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塊,對于三十萬的手術費來說簡直杯水車薪。
琪琪打了個電話來問手術費的事情,得知她沒弄到錢,于是將自己全部家當三萬塊拿出來。
加在一起四萬塊,距離手術費還差一大截。
平日每個月她都會向醫院交兩千的費用,她之前在幼兒園上班薪水不高,所以她根本沒存款。
茗輕坐在馬路上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弄剩下的二十六萬,她第一次感覺到迷惘與無助,是沒有任何解決辦法的無助。
不過,想到院長媽媽,她不能如此消極,更不能放棄。
下定決心,茗輕倏然起身,跑遍大街小巷她接了很多份兼職,岔開時間打工。
上午和下午,她去超市賣場兼職,晚上6點~8點,她去買啤酒,9點去酒吧端茶倒水,深夜11點她去幫餐館洗盤子……
第一天她掙了兩千塊。可是一天下來,她早已累得直不起腰,整個人幾乎虛弱。
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她去買了個面包,自己從家里帶了水,坐在街邊的椅子上啃面包。目光無意看到停在廣場正中央的‘愛心獻血車’,起先沒在意,後來她眼楮變得雪亮。
五點下班後,茗輕惴惴不安去了一家醫院,她在大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緊張拽著背包帶子走了進去。
「什麼?你要賣血?」醫生听到茗輕的話,驚愕得眼鏡差點掉下來。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強迫自己淡定下來︰「小姐你知道嗎?賣血是犯法的,法律不允許。」
「我知道,可是我的血型是abo稀有血型,醫院不是要買稀有血型嗎?」
醫生無奈最後只得答應。
當粗大的管子插入血管,茗輕痛得哇哇大叫起來,一個勁的要吃糖。一位好心的護士去給她買了一顆棒棒糖,茗輕含在嘴里別過臉不去看鮮紅的血順著管子流出身體。
糖明明是甜的,可是她卻吃出了苦味,一點點蔓延至心房,擴散至全身細胞。
抽完血,茗輕站起身就一陣頭暈目眩,甩了甩眩暈的腦袋,她最終去領了錢,在醫生叮囑下,拿了一些保健品,然後疲憊去了‘酒吧車’。
一個星期後,茗輕去醫院交錢,看著監護病房里李蘭全身是管子,茗輕直掉眼淚。
琪琪拿著茗輕一個星期掙的四萬塊,她好奇地問道︰「親愛的,你又沒找人借錢,一個星期四萬塊哪里來的?」二十四小時都打工,也不可能掙這麼多。
茗輕︰「當然是我自己掙的。琪琪麻煩你繼續在醫院,我再去想辦法。」
琪琪的眉頭一直皺得很緊,半天才狐疑點頭。等到茗輕走後,她讓護士幫忙照看下,自己偷偷跟蹤茗輕,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掙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