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上黑老大 兩百一十章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作者 ︰ 公子喜

兩百一十章

海棠綽綽,落英繽紛,今夜的古宅似乎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可又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top/小說排行榜

窗戶是開著的,床上的人慢慢的睜開眼楮,似乎她還不確定自己真的能再次睜眼看這世界,等確定看到的不是幻覺後,第一件事就是模肚子。

「呼……」小女人輕輕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她的孩子還在。

多年來的警察生涯讓她在最快的時間內發覺旁邊有人,江小步強忍住身上的傷痛坐起來,當看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是愛新覺羅傅恆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安心令她放松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靠了靠。

「是你!」她輕輕喘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眼楮里流露出跟以往不一樣的神色。

愛新覺羅傅恆移動到她床邊︰「感覺如何?」

江小步做了幾次深呼吸後,誠實回答道︰「還不錯!」

「嗯!」

氣氛似乎開始變得混沌起來,兩個人一下子沒了聲音。

其實在此之前他們也沒有多少話說,一方面江小步從來不待見他,一方面……或許是心中還存有怨恨,所以很少跟他有交流。

而愛新覺羅傅恆性格孤傲散漫,要他主動去討好一個人,實在很困難。

「謝謝你!」江小步率先開口,雖然聲音有些疲憊的干啞,卻通透干脆。

男人略微一挑眉︰「謝我什麼?」

「謝你救了我跟孩子!」江小步模著小月復一本正經道。她永遠都是充當救人的那一方,卻從未被旁人施以援手。

愛新覺羅傅恆嘴角一沉,似乎有點不悅,轉身背對著她,冷淡道︰「別忘了,這孩子也是我的!我救你也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江小步出奇的平靜︰「我的意思是,謝謝你不顧祖上規矩,救了我跟孩子的命!」

愛新覺羅傅恆一臉驚詫的看著她。

江小步勾了勾嘴角。

「或許很吃驚我會知道這個,不過我也不是有意想隱瞞!」她的聲音很平靜,同時也透著一股無奈。

葉赫拉拉氏與愛新覺羅氏的糾葛已然成為歷史遺留問題。

一百年的時間依舊不能撫平當時的仇恨。

當然了,作為葉赫拉拉氏的後代,她倒沒覺得有哪里做錯了,因為害的滿清家破人亡的人又不是她。

可作為受害方的愛新覺羅氏卻不會這麼想。

不止一次的痛下殺手,導致她的家族顛沛流離。為了生存下去,家族隱姓埋名,丟掉以前的姓氏,改姓江。

或許是宿命的牽引,兜兜轉轉那麼多年之後,兩個族人的後代再次有了交集!

這或許就是命!

江小步沖男人揚起一抹真誠的微笑︰「傅恆,你放心,你對我的恩情,我會記住,以後你若是遇見什麼困難了,我拼了命都會去救你的!」

愛新覺羅傅恆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覺感到好笑,他會有什麼事?真是笑話了!

自負的冷笑一聲︰「你省省吧,好好養病是真的!」

已經習慣了男人紈褲的語氣,江小步低頭想了想,說道︰「你的祖訓內容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愛新覺羅傅恆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救了我是否會被你的祖宗責怪!」江小步一臉的認真,不像開玩笑。

但她的擔憂卻令愛新覺羅傅恆不屑的大笑起來,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相信這個,瀟灑的彈了彈袖口的褶皺,一副漫不經心道︰「既然都已經救了,哪里還管得了什麼責怪不責怪的,就算想責怪,也得從墳墓里出來才行!」

听他這樣說,江小步緩緩松口氣。那就好了,如果要是因為救了她,對方遭遇什麼天譴之類的事那就慘了。

事實上江小步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因為愛新覺羅傅恆從房間出去的那一刻,整個人生就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王爺,您以後可得小心點了!」守候在外面的老管家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去。

見老管家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愛新覺羅傅恆淡然道︰「小心什麼?」

「祖訓上說,若是與葉赫拉拉氏有牽扯,定遭天譴!輕則一輩子倒霉,重則家破人亡!」

此言換來愛新覺羅傅恆狠狠的一瞪,老管家連忙收口,不用男人提醒,立刻抬手來來回回抽了自己十個大嘴巴︰「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愛新覺羅傅恆鄙夷的別過頭︰「天譴?呵,我倒要看看能有什麼天譴!哎呀——」話音剛落,愛新覺羅傅恆整個人如大字型趴在地上。

