來,臉色微微帶著不爽,但是他工作起來卻十分認真,替汪詩詩把完脈後,沉思了片刻道︰「倒不是很嚴重,不過寒氣入肺而已,喝幾貼藥就好了!」
宮本岐竣微微點頭︰「謝謝你了!」
愛新覺羅傅恆臉色不善道︰「麻煩以後別沒事把我拽過來,連個發燒感冒都找我,是不是看我太閑了?」
宮本岐竣對他彎腰九十度︰「很抱歉!」
什麼時候見宮本岐竣行這樣大的理,愛新覺羅傅恆連忙討饒道︰「行了行了,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BOSS,你怎麼也來了?」
黑焱天看了看身邊的人,淡淡道︰「雨兒听說詩詩病了,擔心的不得了,我順便送她過來看看!」
汪詩詩與夏雨不著痕跡的交換了個眼神。
這時,千奈正好端著熱騰騰的藥過來了,烏黑的藥汁散發著一股古怪的味道,汪詩詩連忙別過臉,天啊,她最怕這種味道了!
「詩詩,快把藥喝了,這可是我親自做的!」在宮本岐竣面前,千奈總是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說話也不會大聲。
汪詩詩仿佛已經習慣了千奈口不對心的關心,淡漠的點點頭︰「謝謝千奈姐姐!」
「都是一家人,謝什麼呢?」說著,慢慢的攪動著碗里黑漆漆的藥汁,好像刻意將難聞的藥味有意擴散到空氣里一樣。
宮本岐竣面無表情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當看見她眼底忽然閃過的譏笑時,宮本岐竣稍微愣一下神。詩詩怎麼會露出那樣幸災樂禍的表情來?
「我自己來!」當千奈要親手喂她的時候,汪詩詩掙扎著從被子里爬起來。
宮本岐竣眼底浮出一絲不忍,連忙要求鋼木將門關上,小心她再次受涼。
一切都看似太正常不過了。
黑焱天跟愛新覺羅傅恆在一旁並未在意什麼,倒是夏雨雙眼一直緊緊的盯著汪詩詩。
「啊……」接過藥碗的那一瞬間,汪詩詩手一滑,碗里的藥汁全部灑在了被子上,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就在這一刻,那被藥汁涂抹過的地方忽然開始腐蝕……
天啊,藥里面有毒?一屋子人都驚呆了,汪詩詩尖叫一聲,迅速從被子里掙月兌出來,怔怔的看著已經腐爛的地方。
雖然已經知道計劃的所有細節,但是當親眼目睹的時候,心跳任然不由得加快起來。
千奈嚇的跌倒在地上,一臉茫然的看著不斷冒煙的被子,口中喃喃自語起來︰「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鋼木嚇的語無倫次起來,不停的用日語重復著︰「毒……這是毒藥!」
宮本岐竣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愛新覺羅傅恆皺緊眉頭,暗自揣測著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而黑焱天的雙眼卻來回的在夏雨跟汪詩詩兩人身上移動。
夏雨咬緊唇,憋足了勁叫起來︰「詩詩到底怎麼你了,你要這樣加害她?」
論演技,她自問沒有敵手,這次也一樣,驚叫過後,她跳到汪詩詩身邊,用力的抱著她,然後將憤怒的目光朝跌坐在一旁的千奈投過去。
千奈仿佛被針扎了一下無比驚恐的直起身體,轉頭求救般的看向立在不遠處那某冷峻的身影︰「宮本君……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忽然她驚起,指著一旁的愛新覺羅傅恆道︰「藥是傅恆君開的,我只是幫忙熬藥,傅恆君,你要替我作證啊!」
「你還狡辯,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詩詩,但也用不著這樣惡毒吧,居然想下毒害她!」夏雨連聲呵責,或許想快點混淆大家的視听,聲音也不由得顫抖起來。
房間里三個男人卻出奇的冷靜,除了起初的驚訝之外,並沒有夏雨當初料想的那樣激動。
宮本岐竣冰冷著一張臉,看向汪詩詩︰「有沒有事!」
汪詩詩在夏雨懷里顫抖了一下,緩緩地垂下頭︰「我沒事!」
「既然沒事,就休息吧!」宮本岐竣出奇的冷淡道。
汪詩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他只有這句話麼?
千奈還在地上哭泣不止,仿佛被嚇壞了。
夏雨在旁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個宮本岐竣到底有沒有良心,即便汪詩詩不是他親生的,但是有人‘下毒’害她,他這個做父親的居然可以用這麼平靜的口吻要求她去休息!
咬緊唇,露出不甘心的神色來。
這時,頭頂落下一片陰影,驚愕的抬頭,居然是黑焱天!
