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筠微微動了眉眼,心知冷寂故意,卻無力反駁,更無可反駁,只好似不經意的瞪了冷寂一眼,卻在不經意時讓人誤會是女子家的羞澀。
葉芷芸听著冷寂的話,看著葉芷筠的表情,不由緊了手中的帕子,心如刀絞一般,臉上那溫婉的笑容也不免有些僵硬。
至于原本還在劍拔弩張的葉芷萱,亦微微的皺眉。葉府的名聲,在這一刻,早已不是她想守護就可以守護的了。
倒是凌茜兒諷刺的一笑瞥向了葉芷芸,話里話外依舊的不改作風。
「哈,茜兒今日倒真是見識了,葉大小姐口中痴傻呆滯的妹妹,究竟是如何的呆?!」
「嗯……筠兒當然是呆子,且是個不知如何穿衣吃飯的呆子,所以……才需要本王事事親為。筠兒,你說對麼?」
冷寂接下了凌茜兒的話,依舊含情脈脈,但听得葉芷筠不由的背脊發涼。
這死男人,究竟是听到了多少,又是究竟有多月復黑?!
張口閉口之間,完全是群秒的效果!
看似平常的話,不但道出了葉芷筠根本是在扮豬吃老虎,且還在暗笑這一群女子的有眼無珠,外加表現了他與葉芷筠之間的……超友誼關系!
這一開口,不但將所有在場的女子都陰了一遍,連帶還徹底的毀了她葉芷筠的名聲,光明正大的貼上他宸王冷寂專屬標簽,讓葉芷筠不禁唏噓︰人月復黑到了這種程度,還可以再深度一些麼?
「寂寂,你都說了,那我以後不沒得玩了?」
葉芷筠沉默了一會兒,思慮著既已曝光,便不好再繼續沉默,隨即微微扯著冷寂胸口的衣裳,話亦是極輕極輕的出口,宛若情人之間的細語一般。
「無所謂,左右有我在,你還會悶著,嗯?」
冷寂听著葉芷筠的那一聲寂寂,笑化開在眼里,手在葉芷筠的腰間狠掐了一下,繼而轉目望向了葉芷萱。
「芷萱,這些年未見,倒是越發美麗動人了。嗯,本王瞧著,這鞭子配你,倒真合適!」
葉芷筠聞言,不由一愣,這死男人又在搞什麼鬼?閑扯起家常了?!
「謝殿下夸贊,只不過這鞭子乃大姐心愛之物,芷萱只是借著玩賞幾日。」葉芷萱的眼中同樣的閃過訝異,如實而答。
「哦?是……芷芸心頭所愛麼?本王還道是芷萱的……」冷寂的臉上刻意的夸張了驚訝。
「稱不上是心頭好,寂既覺得適合二妹,那就送給二妹吧。」
葉芷芸微微紅了臉頰,心里有所不甘,但為了保持著所謂的淑女風度,卻只好割愛。
而葉芷筠看到了這里,方是覺出冷寂的用心,更不得不嘆息著身邊這男人的可怕,人家不過是討人厭了一些,他卻兩句奪了對方的心愛之物,且還得是歡天喜地的奉上!
「嗯。」
葉芷芸的割愛,並未讓冷寂再多說半個字,他已轉頭看向了凌茜兒,淡淡的話音低了幾分,更多了一些感慨。
「幾年不見,茜兒的功夫可是見長,都已經到了青色霸氣了……」
「是呢,雖不算是好,但也自保了。」
凌茜兒听著冷寂提到自己,不覺一愣,抿了抿唇,話一字字變得規矩。
「話是不錯,不過也只是自保。茜兒可切記了謹慎,若哪日惹了不該惹的,只怕就算是你祖父,亦難保不了你平安。」冷寂的話,一字字的仿若是長輩的訓斥一般。
「是,茜兒多謝寂哥哥的提醒,茜兒會謹記在心的。」
此時此刻的凌茜兒,著實乖巧的讓人咂舌。
「呵,什麼提醒不提醒的,你父親是皇上的太傅,本王幼時亦听了他不少教誨,你叫本王一聲哥哥,自然也不必如此生分。」
冷寂雲淡風輕的笑著,好似與凌茜兒相熟,但他偏偏說出這樣的話,任誰都听得出,那根本就是在訓斥。
「寂哥哥教訓的是。茜兒明白了。」
凌茜兒的聲音越來越小,雙手更緊緊的捏著微微顫抖的袖子。
倒是葉芷筠看著這一切,仿若這根本就是冷寂的專場秀一般,那月復黑的氣質,讓她不由的感慨,這世間還有幾人能出其右。
只是,就在葉芷筠猜測著下一個會是誰倒霉的時候,之前出現的那個侍衛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冷寂的身旁,甚至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流,就听著冷寂換了話題。
「行了,皇上今夜有事不便,大家也都開席入宴吧!」
這前一句,尚說的冠冕堂皇,但下一句,卻是落在了葉芷筠的耳邊,又足夠眾人听到。
「你啊,就知道遷就我,都這個時辰的,也不提醒我,晚了你用膳的時辰,到時又胃疼,嗯?」
言罷,冷寂便攬著葉芷筠去了主位,只留下了那一個‘又’字,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又’胃疼……
這究竟得是多親密的關系,多在意的人,才能使得堂堂的宸王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且是對其事,事無巨細的了解和上心?
而葉芷芸始終站在原地,由著其他的女子目光深深淺淺的打在自己的身上,極力的隱忍著心中的恨,勉強著笑,徑自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