「小王爺您怎麼了?」老管家慌忙的聲音傳過來。

愛新覺羅傅恆跟沒事人一樣從地上起來,一臉警戒的朝四周看了看,沒人?那他剛剛怎麼會摔一跤?對于他這樣的高手來說,摔跤簡直就跟犯低級錯誤沒什麼兩樣。

老管家一臉憂郁的望著沾滿樹葉的小王爺,關心道︰「您……沒事吧!」

愛新覺羅傅恆臉一沉︰「我能有什麼?你要是再敢嗦,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估計是今晚比較累,所以精神不佳沒有看清楚腳下的路。

「是,是,是,是!」老管家連忙欠身跪安,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回頭看看,見小王爺往另一邊去了,連忙提醒道︰「小王爺……」

愛新覺羅傅恆本來心里就窩火,听見管家喋喋不休,頓時火冒三丈,猛地回頭吼道︰「你有完沒完?再說一個字,我就要你的命!」

說完憤恨轉身,什麼天譴不天譴,要是真有天譴這一說,那在遇上江小步的那一天開始,他都死了好幾次了。

憤恨的從梨花樹間穿過,錯綜復雜的梨花陣讓他覺得有些心煩意亂,惱火中的男人一掌拍在其中一棵樹的樹干上。

只听見 嚓一聲,樹干四分五裂!

……

「小王爺……小王爺……您……」月黑風高的夜晚,老管家提著一只素白的燈籠小心翼翼的照過去。本想問‘您沒事吧’,可就在看清楚對方的眼神時,連忙將到嘴邊的話吞咽下去︰「您一定沒事!」

愛新覺羅傅恆猙獰著臉,狼狽的將壓在頭上的樹枝扔到一邊,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我的樣子像有事嗎?」

老管家咽了咽口水,急忙搖頭︰「不像,一點都不像!」

「那還不快點滾!」愛新覺羅傅恆陰郁著一張臉,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臉流下來,伸手一抹居然是血。

受了他一掌的梨花樹碎末飛濺,劃傷了他。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流血了?

看著手掌上的血,愛新覺羅傅恆猛地握緊拳頭。

午夜十二點,古宅中,愛新覺羅傅恆捂著臉上的傷口與老王爺促膝而坐,兩人面前放著一本殘舊的小本子,書皮上清清楚楚映著《愛新覺羅家訓》

老王爺穿著舊時代的長馬褂,面前的矮桌上點著燈,厄爾加多寶在旁奉茶。

一邊看一邊皺眉。

愛新覺羅傅恆有些不耐煩了︰「阿瑪,上面到底寫的什麼?」

老王爺皺著眉頭道︰「愛新覺羅子孫若違逆,諸事不順!」

愛新覺羅傅恆皺眉︰「諸事不順?那不就是倒霉?」

老王爺贊同的點點頭︰「沒錯,就是倒霉!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你二叔!當年他跟你一樣,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後來與那個姑娘結婚了……」

「等等……」愛新覺羅傅恆連忙插嘴打斷,然後一臉狐疑的看著老王爺︰「搞什麼呀,我什麼時候有二叔啦?」

「你看你看,我話沒說完你就插嘴,那會你還沒出生呢!」老王爺一臉責備的看著兒子。

愛新覺羅傅恆驚愕了一下,臉色稍微有些認真起來︰「後來呢?」

「你二叔跟那個姑娘在一起之後,就一直倒霉,一年之內出了十八次車禍!」

十八次?愛新覺羅傅恆倒抽一口氣,看來以後他不能再開車了!

「但是你二叔福大命大,被撞了那麼多次都沒死掉!」厄爾加多寶連忙補充道。

「但是成了植物人!」老王爺冷不丁插嘴。

「可後來又被治好了!」厄爾加多寶繼續補充!