陰森森的眸光如刀子一樣落在她身上︰「不要打擾詩詩休息了!我們走!」
夏雨連忙往後縮︰「我不!」
男人的眼神立刻變得駭人起來,並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跟我回去!」
夏雨本想拒絕,卻听汪詩詩小聲道︰「回去吧,我已經沒事了!」她的聲音有點虛月兌,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夏雨皺緊眉頭,就這麼算了?怎麼說大家都已經籌謀了一個晚上,到頭來就這樣輕松的讓千奈混過去了?
汪詩詩豈會不知道好友心里想的?
她何嘗不是不甘心呢?但又有什麼辦法,宮本岐竣明顯不想追究,她們再繼續下去,只會引起懷疑罷了!
「少爺……少爺你看這個!」鋼木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手里拿著一個不起眼的黑色玩意。
大家的視線轉到鋼木手里的玩意上面,愛新覺羅傅恆快速的從鋼木手里拿過來查看,片刻後,驚詫的看向大家︰「是竊听器!」
「這東西是哪里找到的!」黑焱天看著那個竊听器問道。
鋼木擦了把汗道︰「在千奈小姐的車里!」
「你為什麼查她的車?」宮本岐竣冷聲問道。
鋼木古板的回答道︰「小姐差點被毒死,如果是千奈小姐做的,那麼一定會留下什麼線索,于是我偷偷去她的車里查看,沒想到沒有找到毒藥,卻發現了這個竊听器!」
愛新覺羅傅恆把玩著手里的竊听器,懶洋洋道︰「德國造的,供給人群一般是軍方跟警察臥底!」
一听到臥底兩個字,千奈整張臉跟冰封了一樣,從慌張到錯愕,然後又是茫然。
她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BOSS,難道這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臥底?」愛新覺羅傅恆挑著眉將問題轉向這里的裁決者。
如果只是單純的下毒陷害,還輪不到黑焱天來管,但是涉及到臥底這件事,他就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但事實上,沒有人比黑焱天清楚,這里面的臥底是誰。
宮本岐竣同樣知道,真正的臥底根本不是千奈,而是汪詩詩!
可是這個秘密也只是有他們兩人知道。
「宮本,你怎麼看!」黑焱天抬起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站在一旁沉靜的男人。
千奈僵坐在原地,淚水斑斕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夫,這個時候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
「宮本君,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怎麼在我車里的……我根本不知道!」見他久久不說話,千奈焦急的辯解,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用力將目光朝汪詩詩掃過去︰「是不是你,是不是昨天在擦車的時候偷偷放進去的……肯定是你對不對?你在報復我用水潑你……宮本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臥底……而且我也沒有理由幫這些支那人做事情的!請你不要听信別人的讒言,你要相信我啊!」
她像一條瀕臨死亡的乞丐一般跪在宮本岐竣腳邊,用力的抓著他的衣服,仿佛他就是那最後的一根救命的稻草。
可惜,宮本岐竣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一絲憐憫給她,冷峻的雙眼投射出的光芒,復雜而銳利。
夏雨跟汪詩詩兩個跟鵪鶉似的縮在一起,冷眼旁觀千奈在痛苦中掙扎。但是兩人交握的手卻忍不住顫抖著,在這里的三個男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如果被他們看出什麼,死的就是她們了……
良久的靜默,宮本岐竣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千奈,我會讓人送你回日本!」
千奈驚恐無比的瞪著他︰「宮本君,你說什麼?」
望著手里的竊听器,男人豁然收緊拳頭,仿佛做了一個萬分決絕的決策,重新抬起眼楮道︰「千奈,關于我們的婚禮,我會跟您的父親說明!」
「宮本君……」千奈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全身僵硬的跪坐在那。
听見這個消息,夏雨跟汪詩詩不由的松口氣,兩人無力的對視,內容不言而喻,終于成功了。
「鋼木,送客!」交代完畢,宮本岐竣忽然走上前,將汪詩詩從夏雨懷里撈出來,緊緊抱在懷里,頭也不回的朝外走︰「BOSS,傅恆,你們自便!」
「我好歹也是大老遠跑過來的,他就這態度?」愛新覺羅傅恆不甘心的望著離去的男人抱怨道。
鋼木沖癱軟在地上的日本女人道︰「千奈小姐,我會找人送你回去!」
「宮本君——」千奈忽然從地上彈起來,用力朝門外沖出去,卻被鋼木簡簡單單抓住︰「千奈小姐,少爺剛才要我送客,請不要為難我!」
「不,你們是一伙的,你們……」
「千奈小姐,得罪了!」鋼木似乎很不喜歡她,用力的將不斷叫囂的千奈炕上肩頭,千奈瘋狂的掙扎著,一雙充血的眸子死死的定格在夏雨身上,當看見對方露出一副得逞的微笑時,她終于明白了,嘶聲嚎叫著︰「夏雨,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串通汪詩詩陷害我……你不得好死……你們中國人不得好死……」
听著越來越遠的詛咒聲,夏雨一臉茫然的看向旁邊的男人︰「那個千奈咋咋呼呼的說什麼呢?」
愛新覺羅傅恆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調笑道︰「最好不要知道吧!」
黑焱天一言不發的掉頭離去,看上去心情十分不好,夏雨連忙吐了吐舌頭,跟上去。
一路聞著梅花香,夏雨心情頓時輕松起來。解決掉了千奈,詩詩以後的日子也會好的,這麼一想,內心那一丁點的道德壓力也不由得消失了。
回去的路上,黑焱天鎮定自若的開著車,夏雨看了不由得佩服起來,饒是知道整個過程的她都忍不住心驚膽戰,他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心理素質真好!
