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舟一號的提醒下,唐霖快步來到開靈果旁邊,但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摘下開靈果,而是開始將三株主干上的葉子都統統摘下裝進袋子里。然後才將開靈果握在手中。就像是握住一團溫暖的滿頭似的,軟軟的,暖暖的。
鼻端傳來開靈果的幽香,唐霖不再遲疑,摘下之後立刻服下。
開靈果入口即化,服下之後,一股奇異的氣息順著胃部流入唐霖身體各部,這氣息沁涼如溪水,就像是夏天里喝了一桶涼水似的,唐霖渾身一個激靈。然後他卻感到身體的肌肉器官和皮膚都像是被熨帖了一遍,舒服的要死。最後,氣息在腦海中停留,讓他神清氣爽。
那種感覺,就像是吃了鴉片,令人飄飄然,就像是要飛天而去。
就在開靈果被摘下的一刻,三株主干立刻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就像是沒了水分的干果,一個呼吸間就化為一片灰燼。就在主干完全化為灰燼的時候,那主干下面的土地忽然向下塌陷起來,一個呼吸便成了一個三米多的圓坑,而且還在不斷向外面擴展。
唐霖嚇了一跳,立刻向後急退,而他腳下的地面則迅速的塌陷,向外延伸。
當唐霖退到水塘邊緣的時候,這片水塘已經完全塌陷下去,變成了一個幾千米方圓的巨大深坑。深坑呈現出漏斗的樣子,因為塌陷而向下流淌的水流則填補了最中心的地方,變成了一彎水池。此時唐霖似乎明白,或許就是因為這枚朱果長在這里,所以這里才變成一片死地,開靈果被他摘下後,睫干都枯萎,下面一定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根系。這也能證實為什麼開靈果這種天地奇物能夠茁壯成長的原因了。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兩只巨獸和唐飛翎的尸體也隨著塌陷沉入泥土中,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唉,可惜了,那兩只巨獸體內說不定會有妖丹呢。」
唐霖卻笑道︰「你就知足吧,能夠得到這枚開靈果已經是額外之喜了。」
「唐霖,走吧,趁著你剛服下靈果,用這些葉子熬一鍋湯,能夠加快你的吸收。」
這片沼澤氣味難聞,所以唐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出了沼澤區域,他便在樹林里一條小溪旁邊休息起來,他一邊從乾坤戒中拿出一些調料和鍋碗來,一邊開始撿柴生活。在他的戒指里,他塞滿了各種旅行必備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肉食。
在路上他也順便摘了一些野果,很快,他就升起一個火堆,然後用木架架起鐵鍋,熬起開水來。
清澈的溪水很快就開始冒泡,唐霖開始將一些臘肉放進去,然後是大料,蔥姜,料酒,最後才珍而重之的將他從開靈果樹上摘下的葉子放進去,他事先已經問過神舟一號,這些是可以放在一起煮的。這些葉子味道很澀,但是里面卻含有大量的靈氣,必須經過很長時間的烹煮才可以吃。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開始大亮,不過天空中陰雲密布,似乎要下雨的樣子。空氣中也潮氣很重。
鐵鍋里,肉粥和果肉已經完全化入水中,白色的瘦肉在水里顫顫巍巍,一些油脂漂浮在湯面上,還有那些飽含靈氣的靈果葉子。很快,濃郁的香氣在樹林里彌漫開來。只是聞聞味道,就讓人味蕾分泌出唾液來。
唐霖從空間里取出一雙筷子,夾起一片羊肉放入口中,爛軟的縴維在舌尖滾過,羊肉特有的香氣在口鼻間蕩漾,一口咬下,又鮮又香的羊肉在齒間擠壓出味道鮮美的汁液來。因為加入了開靈果樹的葉子,這汁液中帶有充沛的靈氣,汁液含在口中就讓人感覺精神振奮,頭腦清新。品咂了一下,唐霖又拿出一個勺子美美的喝起湯來。
鮮美的湯汁滾入喉嚨,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
「真是鮮美啊!」唐霖拿出一只碗,盛了一碗湯就要美美的品嘗。突然間手上一空,那只碗竟然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十幾米之外的一棵大樹下,出現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瘦小老頭,這老頭身高甚至比唐霖還要低,身上干巴巴的,穿著一件又髒又破的道袍,胸口一片污漬,也不知道是染上了什麼油脂之類的髒東西。他的頭頂頭發稀疏,只在腦後隨意挽了一個髻,臉上皺紋叢生,卻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此時,那只消失在唐霖手中的肉湯碗正在他的手中。
在唐霖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好一口氣將那碗滾燙的肉湯給喝完了。喝完之後竟然還毫不顧忌形象的舌忝了舌忝碗底,咂著嘴巴回味又贊美道︰「真是鮮美啊!」
雖然這個老頭看上去猥瑣又瘦小,但是唐霖卻一點不敢小覷,一個能夠不動聲色瞬移一般將他手中的東西躲過去的家伙,怎麼會是平凡人?
「你是誰?」唐霖警惕的問道,身體微微僵硬,全身戒備。
那老頭笑嘻嘻道︰「小家伙,你這湯里竟然有靈氣,雖然靈氣少的可憐,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嗎,看來一定用什麼天地靈果來熬湯了吧?不過這些我不關心,怎麼樣,不邀請老頭我一起喝嗎?」
唐霖心頭一轉,便客氣的道︰「前輩請,這些湯我一個人也喝不完。」
老頭毫不客氣一步踏來,一抬腿卻橫跨十幾米距離,一眨眼便來到了鐵鍋旁邊,也不和唐霖客氣,拿起勺子就給自己重新添了一碗湯。
唐霖瞳孔一縮,「縮地成寸!」他心中驚訝非常,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撿柴添火。
「嗯,真是鮮美的肉湯啊,老頭子我可是好久沒喝過這樣的好湯了!」老頭美美的一口氣喝完肉湯,臉上盡是滿足的表情。
「前輩既然喜歡喝,那就多喝一點吧!」唐霖低頭在下面添火,忽然看到一只碗被扔了下來。他抬頭一看,卻發現老頭竟然舍棄了湯碗,直接用勺子在鍋里舀湯喝起來。
老頭似乎對鍋里滾燙的溫度一點都不在意,大口大口的用勺子往嘴里灌,那樣子活像是餓死鬼一樣,別看老頭身材瘦小,可是喝湯的速度卻一點不慢。他一勺接著一勺,總是一口氣喝干。熱氣騰騰的蒸汽將老頭的臉都燻的紅潤起來,老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陶醉,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唐霖目瞪口呆的看著老頭一勺接一勺的往嘴里灌,鐵鍋里的肉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失掉了。
當老頭將最後一勺肉湯喝進肚子里,老頭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木勺。
「嗝!」老頭重重的打了個飽嗝,一股濃郁的肉香從他口中噴出。他表情陶醉的道︰「真他娘的帶勁,比老樊煮的靈鶴參湯好喝多了。」
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