房間里一陣沉默……

良久,愛新覺羅傅恆搓了搓手,咳嗽了幾聲後,緩緩問道︰「那二叔後來怎麼樣了?」

老王爺沉吟了片刻,道︰「難產死掉了!」

難產?愛新覺羅傅恆倒抽了一口氣。

「阿瑪,你不用這樣耍我吧?難產?呵呵……我二叔難產?」

厄爾加多寶推了推丈夫,一臉的責備︰「說話不一次性說完!」連忙轉頭看向兒子,溫柔的安慰道︰「難產的不是你二叔,是你二嬸,本來你二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是你二嬸卻忽然難產,你二叔大病初愈,不能激動,听聞此噩耗後,一時岔了氣……才……才沒的!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所以不知道!」

愛新覺羅傅恆只覺得腦門有些涼,跟著後背也升起了一股涼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恍惚間看見自己變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

見兒子臉色有些發白,老王爺連忙安慰道︰「兒子,你也不用太擔心,你二叔當年的遭遇跟他自己也有關系!」

「什麼關系?」愛新覺羅傅恆連忙問道。

「你二叔是色盲,出車禍的那十八次全部都是把紅燈看成了綠燈!」

「那難產又是怎麼回事?」愛新覺羅傅恆忍不住問道。

「那也是他自己的問題!他天生暈血,是家里唯一一個不會醫術的人,你二嬸生產那天,他非要進去……然後就這樣沒了!」

愛新覺羅傅恆︰「……」

他發誓,江小步生孩子那天,他一定要躲的遠遠的!

……

「你怎麼來了?」亞當吃驚的看著滿臉疲憊的小人。

晚上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解救人質行動,後半夜又跑到醫院陪護。

夏雨整個人都跟虛月兌了一樣,不過還好,一樁心事了了,精神看上去不錯。

亞當的傷雖然沒有想象中恢復的快,可畢竟也已經沒事了,身上的紗布比前幾天少了很多。

「我辦完事就過來了!給你帶了粥!」說完將袋子里的保溫盒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燈光罩在她臉上,亞當清楚的看見兩個大黑眼圈,心里頓時不是滋味。

她那麼累還不忘記來看他,嘴角抿了抿︰「夏雨!」

「嗯?」她一邊打開蓋子一邊狐疑的看著他。

「你以後不要來了!」

「干嘛不來?」

「我已經請了看護,所以你不要來了!」亞當說的十分別扭,雖然很想見到她,可是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那麼幸苦,就有點于心不忍了。

夏雨皺了皺眉頭︰「你是嫌我照顧的不夠好?」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別的,不過也是,亞當從小就沒受過什麼苦,如今被黑焱天打了個半殘,躺在醫院里動也不能動,而自己平日里也屬于飯來張開衣來伸手的殘廢人士,真要照顧起來的確有些笨手笨腳的。

听她帶著自責的語氣,亞當連忙搖頭︰「不不不,你照顧的很好,我也很滿意!」目光忽然變得復雜起來︰「但是……」

「但是什麼?」夏雨追問道。

「沒什麼,你以後還是不要來了!」

「你不要我來總要給個理由吧?」

亞當把頭別到一旁,好像在壓抑著什麼,最後豁出去似的大聲道︰「我不想你因為愧疚而照顧我!」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奮不顧身的把她送到盧龍山莊,他也不會落在黑焱天手里,當然,也不會變成半個木乃伊躺在床上。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想,如果不是黑焱天把他打成這樣,夏雨是否還會跟現在這樣。最後越想越不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哥哥那麼喜歡她,怎麼也輪不到他呀。所以,他決定豁出去了,即便讓她不開心,也不想看見她因為愧疚而勞累。

他這一吼把夏雨吼愣住了。

「什麼愧疚?」真心不明白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了。

亞當哼了一聲,不滿道︰「如果我這身傷不是黑焱天造成的,你會這樣照顧我嗎?」

這一問,將夏雨問住了。

或許從來沒有考慮過,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見她半天不說話,亞當感覺心里有些憋氣,自己胡思亂想是一回事,但得到證實又是一回事,她這個樣子明顯是被自己說中了。突然覺得很不爽!

等反應過來之後,夏雨卻忍不住笑起來。

這個人……真是……

亞當在外人面前是一副霸王樣子,但有時候卻真真算個孩子心性。當他對你不設防的時候,根本就是個孩子,所有的不滿都會表現在臉上。

前後分析了一下,大概知道他糾結什麼了。

夏雨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語重心長道︰「你是這麼想我的?」

亞當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小聲抗議著︰「難道不是嗎?」

女人挑了一下眉頭︰「你不覺得自己很活該嗎?」

「……」

「明知道盧龍山莊是黑焱天的地盤,還闖進去!你腦子有毛病呀?」

「……」

「你被打成這樣,說不愧疚是假的,如果不是我自己太笨,你就不會變成這樣,這跟打你的人是不是黑焱天沒有關系!即便你不是為了我變成這樣,我也一樣會照顧你,就好像你在意大利照顧我一樣!」