長久沉默的氣氛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夏雨咳嗽一聲,假裝感嘆道︰「唉,真看不出來那個千奈小姐居然是這樣的人,你說呢?」
緊握方向盤的人微微側目,斜了她一眼︰「如果我旗下有影視公司,我絕對會推薦你去當女主角!」
咯 一聲,夏雨楚楚可憐的望著他︰「你說什麼呢?我不懂啊!」
黑焱天冷笑了一聲道︰「等回家後你會懂的!」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啊?」夏雨急了,心虛的質問起來。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給我閉嘴!」黑焱天冷冷呵斥,他很久沒有用這樣冷酷的口吻跟她說話了,夏雨被嚇的半天沒有吭聲,不過相對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敗露了,黑焱天什麼都知道!只是想不通,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收回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著他道︰「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黑焱天沒有理會她。
夏雨繼續道︰「那干嘛不揭穿呢?」
回答她的是黑焱天銳利噴火的眸子︰「揭穿?那豈不是浪費你幸幸苦苦逼出來的眼淚?」
夏雨自知理虧,卻還鍥而不舍的給自己找理由︰「我這麼做其實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那個日本女人有多壞,昨天我去接小步一起去吃飯,那個日本女人仗著自己財大氣粗非要我們賠錢,因為沒帶那麼多現金,詩詩跟小步不得已只能給她擦車,可是後來你知道嗎?」夏雨做了一個夸張的感嘆,激動的繼續說道︰「她居然將一桶冰冷的髒水全部倒在汪詩詩身上……回去的時候,詩詩身上都結冰了!你看她可不可憐?」
等了好久,黑焱天一點反應都沒有,夏雨委屈道︰「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下!」
黑焱天冷冷看著她︰「我還不夠配合你的麼?」從家里出來就覺得不對勁了,看完那一場蹩腳的陷害戲碼,他一句話沒說,她還想怎麼樣?
回到家里,黑焱天仿佛一座壓抑著爆發的火山,一進房間就把夏雨按在床上,大手用力扯掉她身上的褲子,露出白女敕的小。
夏雨驚叫起來︰「你干嘛?」
黑焱天給她的回答是重重的一巴掌……白皙的皮膚立刻浮起一片紅潤,夏雨的叫聲哽在喉嚨里,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你打我?」
「打你怎麼了?有打錯?」黑焱天掄起手掌,又是一下子……
「啊……黑焱天……我懷孕了,你居然還打我……嗚嗚……」
她叫的越凶,巴掌落下的聲音就越密集。夏雨瘋狂的掙扎著,卻無論如何都掙月兌不了男人的鉗制。
黑焱天發了狠似的懲罰著她。到最後夏雨實在耐不住了,不停的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
最後重重的一下,拍的夏雨忍不住彈了一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楚楚可憐的仰著頭。抽噎道︰「我錯了……真的,我知道錯了!」
撞見她小鹿般無助的大眼,黑焱天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你錯在哪里了?」
「我……我不該……不該陷害千奈!」夏雨一邊抹淚,一邊將自己的罪行坦白從寬。
「竊听器是你裝的?」男人冷聲問道。
夏雨咬著唇,小心翼翼點點頭,卻沒想到,剛剛平復怒火的男人立刻又揚起手掌,朝著通紅的皮膚用力揮打下去。夏雨立刻爆發出一陣淒慘的叫聲,連續打在同一個地方,真的很疼的!
「我承認了也要打?」她不甘心的質問著,淚水粘在睫毛上閃閃發亮。
「在警校里好的不學,就學到這些?不該打?我真為你的教官感到羞愧!」
「……」夏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著他,如果換了平時,她老早就是頂過去了,可今天確實是自己做過分了,心虛的低著頭︰「我真知道錯了!」
「竊听器哪里來的?」
夏雨舌忝了舌忝唇,小聲道︰「從……從方卓然那里拿的!」
以為听到方卓然的名字黑焱天還會繼續打下來,卻沒想到他並未追究,繼續問道︰「繼續!」
「還繼續什麼,我都已經認過錯了!」夏雨一臉茫然,該認的都認了,她真不知道還犯了哪門子不可饒恕的錯誤啊!
「沒有了嗎?」男人怒火沖沖的盯著她猛看。
夏雨連忙道︰「等等等等,我仔細想想!」為了怕再被男人抽一頓,夏雨很識時務的苦思冥想,最後堅定的搖了搖頭︰「我真想不起來了,如果……」見男人臉色稍微有些好轉,夏雨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不介意,能不能提醒一下!」
「提醒?好啊,我提醒你!」黑焱天忽然笑起來,讓夏雨忍不住渾身發了毛,他的笑怎麼就那麼恐怖呢?
他提醒的方式很簡單——繼續打!
在夏雨疼的哭爹喊娘,快要抽過去的時候,黑焱天才好心的收手。
「繼續想!」但他並沒有想過要放過她。
夏雨抽抽噎噎的縮在床角,肩膀一抽一抽的,樣子好不可憐。
黑焱天看著看著,有些煩躁的揮手︰「去睡覺!」
說完,打開門,砰得一聲關上。夏雨一臉茫然的看著緊閉的房門,腦子都快打了一個結,但是還想不出來到底做了什麼錯事讓黑焱天如此生氣。
這是他這一個月來第一次去書房,夏雨抽著鼻子打開手機視頻,這一次,她不是要監視,而是想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黑焱天靜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在他手邊放著一杯酒,從那緊縮的眉頭上來看,他看上去十分糟糕。
夏雨皺著眉頭,不由得緊張起來,難道說自己真的不小心做了什麼讓他十分生氣的事?但為什麼自己不知道呢?
「小混蛋!」黑焱天忍不住低咒一聲,端起旁邊的酒猛力灌下去。喝完酒的他看上去比往常更要陰沉些,泛白的指端似乎要將杯子捏碎。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犯下的最大錯誤是什麼。
他並不介意她在外面惹禍,以他的能力跟實力,她就算惹了再大的禍也沒關系,幫她收拾爛攤子本來就是丈夫該做的。
同樣的,他也不介意她耍心機嫁禍千奈,說到底,他的立場永遠站在她那一邊,她不喜歡誰,他也不會喜歡。而且千奈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沒必要那麼在意!
所以,這些都算不得什麼大錯誤。
只是,她不經意間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利用他!
利用他的寵愛,利用他的縱容,利用他的信任,以及身份。
這些統統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可以讓她肆無忌憚的胡鬧,讓她無法無天的為所欲為,但是絕對不能容忍她的欺騙跟利用。這讓他覺得自己只是一件工具!
想起今晚她的殷勤,黑焱天忍不住將手里的杯子扔出去,玻璃被牆面反彈了一下,跌落地上的時候頃刻變成碎片。
這時候,書房的門開了。
夏雨怯生生的站在門外。
靜默游走在他們之間。黑焱天別過頭道︰「為什麼不去睡覺?」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誠心的跟你認錯的,我想了好久,但不知道對不對!我不該把你騙過去……」說道這里,夏雨忍不住低下頭,無措的捏著衣角,不敢看他。
黑焱天垂下眼簾沒搭話。
夏雨見狀,煩躁的拍著腦袋︰「哎呀,我真的笨,算了,讓我再想想吧!」說完,轉身準備回去繼續努力。
可就在這時,腰被一雙臂膀纏住,夏雨驚愕的看著移動到身後的男人。
黑焱天依舊板著臉,卻沒有剛才那麼冷硬了。
「大冷天的,跑來跑去的,存心找病生是不是?」雖然這樣說,但男人卻溫柔的彎下腰將她抱起來,走向房間。
……
夏雨很快在男人臂彎里睡熟,黑焱天不經意瞥見夏雨沒有來得及關上的手機。
屏幕上的畫面是書房。
黑焱天盯著畫面看了好久,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無可奈何的寵溺微笑。
這個笨蛋臥底,監視完了,居然將罪證銷毀。
突然間,男人有點慶幸,這個女人是在他身邊臥底,而不是在別人身邊!
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