亞當怔怔的看著她,綠眸里緩緩蕩漾著暖流,如涓涓溪水流淌進心里,原本堵在心里的郁悶一掃而空。

「那你是覺得我很重要了?」他試探的問道。千萬要說是呀,要不然他又會很郁悶的。

夏雨想了想,誠實道︰「嗯!我現在為了照顧你,連自己兒子都沒時間照看了,你說你重要不重要?」

這番話無疑讓亞當死灰般的心頓時大放異彩,臉上的不悅頃刻煙消雲散,嘴角咧開一道大大的弧度︰「啊哈,那我就放心了!」

可隨後,亞當話鋒一轉,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對了,對你下藥的是方卓然吧!」

「嗯?」詫異的看著他,怎麼亞當會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不過想起來就一肚子的氣,再也沒料到昔日里文質彬彬的人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來,夏雨臉上出現一絲厭惡︰「你提他做什麼?」

亞當道︰「今天醫院里進來一個病人,鬧的聲音很大,听說是個叫方卓然的人!」

怎麼方卓然也住院了?

見她眉頭緊縮,亞當立刻凶巴巴道︰「你敢去看他,我就跟你拼命!」

夏雨連忙抽氣︰「我腦子有病去看他?」

「那你皺眉干什麼?」語氣不善的逼問著。听說她以前很喜歡那個叫方卓然的,想到這個又開始不爽了,看看她都喜歡過什麼人,一個偽君子,一個混蛋……當然,偽君子說的就是方卓然,混蛋是弗雷德!

「我只是好奇他怎麼會住院!」夏雨誠實回答道。

這個問題到讓亞當有些洋洋得意起來了︰「沒什麼,听說那小子走在路上被人xxoo了兩回!」

噗……夏雨本來在喝水,听見這個立刻噴了出來,方卓然被人xxoo?還特麼兩回?

「是你干的?」夏雨狐疑的望著床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某男。看他那個婬邪的樣子,這事**不離十就是他干的,不過听上去還蠻爽的。

可誰想到亞當卻一臉委屈道︰「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雖然我很想幫你報仇,不過我這人比較實際,喜歡當場享受那種報復的快感,如果是我做的話,肯定要等傷好了親自到現場觀摩的!」

能想象一下,說這些變態的話時,還一副很受委屈的嘴臉!

夏雨嘴角抽了抽︰「你的品味很獨特嘛?」

這時,隔壁開始傳來一陣悶悶的打砸聲音,並伴隨著護士的尖叫,這家醫院屬于高檔醫院,能住在這里的非富即貴。

也正因為如此,這里並不像其他醫院那樣人滿為患。

方卓然能住進這里,必定是有人送他過來的。

這個人是誰就不知道了!

「滾……給我滾!」咆哮的聲音帶著嘶啞,完全無法再與之前溫潤的嗓音做比擬。

「先生您不能這樣,傷口會裂開的!」

「滾,別踫我……別踫我……」

「听的爽不爽?」亞當側頭,陶醉的問道。

夏雨驚愕的望著他︰「你別告訴我,是你把方卓然弄進這家醫院的?」

「沒錯啊,是我啊,不是說了嗎我喜歡身臨其境的感受對方的痛苦,所以一听說方卓然被人xxoo,就立刻派人把他弄到這家醫院治療了!今天早上才過來的!」臉上帶著一絲愜意,滿意的閉上眼楮道︰「听他喊的這麼痛苦,我就安心了!」

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必須是這個下場!亞當滿意的勾著唇角!

「滾……你們這群混蛋,別踫我听見沒有!」方卓然的聲音在隔壁傳來,然後就是一陣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

記憶中,方卓然再怎麼生氣,最多只會冷著臉不說話,絕對不會亂砸東西。她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已經快凌晨一點多了,亞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但他眼底的血絲卻提醒著她,亞當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息。

趁著亞當閉目養神的功夫,夏雨去了隔壁。

推開門看見的是一地狼藉不堪,以及受驚嚇過度的護士,方卓然果著上半身靠在床上抽煙,凌亂的頭發讓他看起來很糟糕,但更可笑的是,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並不值得自豪,因為在他身上留記號的,也是男人!

護士見有人進來,連忙問道︰「你是誰?」

方卓然也發現了她,透過煙霧虛浮的抬了抬眼皮︰「是你!」

原本頹廢暴躁的眸子瞬間充滿了恨意,方卓然用力的捻滅煙蒂,狠狠的朝夏雨砸過去。

「你來干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嗎?」他聲嘶力竭的朝站在門邊的小女人大吼。

夏雨沒有躲閃,任由那枚煙蒂砸在身上,然後若無其事的彈了彈。

他果然傷的不輕,滿身都是擦傷以及曖昧的吻痕,估計侵犯他的人不只一個,而從他身上的瘀傷來看,當時一定反抗的很厲害。

但這些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我過來只想告訴你,你不睡還有其他人要睡!」

方卓然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夏雨口中說出來的。

好半晌,男人回過神來,咬牙切齒,怒喝道︰「你滾,滾的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你忘記當初是怎麼樣愛我的嗎?你忘記了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別想我會原諒你!」

他的控訴卻令夏雨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你的原諒?你是我什麼人?」

方卓然愕然的望著她,好像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因為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夏雨。

冷靜、冰冷、且**。

那個總喜歡對他馬首是瞻的女孩好像不復存在了。

有些時候,人會被自己的感覺牽引著。當初夏雨的暗戀,他看的清清楚楚,卻因自己傲氣對她不理不睬,等失去的時候,又覺得憑自己的力量可以挽回,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作出那些過分的事,做完了又不覺得哪里錯了,總覺得對方是愛自己的,所以不管做什麼,她都會無條件的原諒。

可如今,方卓然算是看清楚了一切。

原來,自己早已經在她心里不算什麼了!

方卓然在房間里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淒涼。護士見他情緒實在難以控制,于是給他注射鎮定劑。

……

夏雨回來了,亞當連忙問道︰「爽不爽?」

抬頭看了看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不睡覺,就是為了問她爽不爽?

夏雨滿頭黑線︰「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切,不要說你看見方卓然那個樣子很心疼,我才不相信呢!」亞當撇嘴不滿道。

夏雨沒有回答,因為說不清楚心里到底是爽,還是不爽,不過看見方卓然那個樣子,倒是有點大快人心是真的,正所謂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方卓然被注射了鎮定劑,隔壁不再傳來噪音,夏雨打了個哈氣後,趴在亞當的床邊緩緩閉起眼楮。

牆上的指針滴滴滴滴的滑過,房間里安靜的要死。

豁然,亞當睜開眼楮望著來人。

黑焱天好像掐準了時間似的,一到這個點必來。

亞當也已經見怪不怪了,松散的靠在床頭。

「我正好也在等你!」

「等我?」黑焱天挑眉。

今天的他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恣意道︰「方卓然的事是你干的吧!」

黑焱天沒有說話,卻也不否認。

不過剛剛他路過病房的時候,好像看見方卓然就在隔壁,藍眸眯起來不悅道︰「你把方卓然弄到這里做什麼?」

「干嘛?只準你找人xxoo他,卻不準我看他笑話嗎?」

奧蘭多家族怎麼就喜歡生這種變態!

短暫的沉默之後,亞當幽幽開口︰「弗雷德!」

黑焱天只覺得全身血液凝固,因為上一次亞當喊他名字的時候要他幫忙上廁所,還記得自己差點殺了他,現在一听見亞當喊他的名字就有種殺人的沖動。

迎上男人殺人的目光,亞當絲毫不畏懼︰「幫我個忙!」

「如果你再想上廁所……」

「不是上廁所!」亞當不屑的辯解起來,以為他真那麼無聊,喜歡讓男人服侍尿尿嗎?再說了,**被捏在男人手里的感覺也不太好!

「請你把她抱到床上去!」語氣中突然少了一絲挑釁,而是真誠的懇求!

這個要求他還是能滿足的。

而且也十分樂意。

動作輕柔的將夏雨抱起來,沉睡中的人嘟囔了一下,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朝他懷里縮去,那個樣子看的亞當一陣嫉妒。

等把她安置好,黑焱天俯身準備輕吻,卻听見亞當不甘心的叫道︰「只叫你抱她上床,可沒叫你佔她便宜!」

黑焱天懶得跟他計較,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朝他扔過去!

一道弧線飛過來,亞當吃了一驚,可因為身上包裹著紗布無法躲避,任由飛過來的東西落在胸口,疼的直抽氣。

是個瓶子,白底藍花的瓷瓶。

亞當眯起眼楮,狐疑問道︰「你想毒死我?」

黑焱天手抄在口袋里,冷冰冰道︰「這是秘制的療傷藥,恢復傷口的速度是現代化藥水的十倍!」

亞當定楮看了看瓶子,又看看站在面前的男人,眼底的疑惑一點一點的加深,弗雷德會這麼好心?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與不解,黑焱天並不隱瞞道︰「別以為我是因為你,我只是不想看她那麼幸苦!」

亞當眯了眯眼楮,冷笑︰「弗雷德,你想告訴我,你很愛她?」

黑焱天沒有說話,卻帶著一股寒冰般攝人的目光盯著他。

亞當道︰「你如果真的愛她,就不會傷害她,弗雷德,是你太自以為是了!」

黑焱天抬高下顎冷冷道︰「我是不是自以為是還輪不到你來評斷,現在你給我馬上把藥擦了!」

那瓶藥水是從愛新覺羅傅恆那里要過來的,听說效果很不錯。

亞當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我怎麼知道里面裝的是不是硫酸?」

「我大晚上不睡覺,裝著一瓶硫酸來找你?」黑焱天冷酷的輕哼,不容置疑的走到他身邊︰「你最好配合一點!」

亞當驚了一下,他想干嘛?

可是沒等反應過來,就被黑焱天從床上拽了起來,一路拖到廁所,期間他強忍著疼不敢叫,生怕吵醒旁邊的小人。

進了洗手間,就被男人粗魯的推到馬桶上坐好。

……

「唉……唉……弗雷德你干什麼?別月兌我衣服……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該死的,你磨蹭什麼?」不悅外加不耐煩的低吼。

「你弄疼我了知道嗎?」不甘心的低咒。

黑焱天表情木然,真想現在就掐死這個混蛋。

亞當磨磨蹭蹭的將紗布一圈一圈的解開,露出皮膚上猙獰的傷口︰「輕點,如果再弄疼我的話,小心我不客氣!」

黑焱天深吸一口氣,自動忽略他的不滿。

在此之前,打死他都不會相信,有一天會親自給敵人上藥。

不過凡是都有萬一,擰開蓋子,倒出里面粘稠的液體,蘸著紗布一點一點的涂抹在那些鞭痕上。

黑焱天屬于那種要麼不做,要做就會做的最好。即便這個人是亞當,是奧蘭多家族的余孽,但此刻他卻小心翼翼,認真的態度令身為受害人的亞當都不覺有些動容。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黑霍斯家族的人,或許他們還能成為朋友。

這個念頭一出來,立刻被亞當否決掉,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呀,怎麼可能想跟黑霍斯家的人成為朋友。

搖頭的動作扯痛了傷,亞當疼的直抽氣,忍不住低咒︰「弗雷德,你是不是想疼死我?」

黑焱天舉著藥瓶斜眼看了看他,冷笑起來︰「被我手下打成那樣都不吭一聲,這點疼就受不了了?」

亞當嗤笑一聲,別過臉︰「你的手下跟你一樣令人討厭,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們的!」

「那也要等你好起來!」黑焱天繼續手上的動作。

亞當不做聲了,任由敵人的手在自己身上到處亂模。

上半身涂抹完了,黑焱天居高臨下道︰「這瓶藥就留給你,每日三次,不出三天,你的傷就會好了!」

「真的那麼靈?」亞當不由的驚嘆起來,不過被擦過的地方傳來一股涼涼的感覺,好像是不那麼疼了。

黑焱天懶得回答他的白痴問題,轉身要走,卻听亞當又叫了一聲︰「弗雷德!」

「……」又想殺他了!

「請你幫個忙!」不懷好意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黑焱天猛地轉身,眼楮里透著一股警告︰「你又想干什麼?」

亞當從馬桶上站了起來,然後當著他的面月兌下褲子,露出上的鞭痕道︰「請你也幫我把這里涂一下!」

眸子的顏色越來越重,好像被涂了一層磨。

黑焱天捏緊拳頭,唇邊的笑意越發冷冽。

亞當卻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你知道的,對我很重要,如果上的傷口沒有好,我是不會出院的!」

「轉過來!」良久後,黑焱天從牙齒里蹦出三個字。

亞當乖乖的轉過去,把對著男人。

可就在這時,廁所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

黑焱天回頭,看見一張睡眼惺忪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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